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景象也在众人眼前缓缓展现,只见房内那雕花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床边上趴着一女子。听到女子的惊叫声,男子这才悠悠转醒,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宁诚侯世子陈煜安与向莞宜。
各府夫人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这宁诚侯世子看着道貌岸然,私底下的形为竟这样放浪,亏得她们还把他当成京城佳婿呢!”一位夫人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满是失望与嫌恶。
一旁的宁诚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对着陈煜安道:“怎么回事?”陈煜安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随后皱着眉头,一脸无辜地道:“母亲知道,我一向有头疾,刚在前院突然头疾发作,怕惊扰到大家,就找了个下人询问,对方给我指了这间客房,让我稍作休息。”接着顿了顿,也是满脸的疑惑,道:“进屋后我就躺在床上睡过去了,直到刚才听见尖叫声,这才醒过来。”说罢,又瞧了一眼向莞宜,问道:“这位姑娘怎么回事?”
宁诚侯夫人闻言,眼中满是讥讽,冷笑道:“还能怎么回事,怕是尾随你进了屋,想攀高枝吧,不然怎么会在门被撞开了才叫起来。”其它夫人也纷纷点头赞同,方才她们也瞧得清楚,陈世子确实是在听见那尖叫声后,才悠悠转醒的。
大夫人的脸色此时难看到了极点,对着向莞宜怒喝道:“究竟怎么回事?”向莞宜只是低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肩膀不停地颤抖,哭得梨花带雨。
映雪见状,微笑着打了个圆场,道:“各位夫人,今日多谢各位前来捧场,我与嘉柔郡主,清平县主,在琼华阁设了宴,答谢各位,我们先去琼华阁,边赏曲子边聊天吧。”
众人闻言,脸上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各种好话如潮水般涌向映雪、嘉柔和清平三人。
“哎呀,慧敏郡主、嘉柔郡主、清平县主,你们可真是善良又大方!这京城怕是没有比你们更优秀的贵女了。”一位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不住地夸赞着。
“今日要不是沾了这三位的光,咱们哪有机会去琼华阁啊!”另一位夫人连忙附和,脸上满是兴奋。
“平日别说琼华阁这等高雅之地,就连在府外酒楼用膳,都怕被御史给撞见,影响到家里老爷的仕途。”一位稍显年长的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日真是没白来,我们定要好好乐乐。”说罢,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众人气氛高涨,欢声笑语在这后院中回荡。
陈煜安见趴在地上哭泣的向莞宜,眼中似是不忍,柔声道:“姑娘,你莫哭了,我定会给你交代。”
其它夫人听见,也都纷纷夸赞陈煜安有君子风范。
映雪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夸赞,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待琼华阁宴散,映雪与众人一同回了侯府。踏入映月阁,映雪便如一只归巢的倦鸟,急匆匆地朝贵妃塌奔去,随后整个人往榻上一倒,长长地感叹道:“总算能休息几日了。”
竹韵瞧着,满心的心疼,忙说道:“姑娘今日累坏了,奴婢替您松松肩吧?”映雪俏皮笑道:“好竹韵,就你最贴心。”说罢,侧过身去,转为趴着,一副乖巧等待的模样。
竹韵轻柔地抬起双手,在映雪的肩背上缓缓按摩起来。那恰到好处的力度,让映雪舒服得昏昏欲睡,眼皮似有千斤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令映雪眉头紧蹙。随后,绿绮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她微微躬身,神色不快地对映雪禀告道:“姑娘,向表姐要求见您,奴婢跟她说了,您在休息,让她晚一点来,她非不肯离开,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闻言,映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没主动揭穿向莞宜,已经是看在上辈子她临死之前,向莞宜告诉她那些真相的份上,网开一面了。慈善堂的事情发生后,大夫人便让身边的婆子把向莞宜送回了侯府,她还以为向莞宜没脸再见她了呢。
可转念一想,跟向莞宜说清楚也好,以免向莞宜还以为自己被她算计呢。随即,映雪微微皱眉,坐直了身子,吩咐绿绮道:“行了,你让她上来吧。”
说罢,绿绮点头,转身出了屋子去通知了。
不一会儿,向莞宜就进了屋子。映雪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向莞宜。只见她依旧穿着上午那套衣裳,裙摆处有些褶皱,发髻也有些凌乱。眼睛红肿,显然是从慈善堂回来后就一直在伤心哭泣,都没顾得上收拾自己,一打听到她回来,便心急火燎地跑来找她了。映雪心里觉得好笑,向莞宜还真是得便宜还卖乖,偏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要不是今日之事,想来陈煜安还没这么早就要对她负责呢。
映雪见向莞宜不说话,也没那份耐心干等着,便挑眉问道:“表妹找我何事?”
向莞宜紧紧盯着映雪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表姐,今日的事是你动的手脚吧?”
映雪嗤笑一声,道:“表妹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向莞宜此刻也不再伪装,面容扭曲,恶狠狠地道:“我明明没进过那房间,在房间里的人明明是你。”
映雪反问道:“那表妹的意思是明知房里有人了?”接着又道:“表妹不是一直仰望宁诚侯世子的家世与文采吗?现在宁诚侯世子要对你负责,你该感谢我才是。”
向莞宜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映雪,质问道:“自从我这次来侯府,表姐就与以前判若两人,表姐以前的天真一直都是装的对吧?”
映雪闻言,仰头大笑出声来,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表妹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罢,朝着竹韵使了个眼色,竹韵会意,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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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姑娘,请吧。”
映雪又重新慵懒地躺到榻上,思绪纷飞,开始回想今日之事。要不是她自己警惕,从陈煜安入场那一刻起,她就吩咐竹清一直紧盯着他,说不定还真就被这心怀叵测的两人给陷害成功了。
从后院出来,她原本是要踏入客房的。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竹清突然现身,压低声音提醒了她。随后,向莞宜鬼鬼祟祟地过来确认房内情况,竹清眼疾手快,顺势把向莞宜猛地推入房内,并迅速给两人投了毒。之后又在竹清撞门之际,她又不动声色地给两人投了解药。因向莞宜中毒尚浅,所以比陈煜安先一步醒来。
映雪想到此处,不禁轻舒了一口气,等向莞宜离开了侯府,她也算是能少些麻烦事了。
冬天刚至,外面寒风呼啸,映雪身着一件厚实的淡青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地去荣晖堂请安。踏入屋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除了向莞宜,其它几人都已在座。
映雪微微欠身行礼后,便问起苏秀蓉道:“向表妹今日没来?”
还不等苏秀蓉出声,一旁的苏映蓉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话进来。只见她眉飞色舞,声调颇高,道:“向表妹一早就来向老夫人请辞了,说是没脸住在侯府。”说罢,还往苏沁雪脸上瞧了一眼。只见苏沁雪一脸嫌弃,嘴巴撅起,似是对自己表姐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等几人请安后,老夫人轻轻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单独把映雪留了下来。老夫人坐在暖烘烘的榻上,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祖母听说,昨日出事的人差点变成你,究竟怎么回事?”
映雪不想让老夫人为此难受,想起自己竟对一白眼狼那么好。便没说实话,浅笑道:“或许真是意外,表妹以为我在房内,实际上我去了马车里换衣裳。”
老夫人却不信有那么巧,只觉得映雪太过单纯善良,声音沉重地道:“人心隔肚皮,也许她是一时起了贪念,也未尝不是。”
映雪从荣晖堂出来,只见苏映蓉几人还在院子里。瞧见她出来,苏映蓉连忙朝她喊道:“三妹妹,我们一起去绮梦居看望向表妹吧,顺便跟她道别。”
苏秀蓉则轻轻蹙着眉,一脸不赞成地说道:“向表妹这会儿说不定还在伤心难过呢,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吧?”
苏映蓉却不以为然,绞着手中的帕子玩道:“照我说,宁诚侯世子身份斐然,才貌兼备,向表妹进了侯府,怎么都会比在向府要强吧?说不定向表妹还因祸得福呢。”
苏秀蓉柔声说道:“以向表妹的身份,又做不了侯府正妻,倘若侯府的主母不好相与,往后的日子就更难了。”
映雪可没心情去看望向莞宜,便直接回绝苏映蓉道,“二姐姐,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说罢,还伸手一把拉着苏秀蓉,道:“大姐姐,我寻你有事,咱们去秀宁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