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等对方整理好情绪后,茉莉轻轻叩响了办公室的门,在听到了那想念已久的声音后,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去,飞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斯内普教授,有没有想我?”小姑娘笑得灿烂,给了下意识弯下腰,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斯内普一个大大的拥抱。
感受着熟悉的草药香将自己包裹,与僵硬在半空中并没有收拢的双臂,茉莉眼中的光暗淡了一些……这不算一个合格的拥抱。
但茉莉并没有退开,反而凑到对方耳边小声的说:“我很想教授呢。”
听着耳边传来,带着些可怜兮兮的话语,僵硬的双臂终于还是慢慢收紧,宽厚的手掌也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身后的玻璃瓶上反射出了小姑娘勾起的嘴角……这才算一个合格的拥抱。
看着走进来的西奥多,斯内普示意对方先坐,慢慢放开了怀中的小姑娘,站直了身子,看着朝自己笑得茉莉,问到:“你来做什么?”
“教授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来嘛……”茉莉低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抬起头来,却乖乖的说道:“我来是想和教授说,我可以唤起来飞天扫帚了。而且我很乖,没有自己练习……因为哥哥最近在训练,没有时间陪我练习……”
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斯内普少见的夸奖道:“嗯,茉莉很乖。”
“还有一件事……”笑着蹭了蹭头顶上带着些凉意的手心,茉莉带着些纠结的说:“潘西帕金森小姐……”
“她又干什么了!”斯内普的语气中带上了些愠怒,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感受到了斯内普的怒气,茉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着急的连连摆手说道:“没有,帕金森小姐并没有为难我。只是询问我关于教授的行踪,托我下次见到教授,一定和您提一下关于帕金森家族信件的事……”
斯内普眸光闪了闪,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信……这次对方是真的着急了。
“为什么选择帮她?”看着面前低着头绞着手指的红发少女,斯内普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抬头望着眼前这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茉莉收起了笑容,说到:“对不起,教授……只是帕金森小姐很着急的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我以为是很重要的信件……我让教授为难了吗?”
“这没有让我为难……”斯内普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小姑娘,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换上了一种让人明显可以感受到温柔的语气说:“我的意思是,她还欠你一个道歉……所以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总是委屈自己?
短暂的沉默过后,茉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换上了乖巧的微笑,声音中压抑着微微颤抖说:“我不需要她的道歉……之前这件事情就已经很麻烦教授了。”
道歉不过是施暴者宽恕自己的借口罢了,所以我不需要她道歉,甚至不需要她知错……我只需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并不麻烦……或许你可以试着依靠我,茉莉。”斯内普擅自将小姑娘说的不需要道歉,理解成了想要道歉,但为了不再麻烦自己,选择默默忍受……
“教授……”看着眼前原本漆黑一片,却因为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而被火红点亮的眼眸,茉莉一瞬间愣住了,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交给我。”斯内普眼中带着不置可否的坚定,心疼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说道:“先去吃饭吧,别错过今晚的糖果。”
“我看到了信件的内容了,可以走了。”里德尔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茉莉回过神来,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带这些仰慕与不舍的说:“好,斯内普教授……之后我再来找您。”
“嗯……”看着小姑娘你绿宝石般的眼睛中,满是对自己的依恋,斯内普恢复了些好心情,将茉莉送出了办公室。
等门合上后,斯内普才将视线移到端端正正坐着的西奥多身上,说道:“花采回来了……可以开始了。”
西奥多站了起来,带着些激动,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之后的那场宴会,希望你可以以诺特家族的族长身份,带茉莉出席……”斯内普声音比往常更低,却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霍格沃茨走廊……
外面是突然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茉莉慢慢靠着墙移动,感受着冰凉刺骨的风,夹在些雨滴飘洒在自己周围,听着里德尔和自己转述信件内容。
以一魔药,换得自家女儿的道歉……不过,这道歉选定的场合也是真真有趣,居然是需要魔药救治的,帕金森家小儿子的十一岁生日宴会上。
这可真是好算计——既想看到魔药的效果之后再道歉,又不打算给接受道歉的自己拒绝原谅的机会……
“还是不要去了……”里德尔的声音中带着些怒意,并第一次产生了让茉莉远离这些所谓的纯血贵族的想法……太过恶心了。
“我会去的。”茉莉无所谓的笑了笑,并在里德尔质问之前就提前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不是因为斯内普教授……”
里德尔果然没有发火再追问什么,只是沉默着等待少女的进一步解释。
“诺特家怕是要变天了……”听着茉莉这没头没尾的解释,里德尔反而重回平静。
依照斯内普之前的做事风格,绝不可能答应这明摆着是揭人伤疤,使得小姑娘陷入屈辱的道歉。
再加上之前推测的诺特家孩子,可能以茉莉为敲门砖得到的利益……
空有名头的救世主妹妹不够分量,马尔福家族的庇佑无法掌控,那如果再加上一个诺特家族呢——一个完全互相钳制,完全掌控的诺特家族……那这个道歉决定不会是被迫接受的屈辱,而是小姑娘在那个圈子里立威的好机会。
想通了的里德尔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一阵痛感从脑海中传遍四肢百骸。而茉莉也感到一阵眩晕,只能扶着身旁的柱子,滑坐在地上。
一个带着紫色头巾的人出现石柱后方的走廊尽头,锐利的眼睛带着些警惕的望向漆黑的走廊。
没有任何的光亮的走廊显得极为幽静,只有窗外的闪电照不断照亮那一排排雕刻着繁琐花纹的通顶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