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舟神色一凛,迅速朝门外望去。只见侍卫踉踉跄跄地跑进屋内,满脸焦急与惊慌,急切道:“大将军,不好了!磐安城沦陷了。”
景阳侯脸色铁青,犹如乌云密布,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已经派了人过去提醒吗?”
靖宁城因许牧舟的到来,以及景阳侯的苏醒,已然变得固若金汤。
许牧舟担忧赤焰会另辟蹊径,从别的地方试图攻入大乾。于是,他从舆图上找出,除了靖宁城之外,还有一条路径,那便是从悬崖下面攀爬翻上去,能够抵达磐安城境内。虽然其他将军觉得赤焰不可能会采用这种方法,但许牧舟经历了映雪跳崖之事后,不得不防。
景阳侯便派人前往磐安城通知,让他们派重兵把守崖顶,以防万一。
然而,没想到磐安城的太守根本就没有重视,偶尔才让小兵过去巡视一番。当赤焰攻入太守府时,太守还在床上与小妾嬉戏玩闹,毫无防备,当场便被赤焰将领割下了脑袋,鲜血溅了那小妾一脸,直接将其吓疯了。
沐将军着实被气得不行,怒声道:“难怪赤焰军中最近行事如此古怪,原来是为了声东击西。他们故意不断地骚扰我们,目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趁机从悬崖那条险径突袭磐安城。他们这一招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说罢,沐将军又深感愧疚,叹道:“唉,亏我之前还觉得逸澜多心。如今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许牧舟见沐将军如此,忙宽慰道:“沐叔叔不必愧疚,此事并非您之过,只能怪磐安城的太守太过无能。”随即,许牧舟转向景阳侯,郑重道:“父亲,赤焰军既已占了磐安城,形势危急,我愿带人前往磐安城,夺回失地。”
景阳侯神色凝重,因无更合适人选,只能点头答应许牧舟去磐安城。
待其他将军离去,景阳侯看着许牧舟,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之色。缓缓开口道:“舟儿,为父深知你向来聪慧过人,甚至比为父先前认为的还要优秀得多。此次你前往磐安城,为父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交待你的了。不过,你定要记住,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切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懂得随机应变,务必确保自身安全。”
许牧舟微微挑眉,不羁地说道:“老头子,你何时也变得这么煽情了。放心吧,我儿子都还没生呢,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景阳侯听了许牧舟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等你回了京,为父定让苏家那丫头好好治治你。”
许牧舟撇撇嘴,心里暗衬,“哼,小丫头才不会听你的。”
许牧舟亲自去了军营,挑了一些兵卒,大概三十几人,随他前往磐安城。
此前随使臣进京的凌羽公主,是凌羽国的十三公主芸香公主,传闻芸香公主生来就带异香,深受皇上宠爱。芸香公主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可谓举世闻名。各国之间皆有传闻,只要有幸目睹芸香公主一舞,便觉此生无憾。
映雪心中只觉得不对劲,若真是受宠的芸香公主,想来凌羽国的皇上不可能会送她来和亲。
待回到侯府,刚刚下了马车,映雪便瞧见一位妇人从侧门走出,其模样恰似媒人。映雪转头询问身边的绿绮:“绿绮,你看那是不是媒人?”绿绮顺着映雪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妇人身着色彩鲜艳至极的衣裳,大红与大绿的布料相互映衬,格外惹眼。头上裹着一块花头巾,巾角处还缀着几颗彩色的珠子,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着。绿绮仔细打量一番后,坚定地说道:“姑娘,确实是媒人无疑。在这京城之中,媒人的装扮皆是如此。”
映雪心中一惊,以为老夫人要替苏璟皓说亲,急忙朝着荣晖堂奔去。
一踏入荣晖堂,映雪便看见老夫人一脸笑意地和身边的秦嬷嬷在说着话。
映雪急声呼道:“祖母。”
老夫人见映雪满脸急色,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问道:“怎么了?”
映雪急切道:“我刚才看见媒人从府里出去,祖母是不是要替大哥说亲?不行。”
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媒人是来替你父亲说亲的。”随即,老夫人语气一变,沉声道:“为何不能替你大哥说亲?是不是你大哥有了喜欢的姑娘?”
映雪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讪讪道:“没有,不是,是康郡王府正在为清平相看。我想着大哥与清平也是门当户对,年岁相当,便想让清平当我的嫂子。”
老夫人闻言,用手指轻轻撮了撮映雪的额头,笑道:“真是小姑娘家的想法,你以为和哪个姑娘关系好,就想让她当你的嫂子呀?若真成了你嫂子,以后万一他们夫妻不和,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你呢。”随即,老夫人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不过清平县主确实是个好姑娘,温婉聪慧,与你大哥的性子也刚好互补。你大哥若能娶她,那可真是他的福气。”
映雪听着,也连忙点头,说道:“祖母,您也觉得可行吧?那我们要不要也派个媒人去康郡王府试探一下?”
老夫人看了一眼映雪,平静道:“你大哥的亲事先不急,先看你父亲的亲事。”
映雪问道:“媒人给父亲说的是哪家?”
老夫人轻轻叹了声气,缓缓道:“是忠远伯府的嫡次女。那姑娘着实命运多舛,原本早年就订下了亲事。谁曾想,在成婚前夕,先是男方有亲人过世,得守孝三年。好不容易刚出孝,那姑娘家中又有亲人离世,她也不得不再次守孝三年。这亲事便生生地给耽搁了下来。听媒婆所言,那姑娘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子,只可惜如今已二十一岁了。在这京城之中,这般年纪着实难再找到合适的人家,媒婆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你父亲。”
忠远伯府的嫡次女,映雪隐约有些印象。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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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嫁了人,所嫁之人正是景阳侯门下的一位鳏夫将军。且她也从未听说过那姑娘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随即便问道:“那祖母要去替父亲相看这位姑娘吗?”
老夫人微微点头,说道:“你二婶毕竟不能一直替你父亲管家,就算你大哥娶了亲,也不方便管理你父亲房里的事务。还是替你父亲娶个正儿八经的媳妇更为合适。”
映雪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那姑娘比她大了许多,想来相处起来也不会那么令人膈应。于是,笑道:“祖母,我和大哥都不会有意见的。只要父亲开心,我们都愿意。”
老夫人见映雪这般懂事明理,心中顿感欣慰。
第二日,映雪就收到了皇宫的请贴,皇上给芸香公主接风洗尘,邀请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带家属参加晚宴。
苏沁雪身份尴尬,没去宫宴。
用过午膳,映雪便在贵妃塌上休息了大半个时辰。
醒来吃了半碗燕窝粥和几块点心,宫宴上的膳食向来是中看不中用,映雪自然不会跟自己有肚子过不去,早早地便垫了垫肚子,以免在宫宴上饿着。
然后梳妆打扮,为晚上的宫宴做准备。
映雪这还是第一次以郡主的身份出席宫宴,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上心。
一身藕粉罗裙,裙摆上绣着桃花,身披同色轻烟纱,肩似削成腰如束素,肌若白雪气若幽兰。
柔顺如丝绢般的长发,简约地绾个灵蛇髻,几枚璀璨夺目的宝石随意点缀发间,使乌黑的秀发,更显亮丽光泽。
头上斜插一支白玉蝴蝶簪,缀下长长的银丝坠珠流苏。
美眸顾盼间神采飞扬,朱唇轻启时露出优雅浅笑,一颦一笑皆如画卷般动人。
一身打扮走进荣晖堂,老夫人顿时一亮,道,“小姑娘家的,就该这样打扮,既不失庄重,又尽显少女娇俏。”
映雪也是一脸笑意,颇为自豪地自夸道:“主要是我生得好看,如今稍微这么一打扮,自然更是漂亮非凡啦。”
老夫人闻言,顿时笑出了声,随后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今晚的宫宴,你定能大放光彩。不过到了宫里,可千万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地自夸,一定要谨言慎行,莫失了礼数。”
映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才不会呢,我可是要为咱们侯府争光的。”说罢,身姿轻盈地就要朝门外走去,那裙摆微微飘动,似一朵娇艳的花朵即将绽放。
映雪带着竹清和竹韵上马车,永安侯府离宫门有段距离。
下车后,宫门前热闹非凡,侍卫核查身份,见映雪时热情几分,未查牌子便让她入了宫门。
映雪入宫,按理要去齐贵妃宫中请安,齐贵妃持撑宫印,虽无皇后之名,但也是后宫中名副其实的女主人。映雪自知齐贵妃对她不会有好脸色,着实不想去自讨没趣,便刻意放慢了脚步,犹如蜗牛般缓慢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