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着,本王还喜欢你?”
“……”
被魏循无情戳破,闻溪一瞬间僵住了。
虽然利用别人的喜欢,有点不厚道,但她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况且,她也没有让魏循白做,事成后,她可以给他无数宝物。
“闻溪,你怎么还记着那年?”魏循摇头冷笑:“年少之时犯了蠢,也值得你记那么久?”
“……”
“怎么?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不嫁给谢观清了?”
“还是要说什么?”
“……”
“我……”
“本王不喜欢没脑子的人。”
“?”
魏循的一顿冷漠嘲讽,令闻溪眼眸冒火,半天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张,好像只吐出一个我字来。
好半天,闻溪才彻底消化,反应过来。
她没脑子。
魏循说她没脑子!?
魏循竟然敢说她没脑子?
闻溪又羞又怒,可她还是忍着,没有当即爆发:“那你帮不帮我?我给你麒麟玉,这么好的买卖,你确定不做?”
看魏循刚刚听到麒麟玉的样子,分明是想要的,虽不能真的给,但可以再骗骗他。
魏循:“没兴趣。”
“你皇兄要的麒麟玉就在眼前,你确定不要?”
魏循嗤笑:“他要,本王就要给?”
“……”
闻溪简直惊呆了,这人?
“……”
看他这样子,怕是很难有戏,闻溪干脆不装了,下颚扬起,冷哼道:“魏循,我告诉你!”
魏循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怒气而改变脸色,反而还垂眸去拨弄把玩一旁的树叶,语气淡淡:“嗯,继续。”
“……”
闻溪咬牙,话头已开,焉能不继续:“你现在是我的第一选择!”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走了,我找别人去!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说着,就站起身来。
听见脚步声,魏循才缓缓抬眸,见状,闻溪唇角一弯,还是有戏,又坐了回去,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他下文,谁知,才坐下,魏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元墨,送客。”
“……”
闻溪气急,一拍桌子,翻身出府。
越想越气,见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是那个元墨探出头来四下看,那样子,就像是在看她走了没,闻溪胸口起伏,气的死死咬牙,朝府墙大喊:“你傲气什么!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好。”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了她一跳,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魏循,闻溪额头突突跳:“你站我后面做什么!”
“……”
魏循解释:“这是本王的府邸。”
言外之意就是,本王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
“……”
*
闻溪气冲冲回到府中。
“二小姐,出什么事了?”白芷忙递了杯热茶过去,轻轻抚着她脊背,为她顺气。
“我去永亲王府了。”闻溪声音里还有怒气。
闻言,白芷明了了,想来是闻溪去找魏循了,可看她脸色,这一趟怕是不顺,轻声问:“可是永亲王不应?”
何止不应!
闻溪气血翻涌,着实气的不轻:“他居然赶我走!赶我走!他还骂我!”
白芷一愣,轻声劝慰:“想来,永亲王还在为那年之事而生气。”
“……”
“那二小姐可有再与他好声说一说,让他帮帮忙解决困难之事。”
“……”
闻溪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凝固住,她好像冲动了……
可好话她也说了,魏循还油盐不进的,一点不顾念,他们曾经在江南互相陪伴的三年之情。
无奈闭眼。
魏循在听到麒麟玉时,神色明显的变了,既是想要,为何又说没兴趣?是真的没兴趣,还是在恨她,故意不帮她。
闻溪心头不禁冷哼。
还说她记着,明明就是他在记仇好不好!当年之事,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好端端的打人家做什么,怎么又不把人打死呢!
闻溪又一声长叹。
罢了,再等一日,若魏循还是不松口,还是今夜这样的态度,那她就放弃这条路,走第二选择,路虽有些险,但她可以试试。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下镇国将军府!
“二小姐,莲藕汤奴婢还为您温着呢。”觑着闻溪脸色,白芷温声道。
以往,闻溪用了些喜欢的吃食后,再差的心情总能好起来的。
闻溪皱了皱眉,却是问道:“谢观清前些日子是不是送来一个嬷嬷两个婢女?”
“是呀。”白芷笑道:“国师大人说,平日里繁忙怕陪伴不了二小姐也不能照顾二小姐左右,所以,送来几个婢女,代为伺候在身侧。”
“人呢。”
“二小姐先前一直在外忙着挑选嫁衣布料与点缀,又盯着绣娘们绣嫁衣,是以,奴婢自作主张,将人先安排在小厨房了。”白芷问:“二小姐可要见见那三人?”
“不必了。”闻溪气息微冷。
就算不见,她也知道是些什么人。
想了想,闻溪又道:“这几日你盯紧着些。”
白芷笑容一僵,有些不明闻溪所言。
闻溪却不做解释,只是道:“先下去休息吧。”
“是。”
……
夜里,闻溪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疲惫的身体与乱糟糟的心折磨的她额头沁满汗珠,终于,在子时,困倦袭来,身体沉下,却是入了梦。
“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全府就地格杀!”
“啊!”
“不要!”
“……”
“小溪,阿兄应允你的,怕是做不到了。”
“阿兄。”闻溪手指触碰之处尽是尸身血迹,而眼前,阿兄的身影化为云烟。
“阿兄!阿兄!”
“小溪。”忽然,身后又传来一道温和慈爱的声音。
闻溪回头,是一身铠甲,铁骨铮铮,却浑身是血,极为狼狈的阿爹。
“阿爹。”
“小溪不哭,阿爹在。”
“阿爹。”
“阿爹!”
闻溪猛的睁眼,狂风迎面而来,凉意侵入骨髓。
门被人推开,屋中顷刻间变得明亮。
“二小姐醒了?”白芷速速走进,忙将被风吹开的窗户关上。
闻溪轻轻嗯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不过寅时。”白芷道:“今夜风大,二小姐别怕,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再睡会吧。”
闻溪朝外看去,雪花簌簌而落,又被大风卷起,发出呼呼声,尖锐刺耳,形同鬼魅。
心头的疼痛一点点吞噬着她,直至全身。
后日入夜时分,阿爹应该就到汴京城外了,而按照前世记忆,阿爹暂时无法入城,会在城外驻扎一日,然后选择在她大婚那日进城。
阿爹说,要满军着红,送她出嫁,如此盛大之景,整个汴京唯有她有,也是让谢观清瞧瞧,她在镇国将军府是何等地位又何等的受重视,让谢观清不敢轻易欺负了她去。
是以,即便城门不锁,阿爹还是会选择在大婚那日入城,因为那是他出征前就打算好的,亦是禀明了陛下。
闻溪眼眶酸涩的紧,红的一塌糊涂,困意全无,拿过枕边的书卷翻看。
*
“滚开!”
辰时,风雪止住,第一缕阳光缓缓落在望月阁。
闻溪将笔搁下,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
蛮横又带有怒意的女声充斥着整个院落。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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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二小姐还在休息。”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闻瑶推开白芷,语气沉沉又跋扈:“再敢拦我,我就让阿娘将你发卖到窑子去!”
白音白芷对视一眼,还是拒不让路。
见状,闻瑶气得咬牙:“贱婢!”
扬手就想朝白芷面颊打去,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大清早的,你弄出这样的阵仗是想要做什么?”
忽然听到闻溪声音,闻瑶手臂猛然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
“闻瑶,你要我警告你多少次?”闻溪缓缓走来。
面容近在咫尺,眸色冷傲,目光落在两个婢女身上后才缓缓看向她,凌厉逼人。
闻瑶冷哼:“我听说你落水,好心来看你,你的婢女竟然敢拦我。”
“好心?”闻溪语气嘲讽:“我为何落水,我想你最是清楚。”
“你胡说八道什么!”闻瑶瞪大眼:“你自己没站稳,关我什么事!”
“我何时说与你有关?”
“我……”
正说着,一个嬷嬷快步走了进来,感受到院中气氛不同,忙道:“二小姐,三小姐,夫人请两位小姐去前厅。”
一听这话,闻瑶立马笑了,一脸得意:“看我不让阿娘将你这婢女卖掉。”
闻溪未搭理她,垂下的双眸渐深。
原本,她想先料理了谢观清,再整一整这府中风气,眼下,既是有人送上门来,她便先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按下去,省得在这几日,生了什么事给她添乱。
*
前厅。
闻溪走进去的时候,镇国将军府现今的夫人何氏已经坐在主位,笑容端庄温和,看到她进来,忙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身侧的位置:“小溪,我听说你昨日落了水,身子如何?”
闻溪像是不明何氏的意思,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往日有的几分礼数,今日全无,语声悠悠:“母亲若真担忧,不妨问问闻瑶。”
“阿娘面前你也胡说八道?”闻瑶怒不可遏,她真是讨厌死闻溪了。
何氏瞧着闻溪这副样子,有些不悦,可面上的端庄笑意未变分毫,温声问:“你们姐妹二人今日又是因何事吵了起来?”
闻瑶当即告状:“阿娘,闻溪院中婢女对我不敬,我不过说了几句,闻溪就要打我!太欺负人了,阿娘你得替我做主。”
说着还瞪了闻溪一眼,半点没有添油加醋后的心虚。
何氏再次看向闻溪。
闻溪道:“我早就说过,无事不要入我的望月阁,你偏要硬闯。”
“整个镇国将军府都是我阿娘在管,我何处去不得?即便是在外,我想要什么,也立马能得到。”
听着闻瑶的狂妄之语,闻溪抬眼看她:”谁给你的胆子说这样的话?”
闻瑶哼笑出声:“阿爹手握重权,我还需要借谁的胆子吗?还需要怕旁人吗?在外,谁见了我们镇国将军府的人不得……”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彻底打碎了闻瑶的话语。
闻溪冷冷看着她,这样的话竟敢宣之于口,若是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再传到陛下那里,镇国将军府还不知陷入什么境地。
一个功高震主,就足以致命。
再联想到上一世那道圣旨。
南越人人称赞的贤君何以会因一封信而下了那样一道圣旨,诛九族,一个不留,立即斩杀。
闻溪脊背渐渐发凉。
闻瑶满目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还打你。”
“闻溪!你疯了!”闻瑶脸颊又烫又疼,还是难以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对,就是打你了。”闻溪不以为意:“你若不服可以打回来。”
话是这样说,可她眉峰微挑,而那冷沉的双眸,似是会说话,就像是在说。
你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