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的,池年只觉得自己在蜜罐子里上下翻滚,咬一口酸的牙疼,下一秒就好似蜂蜜弥漫唇齿间。
“让让,让让。”
一辆马车疾驰,马车即将擦过池年的身旁,带起一阵风,她手一松,红彤彤的糖葫芦串在地上滚了一圈泥。
显而易见,不能吃了。
“还有多久才到?”周宛如撩开帘子向外看,不耐的询问车夫。
周宛如今天是偷跑出来用去大相国寺求姻缘的借口找媒婆相看的。
周宛如他爹还以为自家女儿不知道他的算盘,不过去趟寺庙求求姻缘,也算全了她的心愿。
头戴面纱,正准备去寻个有本事的媒人,不惜自损八百也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大不了她不嫁人,找个赘婿。
她那不争气的弟弟,哼,这诺大的家业还不是她自己的。
池年气急了,真是暴敛天物。无名一种怒火,由心而生。
凭什么糟蹋食物?凭什么连一匹马也欺负自己?凭什么自己异魂离乡终生不能回?凭什么呢?
她不顾后果,猛劲的直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跑的虎虎生风,空气直灌进喉咙达至气管,导致她肺部生疼。
“前头那辆车,给我站住!”
“站住!”
往马车前一站,脸上的身情透露着惊恐,她还是有些怕的。
马头嘶鸣,她的耳朵嗡鸣,大脑一片空白,她又要死了吗?
危机时刻,宋余紧赶慢赶才追上池年,手指紧拉着她的胳膊往路旁空地躲。
嘎吱,马夫来了一个急刹车。
马车摇摇晃晃,车厢里晃的周宛如头晕眼花,身体往前倾,好在丫环及时扶她一把,这才没有磕到。
周宛如眉头一皱,差使丫环去外边看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丫环一下车,就看到马车前头站着一女子,还有三分眼熟,逼着车夫赔钱。
池年麻木的还没晃过神,嘴巴不停,不顾周围人的视线,怒目相向:“你赶车不看路啊?”
“你撞掉了我的糖葫芦,赔钱!”
车夫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之前路人看到马车上的车标不说躲得远远的,哪怕被撞了也只能认栽。
这年头,贫民的命也是不值钱的,还有活不下去的故意被马车撞了来赔钱。
车夫心里暗笑,讹人也不看看啥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车夫看着面前两人,面相虽好但衣服也不是甚绫罗绸缎,定是贪心不足的贱民。
车夫语气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赔钱?我看你是来讹钱的。张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这可是县令千金的马车!去去去,赖在这没有好下场。”
“还不赶快走,真是没眼色!”
丫环再一看后头那位俊俏男子,正是前几天自家小姐拦着非君不嫁的正主。
这几日小姐正忙着没空理他们,谁知好巧不巧的撞上了。
丫环立马转身汇报,“小姐,前头有个人拦了咱府的马车不让走。”
周宛如转眼笑的灿烂,语气温和的道:“哦?”
“还有人不认得周家马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丫环屏住呼吸,已经料想到后头的腥风血雨。低头谦卑地说道:“是个村姑,还有宋…宋郎君。”
周宛如盘了一圈玉石菩提串,细眉上挑,“有意思。”
真是冤家路窄,这是以为自己不会秋后算账?有胆量舞到自己面前,就不要怪她做事不留情面。
周宛如戴上面纱,丫环搀扶她下了马车,打起油纸伞。
弱柳扶风走上前去,笑盈盈地道:“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可还对我有印象?”
“还有这位郎君,好久不见。”
语气温和却激得池年浑身起鸡皮疙瘩,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原来是你。”
自家郎君的追求者,也是她的情敌。她现在拦着人家的马车…这是什么修罗场。
宋余反之并无甚印象,要不是那做作的声音还真是没认出来。
周宛如站在树荫地下,仰着头不住地打量,“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自家人。”
摆了摆手,丫环双手递上一个钱袋。好声好气的说:“既是我家车夫冲撞导致,这包银子...”哗啦哗啦,碎银锞子,从天掉落,散落一地。“就赔给你,不知可够?”
“你欺人太甚!”
“难道你爹是知府就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吗?”
周宛如轻蔑的笑笑,想讹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要钱就从地上捡好了,书生不是向来不吃嗟来之食?想必这地上的银子,那是不会要了。
“想要,就去地上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