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拜师学艺的精髓就是忽悠
    晚风习习,烛火摇曳生姿。

    池年先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还是她那身紫色的,她身量窜的快,衣服都小了。用水把衣角褶皱的地方慢慢沁湿展平。

    还有明要带过去的半挂后腿肉,天热怕放坏,她给腌制上了,放的盐不多。

    来这儿好几天也没顾得上拾掇干净,实在看不过眼,里里外外擦了两边,抹布都变了颜色,终于透出几分干净来。

    她看着心情舒畅,值当。

    这就是以后自己的底气,就算那个假夫君一别两欢——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她一定要赶在他前头,休了他!

    宋余虽答应日后的薪俸补贴家用,但她在家忙里忙外的也应该得一份工钱。除了补贴家用,剩下的自然是自己的私房钱。

    白日里来来回回好几趟,她日行千里的打卡任务都叠加了两次,整整走了两万步。

    积分+2+2。

    离自己躺平还有10天。

    梦里池年和宋余,正讨论谁宽肩窄腰,前头他俩还聊的正在兴头上,还想来点零嘴开开胃,后头就在床上打起来了。

    她伸手勾拳,拳打脚踢。

    嘶~

    用力过猛头撞到床头壁,梦碎了,那狗东西也不见了。

    晦气,她可不怕,那刘铁生她锤不过,就那小身板,她一个锤两。

    宋余摸了摸鼻子,喉咙发痒,“阿嚏”,他上山捡柴火,许是天干物燥有点上火。

    ……

    池年忐忑不安的敲敲门,神回小学背着书包上学背课文的时候。

    “婶子,在家吗?是我,年姐儿。”

    “来了。”

    听见应和声,池年赶紧又俯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把被风吹起的碎发往耳后压了压。

    陈婶子家的媳妇开了门,“是年姐儿啊”,领着池年进了堂屋。

    “你叫我一声成嫂子就是。”

    和和气气地,人和婶子神情有两分相似。果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好相处的。

    堂屋没有屏风摆件等物什,正中放着两把椅子,一左一右,右首下面放着个鼓囊囊的棉布褥子。

    料想是师父提前备好,到时候跪在地上,也不嫌硬的慌。

    “你先坐,自家人,不讲究那些客套。”成嫂子递上杯水,笑中透露着亲近。

    “我娘正在屋里忙活着呢,这不是第一次收徒弟欢喜着呢,不怕你笑话,我们全家人都出动了。”

    陈婶子能做大这行,也是有家里人支持的。不然这年纪躺在家里被媳妇端茶倒水也是使得的。

    池年沾了沾嘴巴,忙着把一旁放好的拜师礼挨着摆到应有的位置。

    “嫂子,我是来拜师的,该有的礼数自不能少,古有三顾茅庐,今儿我等再久也是使得的,师父也是高兴所致,我心里听了不胜感激。”

    成嫂子看这娃,她娘把年姐儿夸的天上地下人间少有,还以为她娘夸张了。

    眼前这娃,花骨朵的年龄,出落的亭亭玉立。穿着的衣衫稍微不合身,空落落的,显得她越发的瘦。

    但一言一行都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要是她有个娃把这姑娘娶回家就赚大了,看着就养眼。

    池年起身把手伸进盆钵里,洗了好几遍,用帕子擦干。随后跪拜在给她备好的软垫上,目光虔诚。

    没想到这娃真真是个实心眼,做事一板一眼的,不让人觉得古板反倒心里踏实。

    “嫂子给你催催去!”

    成嫂子绕进偏屋,拿眼一瞥。差点那骂汉子的语气,骂老娘。

    陈婶子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噎住喝口茶,悠哉悠哉,不慌不忙的,哪有一点忙活的样儿。

    成嫂子脸皮一热,她想起刚刚和年姐儿说的话。

    你看他娘,好好的不做人事。大清早就开始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料子都上了身,那脸都照着镜子看了个遍。

    架势唬人的紧,反倒让她说了瞎话。

    成嫂子不知哪来的胆气,伸手猛推她娘。“娘,你还不赶紧出去,年姐儿等你哩。”

    “那年姐儿多好的娃娃,你咋只顾自己吃喝!”声音放小,生怕年姐儿听着,打了自己的脸。

    她娘往日也不这样,吃错药了?那么水灵的姑娘,把人晾那半天了。

    陈婶子斜瞄了她一眼,“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轮不上你说话。”

    当媒婆这行不是那么容易的,干几天放弃的大有人在。

    池年又是个小闺女,她收徒一定得给人留好反悔的余地,这个时间她要是改口还来得及。

    “她给你好处了?你昨日可还说人家是骗子!”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改口了?

    这儿媳妇以为她上当受骗了,小闺女不在家相夫教子,跑来她老子娘这混口饭吃,对这人抵触的很。

    “娘,人还在呢!”成嫂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陈婶子眼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也不再摆架子。健步如飞,一点都遮不住喜气。

    剩下的流程就顺理成章,磕头,敬茶,师者整衣冠,六礼奉上。

    “师父!”

    乐开了花,“哎,好徒儿。”

    ……

    中午日头毒,两人在家吃完饭赁了一辆牛车去城外二里地的刘家村。

    陈婆子在车上仔细炫耀了自己的战绩,保媒九十八对,成了七十三对。

    剩下的二十五对,在她的撮合下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池年期待着师父多讲讲细节,好让她说上一单歇上两天。

    咳咳咳~看着池年这娃清澈的眼,陈婆子也不好再吹大话。

    “反正你就记住,我们这行绝不能胆怯!”

    牛车缓缓停下,陈婆子熟捻的带路,没走几步就到了这次说媒的家。

    “师父,这家是?”池年觉得有点不对劲。

    “瞧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正事都给忘了。”

    “前两天,那刘寡妇家的儿子说去女方家里提亲,那女方家里不知从哪蹦出来个娃娃亲,这不就吹了,拖人找到我让再给人说一门。”

    陈婶子可得意了,这家给的大方,给了二两银子的定金。

    “一会儿你看我脸色,今可是再好不过的练手机会,说不成师父给你兜底。”

    池年彻底摆烂了,保不齐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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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师父二两银子。

    刘寡妇今担心的紧,附近村落的媒婆一听是她家的儿子,都不敢接单。

    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两人盼过来了。

    “陈媒婆,小媒婆,哦呦,我这命苦呀!”

    “也不知哪个丧天良的传言铁生都打死两个老婆了,来了就是个死。

    那两个纯碎是自己短命,一个是生不出儿子乱喝药,把自己喝死了。另一个是两人吵架,新媳妇磕到头了,就那么没了。”

    陈媒婆给她使眼色,池年硬着头皮讲两人对好的话术。

    “铁生哥,身宽体胖乃是有福之人!”说的自个儿都心虚。

    身宽体胖、有福就是肥头大耳的矮个子。

    刘寡妇咋看咋觉得那两个是福薄,“可不是呗,你瞅瞅哪家好闺女能嫁过来。”自家有油水,胖点才有福。

    开了个好头,池年更敢说了。

    “处事大气,重情重义。”潜台词就是做事鲁莽冲动,不计后果只顾义气。

    “哎哟喂,对对对。”

    “事业蒸蒸日上,是做生意的好手。”就是在家是甩手掌柜,媳妇有难处也不会搭把手。

    刘寡妇一拍大腿,这几句话可算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媒婆呀,你说的太对了,人我不挑,我就全靠你说合了。”

    池年真是第一次张口说瞎话,背后紧张的出了一身热汗。

    看刘寡妇的样子那是相当满意她的描述,她也要把她选出来的标准给刘寡妇讲上一讲,以免到时候她不满意,说嘴去。

    “铁生大哥,如此能干也要配上个精通庶务且善解人意的。如此性格上也相合。”那就是腿脚麻利,生龙活虎,不然她怕压不住那个莽性子。

    陈婆子点点头,面上神情专注。

    “家里呀,得和婶子您家一样关系和睦,拎的清。”池年说的时候一直告诉自己要严肃。

    她才吃过刘寡妇家的瓜,就属她家最乱。嫁到她家一定得找个兄弟多的,能给自家闺女出头的,又能辖制住婆母的。

    刘寡妇老姐妹似的询问“老婶子,你这徒弟收的值!”伸起个大拇指。

    回去的路上,池年还在心里发虚。幸亏那刘铁生不在,不然今个儿可不好收场。

    “年姐儿,我看你下午发挥的不错,等我再带着你镇镇场子都快能出师了。”陈婶子乐得合不拢嘴,夸徒弟比夸自己身上还强。

    “等回头说成了,师父分你一半。”

    *

    宋婶子来之前心里就发慌,自家娃什么样她是清楚的,是个冷清别扭的性子。没想到被官家小姐盯上了,她就唯恐不是个好事。

    玉哥儿当时匆匆忙忙让她和韵姐儿来远房亲戚这散心,说的散心可不还是避难嘛!

    宋母担心极了,生怕儿子处理不好影响了前程。

    十天半个月了,也该有信送过来了。她拖进城的村民去寄信的驿站看看,要是有信就捎带过来。

    “宋婶子,你家玉哥儿来信了!”

    接过来连忙让书韵拆来,“韵儿,你看看信上写的啥,读给娘听听。”

    书韵激动的说:“哥说他处理好了,还给您找了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