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环听到俞怀信唤她过去,大福是个出色的侍从,把药塞到瑶环手中,笑呵呵脚底抹油跑了,瑶环端着要走到俞怀信床边坐下,俞怀信则率先开口:“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俞怀信救他确实是有目的,阿瑶,他对你的恩情我帮你还完了。”
瑶环叹了口气回:“现在是我欠你的了。”
俞怀信接过药,傲娇的说道:“我们现在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以后是正经夫妻,何来的“欠”?”
见瑶环未接话,又接着说道:“以后看他还如何以恩情相要于你?”
瑶环想到自己的身份终究是个定时炸弹,一旦被人利用就会连累到俞怀信,这可是欺君之罪,这一刻瑶环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坚定的爱意。
瑶环解释道:“尉迟并未以此要挟过我,是我自己不记得了。”
听到瑶环替情敌讲话,俞怀信不爽道:“在我看来就是要挟,反正现在你已不欠他,快来喂我喝药。”
瑶环又接回药碗,用勺子盛了药,轻轻吹凉递到俞大人嘴边,俞怀信满眼笑意的喝药,瑶环心想,伤到了腰上,怎么胳膊也不能用了?喝药还需要喂。
俞怀信就像瑶环肚子里的蛔虫,瑶环一不说话,俞怀信就能猜出这是在埋怨自己呢,于是说道:“阿瑶,你是不是在骂我呢?”
瑶环连忙摇头:“我哪里敢埋怨救命恩人呢,对了,我把梅娘打入了死牢,其他人打入了大牢,等你处置,如何?”
俞怀信点了点头,赞道:“阿瑶做得好!”
瑶环解释道:“这梅娘甚是可恶,直接残害了多少少女,改变了他们本来的美好人生,不杀她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女,但是在我们...”
瑶环差点说漏嘴,人贩子那可是在现代社会人人喊打的,但是因为考虑到如果人贩子死刑,那被拐的儿童就没了活路,但是这是在古代,这口气必须出了。
俞怀信问:“但是什么?”
瑶环解释道:“我有看过大昭的律法,拐人贩卖要处以极刑,但是未明确注明主从犯之别,那像孙五周这样的从犯,师爷和当地的员外豪绅是买者,该如何定罪?”
俞怀信回道:“梅娘是幕后之人,极刑无争议;利二为其爪牙还残害了无辜的少女,虽说是不易,但是后面有分尸,手段残忍,极刑难逃;孙五周在我看来只是利二的走狗,定个流放足以;至于那些买方,提供补偿,罚些银子罢。”
说完看瑶环低着头未出声,以为她不懂,便问道:“哪里不懂?”
瑶环想到现代在处理买卖双方上,网上有很多买卖同罪的言论,听到俞大人问有何不懂,瑶环开口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词叫买卖同罪。”
俞怀信绝顶聪明,马上就领悟到了含义,但是不赞同道:“如果这样,那些员外豪绅之类的富贵权势人家怕事情败露,便会提前要了那些女子的性命。”
瑶环其实也明白量刑的难处,同时也惊讶于俞怀信的敏感,心中再次感叹他真是天选的刑部侍郎啊,然后认真的回道:“我懂,但是如果只是不痛不痒的补偿或者发些银子,无法起到警示的作用,反而会助长此等风气。”
俞怀信笑着看着瑶环,他知道肯定是又有好想法了,瑶环想了想说:“可能我想的还不够周全,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加大补偿和赔偿,并且记录在案,后面三代人不准参加科举,不得从事皇商官商,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俞怀信骄傲的轻拍了拍瑶环的头,说道:“真是孺子可教也,此想法甚好,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瑶环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又回到最开始那个骄傲自负的活阎王状态了。
一个喂药不敢抬头看的害羞美娇娘,一个满眼坏笑直勾勾盯着美人看的翩翩公子,气氛暧昧不已,正当俞大人想再偷亲美娇娘时,被大福的敲门声打断,俞怀信笑意马上消失,暗骂这大福可真是没眼色。
大福看出自家主子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缩了缩头,心虚的说道:“大人,不是小的要故意打扰,姒伽姑娘来了。”
瑶环起身担忧的说:“又发生什么事了?”
姒伽进来忙解释:“放心,不是出事了,赤蛇谷的老谷主来了,请我们回去养伤。”
俞怀信拒绝道:“我不能走,我要是离开了,无人可主持大局,今早我便让大福给太守送去书信,等太守到了我才可离开。”
姒伽听了也觉得在理,看向瑶环,故意问道:“那瑶环小姐呢?是否要跟我们回赤蛇谷呢?”
俞怀信则是痛快帮瑶环做好了决定,霸气的说道:“阿瑶需要留下照顾我。”
姒伽偷笑道:“好好好,谁都带不走俞大人的心肝阿瑶。”
瑶环作势要去打姒伽,姒伽像个泥鳅一样抓不住,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两人终于可以开心打闹了,姒伽突然停住,瑶环问:“怎么不跑了?”
姒伽带着愁意说:“你不知道,那赤蛇谷的二小姐不想活了,好在秦公子在救了下来,也是真可怜,眼下又怀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瑶环也会同情这个二小姐,之前听老谷主说他的小女儿活泼可爱,今日一见被折磨的两眼无神,憔悴不堪,这得是吃了多少苦头啊,还是有些担心她。
于是瑶环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了一封信给二小姐,让姒伽将信转交给她,信中写道:栀子莫凋零,柳暗花明时,笑看云起霞光。
之后叮嘱姒伽:“如果二小姐不想要腹中胎儿,莫让其他人束缚,等太守一到,我马上去赤蛇谷与你们会和。”
姒伽郑重点了点头,拿着信离开,俞怀信很是好奇瑶环在信中写了什么,瑶环说就是些鼓励二小姐的话而已,她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现在又怀有身孕,心情肯定不好,可能要作一些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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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信饶有兴趣地说:“就如鼓励她不要将腹中胎儿生下来?”
瑶环打心眼里觉得被拐的女子就应该狠心,不然那阴霾将会伴随一生,曾经就看过一些新闻电影等等,被拐卖到山区的女子被当成生育工具,圈养在猪圈、羊圈,被解救后还要面对道德的压力,孩子是违背女子意愿生下来的,大家只看到啼哭的孩童,觉得很可怜,但是却忽略了这个孩子的每一次大笑与啼哭都是对母亲的鞭刑,所以瑶环才担心二小姐会迫于压力留下孩子。
俞怀信见瑶环又出神,便抬手在瑶环眼前晃了晃,瑶环回过神,但是还是满脸愤慨,说道:“难不成我还要鼓励二小姐把孩子生下来?这个还是被迫来的,腹中胎儿无辜,那母亲岂不是更无辜?”
俞怀信赶忙安抚越说越激动的瑶环:“阿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留与不留要看母亲个人,我们不能左右她的思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无悔便好。”
瑶环也连忙道歉:“我刚太激动了,曾经有看过这类的案件,那些女子很是可怜无助,被孩子困住一生,我不想二小姐也如此。”
俞怀信一把把瑶环揽进怀中,轻抚秀发,喃喃细语:“阿瑶,你要是男子进入朝堂,并当有一番作为,你在律法上有着过人的天赋,很多想法都是我未想到的,又有悲天悯人的善心,不过,还好你是女儿身,不然我到哪里再找如你一般的人。”
瑶环听到俞怀信的恭维,顺竿上爬,学着俞大人傲娇的样子说道:“我要是男儿身,那刑部侍郎的位置可要易主了。”
俞怀信被逗笑,还要保持一贯儒雅的作风,只能憋着笑,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瑶,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瑶环斜着眼睛不接话,肯定不是好话,俞怀信笑眯眯的看着假装生气的瑶环说道:“是猴子。”
气得瑶环伸手打俞大人,二人吵吵闹闹的,门外大福也是抿着嘴偷笑。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俞怀信心情大好吃了很多,瑶环看着吃饭很优雅的俞大人,正如当时在茶棚一样,便问道:“俞大人吃饭真是优雅。”
俞怀信放下筷子,轻飘飘一句:“装的。”
尉迟被姒伽骗了,姒伽告诉他瑶环也跟着去赤蛇谷,走到半路一直未看到瑶环,这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气急败坏的下车要折返回去。
姒伽无奈的说:“三皇子,阿瑶和俞大人那可是有婚约的,你为什么总想夺他人之妻?”
一向如沐春风的三皇子此刻阴冷的说道:“是本王认识瑶环在先,他俞怀信才认识瑶环多久,你也不知本王为瑶环做了多少,没资格在这里教训本王,是俞怀信夺他人之妻。”
说完不顾护卫的阻拦,决意带伤骑马返回,以前总觉得瑶环不会喜欢俞怀信那般自大狂妄之人,可是渐渐发现自己一点点从瑶环心中抹去,恐慌之感让尉迟有些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