翌日,瑶环与俞怀信不敢耽搁,赶到长公主府后叫来管家,俞怀信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现在想知道驸马是哪里人,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管家听到瑶调查驸马,便说道:“二位,难道你们怀疑驸马?不可能吧,驸马向来脾气好和气,昨日三皇子盘问过驸马了,并无嫌疑啊。”
俞怀信上前一步,敛眸厉声道:“你是长公主府的管家,可不是驸马的管家,可要摆好自己的位置,认对主子!”
俞怀信几句话便让管家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当然是长公主的管家,刚才是我失言了,这驸马乃是临槐村人,你们可到那里找到他的…家人。”
瑶环觉得管家有些遮掩,家人有何不好说的,难道驸马妻儿?
二人赶到临槐村,管家提到驸马姓林,单子一个君,二人经过打听来到一农户门前,与周围房子相比可以说算得上“高门大屋”了,俞怀信上前敲开门,是一位面露警惕的老人问道:“你们找谁?”
瑶环又露出专业有亲和力的笑容说道:“大娘,这里是驸马林君的家吗?”
老人一听是找驸马连忙关门不客气的回道:“我可不认识什么驸马,你们找错了。”
俞怀信又开始使用吓唬人那招,冷声道:“你若不想我二人在门口乱说什么,就开门让我们进去。”
见老人还未给开门,俞大人高声道:“这大越的长公主与孝仁公主被人害死,现在就属这驸马的嫌疑最大,已被三皇子扣押。”
开始有村们聚集,七嘴八舌的问俞怀信:“这长公主和孝仁公主被杀,你们怎么来找这老林家,这家儿子几年前失踪,就儿媳和婆婆带着一直生病的小孙女,唉...小孙女这不也没留住。”
数秒后门突然开了,老人青着脸低声说:“请进。”
俞怀信和瑶环两人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顺利的进了林家的门,刚听村民说林家儿子没了,很是蹊跷,瑶环只到一个词“金蝉脱壳”。
房子内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床上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妇人,身如薄纸,面如枯槁,了无生气。
老人不带感情淡淡的说:“那是我儿媳,相比你们也听到门外那些人说的,我那小孙女没能挺过去,要了她剩下的半条命。”
俞怀信问道:“明人不说暗话,驸马林君就是你儿子吧,也是那妇人丈夫,我可有说错?”
老人眼中惊过一丝慌张,很快平和下来,说道:“我们早已与他断绝关系,那般见利忘义之人不配做我的儿子,你们莫要再来纠缠,就放过我们吧。”
老人说的义愤填膺,但俞怀信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这房屋算是这里数一数二的了吧,你们带着身体柔弱的小孙女,如何能盖上这么好的房子?”
老人被问的惊慌失措,但也是有过经历的,沉默了几秒回道:“这是长公主抢人家的丈夫所给的补偿。”
俞怀信轻笑无奈的说:“老人家你说之事,我到长公主府一查便知真假,还请你莫要再扯谎。”
老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时在床上一直未出声的妇人突然坐起来嘶声力竭道:“那母女死了罪有应得,那是替天行道,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瑶环听了马上问道:“你知道是何人杀了她们?”
妇人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向瑶环,空洞的眼睛很是瘆人,头上别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苍白的面色因嘶喊变得扭曲,妇人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含泪质问瑶环:“如果是你的丈夫被人抢去,如果是你的孩儿无钱看病惨死,如果你是我难道不会觉得她们是罪有应得?”
老人也红着眼哄着儿媳回床休息,瑶环知道此刻不应再刺激她,但是还是觉得疑惑,看着房屋及内设不像是会无钱看病的样子,再说那驸马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命啊,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的。
俞怀信也想到了这点,见瑶环犹豫不好开口,便直接发问:“难道自己骨肉的生死驸马也不管吗?你们为何没有求助于他?”
妇人刚被婆婆安抚回到床上,听到这样问便情绪又激动起来坐在床上喊道:“我们怎么没求过?不过换来了一顿羞辱冷嘲热讽。”
瑶环迅速问道:“是长公主对你冷嘲热讽?”
妇人被婆婆轻按到床上,妇人嘴里念叨:“哼,不是她还有谁?”
老人走过来跪在瑶环和俞怀信面前,哀求道:“请你们走吧,我这儿媳经不住你们这样的折腾,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了。”说变便不停的磕头。
瑶环和俞怀信二人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瑶环扶起老人,从荷包中也找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人,说道:“我看你儿媳身体不太好,去找个郎中吧。”
二人从临槐村出来,瑶环沉默良久说:“真没想到这案子里面这么多隐情,让人悲从中来。”
俞怀信亦是沉默许久才接道:“普通百姓多身处不易。”
瑶环严肃的停下脚步说道:“为何这里不能人人平等?”
俞怀信也是正色的看着瑶环,回道:“这亦是我心中所想。”
瑶环本以为古人从小便接受封建思想的浸透,一定不会想要打破现有礼法的平衡,更不会有人人平等的先进思想,没想到俞大人这个天才少居然说出“这亦是我心中所想”,震惊程度不亚于魂穿的那天。
瑶环抬头看着这个一身正气,坚毅正直的俞大人,不禁说出:“以后俞大人完善律法时,叫上我,我来帮你。”
俞大人满眼笑意说:“有阿瑶帮忙最好不过,如果阿瑶参加科考,一定高中状元。”
瑶环被俞怀信的话逗笑:“俞大人真是慧眼识珠嘛。”
二人走到村口马车前,俞怀信很自然的扶着瑶环进马车,自己也是喜滋滋的跟上,在马车里突然问瑶环:“阿瑶,你可有要做的事?”
瑶环没想到会被这么问,以前自己拼命的工作挣钱,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意外来到这里,便想享受生活,换种活法,看看名山大川、白练腾空、烟波浩渺。
但看到这里的人苦苦挣扎,对律法的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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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权蹂躏,又点燃起那颗维护正义为弱者发声的心,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想:为何不能在这里开间律所。
瑶环突然想通了一切,之前的迷茫彷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眼里闪着七彩光芒回道:“我想开一家可以为弱者发声的律法机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讼师,替她们说出冤屈与不公。”
俞怀信认真的听着眼前少女一脸兴奋的讲述自己的愿望,他露出欣赏的神情说道:“我觉得阿瑶的想法很好,这样可以避免平民百姓因不懂律法无处辩解伸冤造成冤案。”
一路上二人在详细讨论着细节,瑶环甚至觉得这俞怀信不像古人,沟通畅通,还能提出自己的独特见解,彼此互相欣赏。
回到客栈已经过了午时,简单用了点吃食,瑶环一上午的奔波身体都要散架了,火速趟在床上美美的睡去。
俞怀信则是把今日与瑶环讨论的事情全部详细记载下来,边书写边骄傲,心道:阿瑶真是世间稀有女子,这般胸怀怕是男儿也比不上。
到了傍晚,二人依旧是昨晚的行头前往春宵楼,路上俞怀信担忧的问道:“阿瑶,你身上可带了很多银钱?”
瑶环不解的回道:“啊?随身会带一些,怎么了?”
俞怀信阴着脸威胁道:“不准赎那头牌。”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俞大人这脑回路转的飞快,瑶环哭笑不得说:“好。”
老鸨看小财神又来了便“鬼迷日眼”般奉承:“这位姑娘,我们家秦公子可是想死你喽,真真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
瑶环被老鸨的一番话弄得眼皮子直跳,打断道:“快带我去找秦公子。”递过去两锭银子。
老鸨看在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粉红色手帕掩着嘴笑着说:“这就带姑娘去,不用着急。”眼睛却一直往俞大人那里瞟。
俞大人从进来就阴沉着脸,如果可以他真是不想来这种地方,二人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秦公子依旧半敞着衣服,一副伤春悲秋的抚着琵琶,见是瑶环便扔下琵琶大步走过来,俞怀信迅速挡在瑶环身前,怒声道:“衣服穿好。”
秦公子一脸不情愿的整理好衣服,兴奋的问:“是来赎我的吗?”
俞大人一脸无奈说:“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瑶环实在不想再听他们斗嘴,推开俞怀信,正经的问道:“秦公子,昨日你是否还有什么没有说?还请你如实告知,事关重大。”
秦公子坐回矮凳拿起桌上的葡萄,妖娆的剥皮,喂给瑶环吃,瑶环一把接过,有些恼火的说道:“秦公子既然不想说,那你就到衙门说吧。”
这秦公子马上跪下痛哭流涕,情绪转换如此之快让瑶环他们愣在原地,这绝对是演技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怎么不容易,被拐到这春宵楼,供人玩乐,受尽屈辱。
瑶环则问道:“你是想以赎身为筹码交换线索?”
秦公子委委屈屈的说:“只希望姑娘可以救我脱离苦海。”
俞怀信则拉过瑶环,眼底涌现寒光:“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