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在他的笑容里面彻底消失殆尽。
苏淮珍还以为是自己吸引了他,冲他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您真是一个……”
话没说完,男人猝然出手,直接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让你笑了吗?”
脸颊脆弱的肉磕碰在牙齿上,血腥的味道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可苏淮珍却连动都不敢动。
只能胆战心惊地注视着他。
“滚出去,跟你们这种东西说话实在太费劲。”
下一秒两个保镖出现,左右开弓架着苏淮珍,狠狠把她丢到了门外。
苏淮珍脸上生痛,心脏吓得砰砰直跳,却连头都不敢回。
坐电梯赶紧就下了楼,出了大楼的门口才敢把嘴里面那口血水吐出来。
她回望着大楼,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苏挽这个噩梦,终于很快可以结束了。
踢走这个绊脚石,她的前途无限坦荡!
……
苏挽忽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诺诺正抱着自己的小奶牛水杯喝牛奶纹身,直接从椅子上一个弹跳起步,摇摇晃晃的抱着苏挽在家里常盖的薄毯送过来。
她就像是个小大人,喋喋不休地警告苏挽:“早就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天气变了,在家里要穿厚点,每次都不听我的话!妈妈,笨!”
“哎呀,妈妈的小甜甜,快让妈妈香香。”
苏挽把薄毯连同她一起抱紧怀里,格外上头地使劲吸了一口。
诺诺乖顺的坐在她的怀里,短短的手指却在键盘上按来按去,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苏挽轻声询问。
“有点想哥哥了。”她小声开口。
“但是哥哥不是才走没多久吗?他很快就会回来见你的。”
“这次哥哥说他要很久才能回来了。”诺诺念念有词,“哥哥说,他要查一个事情,等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苏挽想不明白,那么大的孩子能查什么,还是说要帮顾封翊做什么?
“哥哥有没有告诉你,他具体做的是什么?”
诺诺摇头,整个人蔫蔫的:“这些东西哥哥从来不会告诉我。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呀?还在看这么丑的画!”
苏挽根据今天录下来的过程,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教程,想看这样的催眠方法具体是要做什么。
而且手边摆放着的是苏淮珍包里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她还是没能研究明白。
“妈妈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听话,先去睡觉。”
苏挽不想让她知道这么多,便随口敷衍,“还是说你缠着妈妈,是想听我给你唱催眠曲的?”
“可是这不像是你的设计图,这不是一只手吗?”诺诺手指着画面,“还有眼睛!天哪,这眼睛怎么看来看去的,好吓人啊!”
说完她吓得赶紧缩进了苏挽的怀里,对这些粗制滥造的画有极大的反应。
苏挽从大人的视角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画上具体有什么东西。
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些张牙舞爪的东西,居然是眼睛和手?
“诺诺,告诉妈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苏挽把话放在她面前,温声开口。
“就是直接能够看出来呀,手在做这样的动作。”
诺诺一边说一边比划,眼睛学着画上的模样,滴溜溜的转着圈。
小孩子的动作虽然稚气,苏挽却觉得这动作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她飞快拿起笔迅速描了几笔,用自己能够理解的图案画了下来。
所有的话连起来是手和眼睛配合的动作。
“好搞笑哦,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别人呢。”诺诺学着画里面的样子,头微微斜着,眼睛往上看。
苏挽刹那间,忽然想起了这个画面来自于哪里。
苏淮珍。
有的时候她会和顾封翊以这样的方式交流,他还以为她在发嗲,原来另有深意吗?
根据苏淮珍的动作,将那些被打乱的图案给重新排列好。
然后又对比今天傅霆烨做的催眠。
不过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根据网上的教程,傅霆烨做的是十分专业的心理安抚催眠。
实在突破不了瓶颈,苏挽不忍让诺诺陪着她熬夜。
这小丫头小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的不行。
苏挽要是催她去睡,她就哼哼唧唧的抱上来,非要陪她不可。
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她温柔的抱起诺诺,把她送回了房间里。
“谢谢诺诺,你帮了妈妈一个大忙,今天你要早点睡觉,明天我找哥哥来陪你。”
“好耶!”诺诺勾着苏挽的肩膀,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软糯糯的开口,“能够帮到妈妈的话,诺诺真的很高兴,希望妈妈天天都开心。”
苏挽鼻子有些酸涩。
如果孩子们都能一直在她身旁就好了。
第二天,家里负责照顾诺诺的阿姨,敲响了门。
“主家,您醒了吗?刚才我来的时候就有个小孩在门外,他听说您在家,怎么也不肯进来。我看他一个人在外面站挺久了,我给他热牛奶也不喝,怪可怜的。你要不要出来看一眼?”
苏挽被她的声音唤醒,立马就意识到可能是谁,不敢耽误,连忙穿好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辰辰一个人站在门外。
阿姨给了他一个凳子,凳子矮,他腿长,只能勉强的蜷着腿再在上面看起来颇为可怜。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是一大堆她看不懂的代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挽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轻声问道:“怎么不进来呢?”
辰辰合上电脑,转过头来板着脸:“爸爸说了,别人的家不能随便进。我只是来找诺诺玩的,不想进去打扰你。”
这比什么话听起来都扎心,苏挽的心都要碎了。
“你是故意的吗辰辰?”她嗓子里哽着气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你妈妈,怎么是别人呢?”
“你跟他那天不是还在分配我到底应该去哪里吗?对于你来说,我可能就是个麻烦吧。”他依旧板着脸,“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回到这里,还要面对我爸爸。为了哄我这个麻烦,你花了不少的心思,我以后只能尽可能的少给你添麻烦。”
臭小子,不光五官跟顾封翊长得像,就连着拧巴的性格,也遗传了不少。
要是不进行干预,以后绝对就是个回避型依恋人格,说话难听的跟用刀子捅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