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瑶环把计划告诉大小姐,便与尉迟匆匆离开,路上瑶环问道:“你早上要说关于你的真相?”
尉迟听到瑶环开口询问,便郑重地点头,说道:“我因为被人诬陷走投无路,便想让你帮我翻案,于是我们约好在法院地停车场见面,我去找你时,发现你正被一持刀男子伤害,身上都是血,我冲过去救你…”
走在前面的瑶环听到这里猛地回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因救我而死?”
尉迟点了点头:“是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是…来到了这里,当时见到你我的心情又是惊喜又是难过。”
这时丫鬟带着俞怀信赶来,看到瑶环留着眼泪满脸哀痛,又看看对面的三皇子,也是一脸的悲伤,便出口问道:“阿瑶,发生了何事?”
瑶环赶到天旋地转,心被利剑刺穿,脑中不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听到俞怀信唤她,回过头便晕了过去。
瑶环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尉迟看到瑶环睁开了眼睛马上上前关心,瑶环已经想起来一切,是的,那日尉迟拼死相救,自己看着他被那歹徒刺死倒在血泊之中,万念俱灰,自己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歹徒同归于尽。
看着尉迟关怀的脸,瑶环伸手轻抚,眼泪滑落,满含歉意的说:“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尉迟则为瑶环拭去眼泪,温柔的安慰:“我也没想到当日自己会如此拼命,可能你一直在我心中,而我从未发现深处的你。”
瑶环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愧疚之感蔓延全身,俞怀信这时进来看着二人情绵绵的样子,醋意上来,走到床边拉住瑶环的手说:“阿瑶,我好担心你。”
瑶环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试去眼泪,轻声说道:“没事,只是和尉迟突然聊起以前的事,伤感起来,何时去揭露贾仁之?”
俞怀信担忧道:“阿瑶你还是多休息,抓凶手的事还是交给我吧,莫要担心。”
瑶环坐起来拒绝道:“让我一起跟着去吧,我身体本就无大碍,刚才只是过于激动罢了。”
尉迟接道:“还是让瑶环去吧,她就是这般要强的性格。”
按照计划进行,大小姐偷偷用纸笔写下:救我,贾仁之害我的纸条,故意被其心腹丫鬟看到,紧急去向贾仁之禀报,瑶环命管家把老谷主叫来,众人躲在暗处。
大姑爷急匆匆赶来,纸条早已被攥的皱皱巴巴的,把院子里的丫鬟和嬷嬷赶走,大小姐坐在海棠树下,满脸平静坚定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丈夫。
贾仁之把手里皱巴的纸条恶狠狠的甩到了大小姐的脸上,大步向前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骂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求助?”
大小姐涨红着脸,暗处的老谷主被管家搀扶着,老谷主见自己的女儿被虐待,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还好秦公子眼疾手快,把手帕塞到老谷主的嘴里。
眼看大小姐要坚持不住,男人松开了手,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又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好好的,就和莺儿一个下场。”
女子呜呜的叫喊,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男子满眼嫌弃,又狠狠地推开她,女子瞬间拽住他的衣服死死不肯松手,男子恼了又扬起手要打她。
女子恶狠狠的看着丈夫,伸手抵挡住了打向她的巴掌,男子很是意外,今日自己的妻子怎么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居然敢反抗?
男子甩开妻子的手,骂道:“胆子可真是大了,你以为来了个刑部侍郎就可以为你作主了?你别做梦了!”
女子此刻开口道:“你害了我,害了小妹,又害了莺儿,我为何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男子听到妻子开口,震惊不已,愣了数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坐着素舆的妻子,开口道:“你怎么…怎么能开口说话了?谁给你解的毒?怪不得今日胆子这么大,你快说!”
女子嘲讽的看着丈夫,问道:“我赤蛇谷待你不薄,你我二人青梅竹马,为何你如此歹毒?”
男子镇定下来,看了看手臂上的烫伤,已经渗出丝丝血迹,冷漠的回道:“既然你这样问,我便说给你听,让你死个明白!你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可是你可知道当年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女子疑惑地问道:“不是病死?”
男子冷笑一声:“是病死的,可是也不应该死的,我母亲前来求你爹拿出赤蛇皮救命,他不肯啊……后来眼睁睁看着父亲病死,母亲从那天起便神智不清,几年后弥留之际说出你爹见死不救之事。”
男子用毒蛇般的眼神看着妻子,补充道:“家道中落,要得到你的欢心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女子奔溃的解释道:“那你从一开始便要致我于死地,对吗?”
男子仰头大笑,又突然俯下身捏住妻子的脸,恶狠狠说:“岂止是你?我本想让你们陪葬的,可是你那妹妹居然逃掉了,哎呀……老天也看不过去要帮我报仇,不知道被谁要了命去,竟然还尸首分离,真惨啊……”
女子质问:“小妹不是你害?”
男子厌烦的皱着眉回道:“可惜了,没死在我的手里。”
女子情绪崩溃了,眼前人面蛇心的丈夫让她感到恶心厌恶,指着骂道:“你个禽兽恶魔,你不得好死。”
然后冲着后面喊道:“俞大人,你们都听到了吧。”
俞怀信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来,皱着眉,语气冰冷如寒铁:“大福,供词可写好?”
大福双手捧着供词递给俞怀信,俞大人接过走到贾仁之面前,说道:“贾仁之的话本官可都听到了,特意命人写好供词,贾仁之你可认罪?”
贾仁之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懦弱的妻子摆了一道,暴怒道:”刚才所说的皆是胡诌的,是这个女人陷害于我。”
老谷主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推开管家,踉跄的上前狠狠的扇了贾仁之一巴掌,骂道:”当年并非我故意不给你母亲赤蛇皮,是阿菲当时被毒蛇咬伤生命危在旦夕,蛇王的赤蛇皮才能解此毒,事情原委当时已经告诉你母亲,你竟然因为此事伤害阿菲,害死阿灵,你真是狼心狗肺!”
贾仁之完全不相信老谷主所说,癫狂起来狡辩道:”这只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死无对证你大可颠倒黑白,况且你只是贪图我家的巨额财产罢了。”
老谷主老泪众横,斥责道:“老夫贪图你们贾家的巨额财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贾家早已经家道中落,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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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财产,简直痴人说梦!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阿菲和阿灵,你要是有怨气大可对我,阿菲当初誓死要嫁给你,阿灵待你如亲兄长,你怎么下得去手?”
坐在素舆的女人,轻轻拂去脸上的眼泪,强忍哀伤,缓缓说道:”当初是因为救我所以没能给你母亲赤蛇皮,你报复我,可是阿灵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为何连她都不肯放过?”
贾仁之回道:“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是她发现了我与莺儿的秘密,我本想抓住她解释,谁知她跑下了山,她并非我所杀。”
瑶环问道:“那丫鬟莺儿是你害死的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瑶环拿出那枚荷包向大家展示底部的字。
贾仁之依旧是冷漠不屑的表情,冰冷的回道:“不过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丫鬟罢了,妄图让我收了她给名分,还想用小妹的死来威胁我,简直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俞怀信冷呵一声,问道:“现在大小姐身上所中之毒和丫鬟莺儿之死已真相大白,二小姐之事你说不是你所为,本官要你详细讲述经过。”
贾仁之擦掉嘴角的鲜血,又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何时承认给大小姐下毒?难道俞大人要为一个丫鬟的死伸冤?赤蛇谷的下人可都是签了死契的,他们的命本就是主家的,何来谋杀一说?俞大人没听说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
然后不带丝毫情绪感情的接着说:“那日莺儿这个死丫头叫我,我们亲热之时被阿灵看到,我和莺儿便在身后追,没想到追到山下却未见阿灵的影子,就这些,她的死可莫要算在我头上。”
俞怀信眼底浮现出嘲讽,回道:“你个草民居然把自己比作君主?好大的胆子,单凭你刚刚的话,本官就可以治你的罪,你不承认给枕边人下毒,那本官要听听你夫人如何说。”
瑶环在一边愤怒的补充道:“你这歹人,把二小姐之死撇得可真干净,如果不是你们二人在身后追赶她,她怎么会躲到山下?又怎么会丢了性命?草菅人命,虽说下人都签了死契,他们只是出卖自己的劳动而已,并不是把命卖给了你们,你怎可如此践踏他们,践踏生命。”
老谷主激动不已,对俞大人说道:“一定是他害死了阿灵,这些只不过是他的狡辩之词,还请俞大人为我那惨死的女儿伸冤啊。”
瑶环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尉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心道:瑶环还是当年的瑶环,辩论赛上大杀四方、义正言辞的女将军,光芒四射。
贾仁之被众人怼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怒道:“如果姑娘不信,大可给你看死契,白纸黑字写的生死不论!何来践踏一说?”之后拿出一张纸,上面盖着赤蛇谷的印章,原来是三个月前老谷主把赤蛇谷交给了他,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贾仁之又拿出印章洋洋得意的语气说:“见印如见谷主,现在我是赤蛇谷的当家人,老谷主你不觉得全身无力?”
坐在素舆的大小姐惊呼:“你给我爹下了毒?”
还未等贾仁之回答,笑容在贾仁之脸上瞬间凝固,原来是秦公子躲在后面趁着他不注意,一手夺过印章,贱兮兮的说道:“见印如见谷主,现在这赤蛇谷是我秦某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