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54 男二你活该没媳妇
    二等丫环从席面上退下来,转身去了正房,将刚才和仪公主与人起争执之事如实禀告。

    周宛如插着红玛瑙流苏撵金步摇,观摩铜镜里眉目如画的粉面:“敢与和仪起争执,胆子不小。”

    周宛如端庄起身,瞥那丫环一眼,自然有人递给她粒金瓜子:“走吧,去瞧瞧。”

    池年这个名字,她可是好久没有听到。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与她有缘,又碰上了。

    如今她是三品官员的正妻,那女子虽成了名不经传的小官夫人,兜兜转转,少不了打交道的时候,不如当个和稀泥的,和仪还能饶得了她?

    陈怀瑾说教和仪,没人觉得是为着池年,能进来的无不是官员亲眷,且脑后梳着堕马髻,分明是成了婚的妇人,如何与她们有相较之力。

    只是...她身旁那个丫头片子,却保不准。

    “陈将军方才看得我。”

    “看得我。”

    陈将军走时随意瞥了一眼,眼尖的姑娘揣摩说不准就是看上宋书韵了,因此虽然羞愧池年为她们吸引了公主的火力,却也没人上前搭话。

    气氛不由就冷了场,把她们两个晾在这。池年还好,职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小姑娘们的小把戏她见得多了。

    宋书韵第一次参加宴会,自然与旁边的小姐妹聊得不亦乐乎。突然冷淡下来,她委屈地看向年姐儿。

    池年手指尖挠挠她的手心,神色柔和。既然是宴会,缺少不了圈子,圈子里又有小团体。

    察言观色是职场人必不可少的技能。

    和仪公主是本次宴会的团体之首,她离席后带走了忠实的小尾巴。

    剩下的池年旁观的清楚,亭中右首那位姑娘,和仪发火时她还吃了两个蜜饯,瞧热闹的看着和仪披着虎皮狐假虎威,地位定然不输她。

    且加之陈怀瑾来时,唯有她轻哼一声,想来是看不上那等糙汉子的。

    池年招来名丫环:“那位姑娘的碟子空了。”

    丫环瞧是徐姑娘,不敢怠慢,眨眼功夫就放在了她的右手边。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徐淼,她领了池年的情,面色友善的朝她笑笑,替她解了围:“不知您是哪位的亲眷?”

    池年猜的不错,徐淼是徐家长房的嫡女,陈夫人是她姑母,两人还是近亲。她自小就喜好文质彬彬那挂的温润书生,陈怀瑾那五大三粗的冷面将军,与他成婚岂不是要瞧一辈子他的臭脸,她才不干。

    池年顺势接话:“妾身是翰林院宋大人家的,身侧是家中幼妹,带她来见见世面,也见见...相看的人家。”

    宋书韵听了恨不得把脸藏进去。

    气氛渐浓,衣摆被几人拉住,轻声询问:“你可有心中的意中人?”

    ...

    “聊什么呢?”周宛如捏着嗓子,款款而来,拿捏的范十足。

    与想象中的热络不同,周宛如坐到主位上,炫耀自己从南洋采买来的香云纱,一两可抵一斛南珠。

    南珠是大珉沧州的产物,这沧州在国土咫尺千里外,南珠不易得,还得渔民亲自钻进水中打捞,一次不过几颗。

    如若用工具,坏了品相,南珠的品质大打折扣不说,价值可是十不存一。

    一斛南珠才换的一两香云纱,窥中探豹,可见一般。

    但周宛如这身青荷渺烟罗裙,做工繁复,用料颇费,得一匹布,也就是十斛南珠,就是徐淼也穿不起。

    徐淼不接她的话茬,嗤笑一声:“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吏部尚书的继室,嫁与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连和仪都穿不起的香云纱,到了您这里可是唾手可得。”

    周宛如脸色大变,她自然有私心,嫁与那老不死的,吃用不讲究点难不成还留给后院的那些小浪蹄子吗?

    眼神一闪,找了个由头将话题转移:“方才,可是哪位夫人与和仪公主起了冲突?”

    池年眨眨眼,今日是组团来大家找茬的吗?好好的宴会乌烟瘴气。

    徐淼看不过眼周宛如随便找个人顶缸,还是细心注意到她爱吃甜食的美人姐姐。

    “刘夫人,这事办可不地道。”徐淼甜蜜果脯也不吃了,缓缓砖头看向周宛如,声音还带着尾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说笑。

    话音落下,亭内的妇人小姐俱是人精,周宛如是吏部尚书的继室,吹吹枕头风说不得要给自家男人使绊子,徐淼可是豪门贵女又与皇室沾亲带故,一时之间,无人敢开口插话。

    池年瞧那姑娘偷摸的向她唇角一勾,不由失笑。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生就一幅软和性子。

    这属实是一种误解,徐淼直呼天真。

    池年站起身来,行了半礼,日影融融,佳人遗世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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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轻声开口:“妾身,坐久了,想出去走走。风景甚美,不忍糟蹋。”

    徐淼深深的赞同,颔首笑容映面:“诸位姐妹,外出走走。荷花十里,清风鉴水,明月天衣。如此美景,何忍辜负。”

    坐久了的夫人腰酸背僵,冲着这点池年和徐淼身后呼啦啦跟了一群人。

    徒留周宛如一人拧着帕子,盯着池年的背影心头蹿火。

    徐淼欢乐的与宋书韵左右挎着池年,贴的紧紧的也不嫌热,把池年快挤成一块夹心饼还是草莓味的。

    徐淼目光灼灼地抬头看池年,话语中不乏好奇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你如何与夫君结识?你是否爱慕宋大人?宋大人学富五车,说话时是不是总引经据典?会不会像学堂里的老古板,回答错了还要敲手板...

    池年摸了摸两个小脑袋,端水要平,免得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笑意正盛:“当心宋大人听见要你们背论语。”

    两人一下被掐住命脉,讪讪地对视一笑。论语又难懂又难背,夫子还爱让他们讲其中的小故事。

    陈怀瑾就坐在草丛遮挡的石桌旁,一盅清酒,一碟花生米,听着几位女郎嬉戏玩闹。

    众人拐过弯,徐淼弱不可闻得喊了声:“堂兄。”

    闺秀这才转过头来,面露惊讶,激动的看着陈怀瑾。

    池年也顺着视线瞧了过去,那人坐姿端正。手中捏着素雅白瓷盅,气质清冷,眉眼清疏,再过寻常的一瞥,偏偏被他做的更显风骨。

    酒水被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池年望过去时,他恰巧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光晦暗不明,黝黑狭长的丹凤眼透着深意。

    他绷紧了嘴角,眉头微皱,叮咛徐淼:“你年纪不小了,勿要结识乱七八糟的人,容易上当受骗。”

    池年转眼就移开了目光,每次被他盯着都有种做贼的感觉,她想心虚什么,那人才是欠账不还的无赖。

    “不像一些外表光明磊落的君子,实则内里是个欠债不还的无赖。”池年拉着宋书韵继续往前走,带她找个隐蔽的地方,寻个小厮将那位男子引到位置瞧上一眼。

    “堂兄,原来你竟是这种人。”徐淼提着裙摆,追赶两人,好不容易遇见合得来的朋友,就让堂兄背锅吧。

    堂兄,你就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