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安
    白之鸢感到很不安。

    这种不安感在他出卖月的情报后就出现了。

    只不过在昨天见到那个白发少年后,这种不安感更为突出。

    他能感觉得到,那位白发少年的实力并不逊色于他。

    往更深处猜测,那位白发少年可能是这座边陲小城的最强者。

    不,不是可能,他就是!

    想到当时刺入骨髓的寒气,白之鸢十分肯定。

    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东珩帝国的强者,他不说全部认识,但对他们的大概实力也都有一定了解,谁让他是做情报生意的呢。

    但是那个白发少年不一样。

    他给白之鸢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的实力,绝对是东珩帝国一流强者的级别。

    但这样的强者,他为什么没有听月说起过?

    白之鸢自认为和月的交情不浅,要不他也不会得到月的行踪,。

    要知道,天启行者这群人,比地下水道的老鼠还能藏,他们不想,就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白之鸢也是因为意外,才知道月是一个天启行者。

    想到月,白之鸢在心里叹了几口气。

    他是真心想要和月做朋友的,但奈何,月是一个天启行者。

    还是一个知道了有关整个世界的大秘密的天启行者。

    月,从知晓秘密的一瞬间,就注定了死亡。

    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交代,白之鸢收敛心神。

    他并不后悔出卖月的情报,他只是一个棋子,动摇不了棋局,他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

    从见到那个白发少年,知晓他正在找月的时候,白之鸢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他想离开这座边陲小城。但他做不到。

    操控棋子的人怎么会允许棋子离开它所处的位置。

    上层人的处事风格,白之鸢非常熟悉。他知道自己跑不了。

    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他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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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虞应早早的就来到了酒馆。

    他来得很早,酒馆还未开业。

    不过虞应也不在乎酒馆开没开业,他来到这家酒馆又不是为了喝酒,再说他这具身体,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

    他之所以早早来到酒馆,是为了等景枫。

    这是那张预告给他的灵感。

    预告似乎很想让他和景枫对上,虞应不介意顺着作者的意思。

    正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之后的一切也可以顺利发展,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那也没什么损失。

    无非就是再更改一下计划。

    现在正是下午四点,这个边陲小城整个城池都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整个城市像被圣光笼罩了一般,圣洁的让人想要落泪。

    虞应却没心思欣赏这圣洁美丽的场景,他的注意力都在一个人身上,男主,景枫。

    哪怕景枫浑身都做了伪装,但虞应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景枫自昨晚惊醒之后就没再睡着,太阳刚刚升起,他就迫不及待的叫醒周安夏,说是得到了关于他找的那个人的新线索,问周安夏要不要和他一起。

    周安夏其实很想问景枫是如何得到这个新的线索的,因为昨天傍晚景枫还和他抱怨一直没有找到新的消息,直到他们各自进入房间休息前,景枫和周安夏一直都是处于形影不离的状态。

    虽然内心十分好奇,但周安夏也看出了景枫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

    实在是景枫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明明很不擅长说谎,一说谎就会左顾右盼,连耳朵尖都是红红的,但看着景枫暗藏祈求的眼睛,周安夏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顺着景枫的话回答自己要和景枫一起行动。

    因为现在二人还处于被通缉的状态,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景枫和周安夏都做了一定的伪装。

    但出去之后两人便发现自己好像做了无用功。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向驻扎在贫民窟的护卫竟然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形,景枫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局面明显是有利于他和周安夏的。

    至少他们不用在一边打听消息的时候,还要一边注意着不断在贫民窟巡逻的护卫,防止自己的通缉犯身份被发现,被抓进大牢。

    只不过虽然从白发少年口中得知了酒馆的大概位置,但是找到酒馆的确切位置还是废了景枫和周安夏不少功夫。

    但是上天终究还是眷顾他们的,等他们找到酒馆的时候,酒馆才刚刚开业。

    只不过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一进入酒馆,景枫和周安夏就被酒馆内的狂热气氛吓了一跳。

    只能说,这家酒馆还是不太适合他们进入。

    但是为了得到月的消息,景枫还是选择进入这家酒馆。

    进入酒馆后,景枫还特意问了周安夏,如果不适应的话可以直接离开,他一个人也可以。

    周安夏没有选择离开,虽然他只和景枫相处了短短两天时间,但对于景枫这个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待人真诚,又勇于反抗,乐于助人,还十分体贴,总是为了他人着想,并且十分不擅长说谎!

    总之就是十分让人放不下心。

    面对这种情景,周安夏觉得自己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见周安夏不肯离开,景枫也不再劝他,并不是景枫放弃了让周安夏离开,而是周围的雇佣兵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看着凶恶的雇佣兵,景枫和周安夏也不再磨叽,他们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没一会就有酒馆侍者过来询问他们要什么,景枫从未去过酒馆,面对酒馆侍者的询问,景枫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周安夏看起来像是非常熟悉酒馆,面对酒馆侍者的询问,周安夏直接点了两杯冬凌果做的无酒精饮料,很是适合他和景枫这种未成年。

    酒馆侍者见他们二人点好了饮品,就离开了他们二人的座位,只留下景枫和周安夏。

    “安夏,你竟然还会点酒?”

    景枫如暖阳般的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光芒,看起来对周安夏十分崇拜。

    “还好,兄长大人曾经教过我一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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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酒类的知识。”

    周安夏避重就轻,不愿多谈。

    景枫虽然为人有些大大咧咧,但内心还是十分细腻的。

    见周安夏不愿多谈,景枫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坐在座位上等待。

    没一会儿,酒馆侍者便将景枫和周安夏点的饮品端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饮品端上来后,景枫便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观察着酒馆内的客人和装饰。

    他和周安夏选的座位很好,在这个座位上,他和周安夏可以看清酒馆的一切。

    楼下的景枫和周安夏在观察着酒馆,楼上的白之鸢也在观察着他们。

    今天那个白发少年没有来吗?

    白之鸢看着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的陌生的两个少年,心中有些疑惑。

    在过去的今天里,白发少年会在酒馆每天开始营业的第一时间赶来,坐在最角落却又能观察全酒馆的位置上,什么也不点,就那么静静的坐到酒馆打烊。

    直到昨天,白之鸢才真正和白发少年进行交流。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周余前来闹事,白之鸢不会那么快让手下将他带上来。

    但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周余的到来让把白之鸢选择提前和少年进行谈话,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城市里有两个他不能掌控的因素存在。

    本以为少年会是一个软柿子,谁知道软柿子剥开皮会是仙人掌呢?

    不过今天,白发少年没有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白之鸢正想着虞应,这边,虞应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虞应就看到了坐在之前几天他一直坐的位置上的景枫,还有他旁边的金发少年。

    进门后,虞应径直朝着景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雇佣兵们依旧和前几天一样,自顾自的酗酒畅饮,就像没看到虞应一样。

    雇佣兵们没看到虞应,不代表景枫没看到他。

    实际上,在虞应进入酒馆的第一时间,景枫就注意到了这个昨晚闯入自己房间的少年。

    见虞应一进入酒馆就往自己这边来,景枫难得有点紧张。

    一旁的周安夏注意到了景枫的紧张,顺着景枫的视线,周安夏也注意到了虞应。

    在看到虞应的第一时间,周安夏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艳于虞应的俊美的面孔,而是警惕。

    作为贵族的周安夏,自小就接受了家族最精英的教育,无论是学识还是力量,他都可以称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但在这间酒馆,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白发少年。

    看着酒馆内的雇佣兵的表现,周安夏在内心又将虞应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级。

    虞应当然注意到了周安夏,实际上,在看到景枫旁边的金发少年后,虞应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虞应并不在意周安夏暗含警惕的眼神,他今天的目标,并不是周安夏。

    景枫坐的座位离酒馆门口并不远,不到一分钟,虞应就走到了景枫的面前。

    “先生,介不介意拼个桌?”

    景枫看着白发少年没一会就走到自己身前,面带笑容的问到。

    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有的是满满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