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桃被亲得恍惚了一下。
旋即猛地将人推开了。
“你干什么?”
于桃捂住自己的嘴唇,过分长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蝴蝶惊慌失措地扑闪着。
海斗是真的疯了。
也许是刚才生死一线时狂飙的肾上腺素尚未褪去,或者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原因,海斗只是咧开嘴笑了一下。
本来就显得颇为凶戾的一张脸,这样一笑就像什么露出獠牙的猛兽。
“这么躲着我干嘛呀桃桃,他一个外人,看就看了,他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他舔了舔后槽牙,似乎在回味刚才于桃唇心上的一点甜味。
“怎么不碰我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委屈的神色。
明明说的是于桃抽他巴掌的事,在他嘴里好像是什么缠绵缱绻的情侣小游戏似的。
就仿佛……于桃的耳光对他来说不是惩罚,而是某种甜蜜,而珍贵的奖励。
于桃脸色爆红。
这个人怎么乱说话啊!
好像,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样!
可是,可是……
刚刚陷入幻境被女鬼追杀的事……
不,绝对不能跟春树说。
看出了于桃的犹疑,春树语气轻柔地安抚他:
“小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桃攥紧了手掌,结结巴巴地红着脸:
“没,没什么。”
海斗抱着胳膊笑得很贱:
“我说你一个员工,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老板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春树唇边还带着笑意,用看死人的目光阴森森地看了海斗一眼,伸手擦了擦于桃的嘴唇,像是抹掉了什么脏东西:
“小老板,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身上脏了,回去洗洗。”
于桃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想着也不要打草惊蛇,乖乖地跟着春树回去了。
“我和海斗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于桃还是小心地解释了一下。
谁叫春树的脸色实在难看,好像于桃是什么花心的负心汉似的。
春树拿出打湿了的毛巾轻柔地擦过于桃的嘴唇,动作很温柔,却十分细致,擦得很慢,像是于桃唇上有什么顽固的脏物。
“小老板,外面的人,都不安好心,不要被骗了。”
于桃忍无可忍推开春树的手拒绝了他的靠近:
“我自己能洗。”
本来嘴唇还只是浅淡的粉红,经过好一通擦洗都变得艳丽起来。
于桃摸了摸嘴巴,感觉要被蹭掉了一层皮。
他怀疑春树是不是有什么偏执到变态的洁癖,眼里见不得一点脏东西。
可是……难道春树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一个会笑会说话的洋娃娃?
想到这一层,于桃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片,里面的变态杀人狂就喜欢把被害者的尸体做成洋娃娃。
他想了想,竭力对春树真诚道:
“春树,你不用对我这样照顾,这种小事有手有脚,我自己能干。”
话音刚落,于桃立即感受到周遭的气温都冷了几度。
他皱起鼻子,有点撒娇似的,牵住了春树的手,指尖抚过春树手指上的茧和疤痕,轻轻地晃了晃: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养废了。”
冷空气瞬间又散去。
于桃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春树唇角衔着很温柔的笑意,垂着眼睫好像不敢看于桃的脸似的,依然是那副谦卑到极点的模样。
就像刻板印象中的岛国人民似的,谦和到极点,反而令人生出诡异的不适。
“春树愿意一辈子照顾小老板。”
还是别这么说了。
于桃竭力克制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可不想最后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被人当做什么艺术品放在地下室观瞻。
他想起原先那个世界,就有这样的神经病。
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他就要硬生生被那个想把他做成琥珀的变态放血放到死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
于桃怕自己继续发散思维,就装不下去了。他可能会当着春树的面吐出来。
可是春树怎么会知道于桃的内心在想什么呢。
他像一条完全被于桃驯服的狗,握住于桃的手掌,将他的掌心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小老板,桃桃,只有我,会永远忠于你。”
越听越变态。
于桃对永远两个字有应激反应。
想到了无数张曾经癫狂地向他祈求永远的面孔。
于桃哆嗦了一下,手指脱力,整个掌心连同指尖都牢牢地贴在了春树的颊侧。
好凉。
他真的是人类吗?
为什么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于桃手指曲起,圆钝指尖划过春树苍白过分的脸,在那死白到毫无血色的面皮上划出暗红瘀痕。
有痕迹……应该是活人吧?
于桃歪了歪头,在春树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
到底还是被宠大的,娇纵过分的脾气总是会不经意露出来。
“春树……”
小老板身上的浴衣先前已经被海斗扯松了,他也没有重新系好,松松垮垮的衣襟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和平直深陷的锁骨。
于桃虽然纤细,但是并不干瘦,单薄骨架上覆一层丰盈软白的皮肉,摇晃的灯光珍珠似的滚在他的颈窝里。
春树咽了口唾沫。
一双无神的漆黑眼瞳里诡异地烧起灼灼的火焰。
仿佛要将于桃用火燃尽。
“我只需要一条忠诚的狗而已,你是吗?”于桃声音轻柔,透着点天真的邪恶。
猫儿一样的浅琥珀色眼瞳,看谁都像含情脉脉。
【xdm我好了】
【已经冲晕了别管我】
【老婆好辣斯哈斯哈能不能踩我!】
【不是这货又凭什么啊?难道只有我发现了老婆这个世界的怪物都吃很好吗?】
【老婆别给他们占便宜了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春树苍白过分的脸颊上浮起奇异的,病态的红晕。
他兴奋到连呼吸都在颤抖,握紧了于桃的手,几乎是跪在了于桃的脚下。
“桃桃,小老板,我愿意。”
他伏在于桃的脚边,低下头要轻吻于桃的脚面以显示自己的忠诚。
“好了。”
于桃有点不耐烦地用赤luo的脚掌制止了春树的动作。
他踩在了春树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春树就得匍匐在地上。
这样就真的有点像狗了。整个毫无保留的脊背都暴露在于桃眼前,任由于桃踩还是鞭打都好。
春树全身都激动得发抖。
甚至连指尖都泛起汹涌的红色。
好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桃桃,更冷酷更残忍地对待我吧。
我喜欢你呀。
喜欢就是把自己全部交给你,不是吗?
接受我的一切吧,桃桃。
于桃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莫名有种被蛛丝缠住的奇怪感觉。
他脚下更加用力,是一个完全将春树践踏在脚下的姿势。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对春树还说简直微不足道,轻柔得简直像是用脚尖在轻佻地勾引。
于桃脚尖也是粉白颜色,脚趾蜷起如同排列整齐的圆润贝珠,上面还泛着一点湿凉的水汽。
好香。
春树看向于桃的眼睛里透露出偏执到可怕的渴望:
“小老板,只有我可以,只要我,行不行?”
于桃哼了一声:
“谁规定只能有一条狗的?你管得着我吗?”
春树的态度简直要卑微到地里去:
“桃桃,我会做你最忠诚的狗,好不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有我在,我会豁出性命保护你。”
这真是很容易令人心动的承诺。
但是于桃从有记忆起就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比这更决绝更惨烈的告白。
他用脚尖一踢,春树就顺势倒在地上。
人偶似的少年,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只无声而渴望地盯着高高在上的漂亮青年。
“再说吧,你不表现,我怎么知道你会是最忠心的呢?”
他转过身去,懒洋洋地挥了挥左手:
“我要休息了,别吵我。”
等到春树离开,他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
因为太过用力,掌心甚至都被割出了暗红色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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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桃的掌心里,正静静地躺着一片流光溢彩的银色鳞片。
这是他从幻境里逃出来的那一瞬,抓在了那个孩子手腕上才带出来的。
于桃觉得这枚鳞片,十分,十分地眼熟。
于桃突然想到……太一的脸被毁之前,是什么样的?
他好像还来不及细看,他的脸就已经被撕烂了。
以及……是谁,撕坏了他的脸?
于桃心事重重地睡过去,而后深夜里被急促的铃铛声惊醒。
什么东西?
于桃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地叫了声“春树”。
没有人回应。
他猛地清醒过来。
自从他到了这里,因为害怕从来都是叫春树到他房间里一起睡的。
深更半夜,春树去哪里了?
于桃犹疑地爬起来,差点被浴衣长长的系带绊了一跤。
那阵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杂,似乎昭示了主人过分急切慌乱的心情。
于桃连鞋都来不及穿,敛声屏气地贴住了障子,听着门外的动静。
那阵铃声从强到弱,似乎在渐渐远去。
于桃想了想还是咬着牙推开了门,朝着铃声响起的方向,轻手轻脚地溜了过去。
这个方向……
“哟,小朋友,去哪里呀?”
男人轻佻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于桃本来还在专注找声音的来源硬生生被他吓了一跳。
是百目鬼。
“你来干什么!”
于桃咬着牙低声骂他。
百目鬼刷得一下打开他的折扇,笑嘻嘻地凑到于桃颊边,一双细眼深深地盯着于桃。
“上一次利用完我就跑,这么久了也不来找人家,我很伤心的。”
于桃:“……”
他跟0377小声蛐蛐:“这个蜘蛛是不是被太一打傻了啊?”
0377:“……可能是吧。”
它有点不太放心:“你小心点,这里的鬼怪很会骗人。”
于桃:“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吗?”
0377语气慈祥且敷衍:“嗯嗯嗯嗯不是不是。”
于桃:这种被人看扁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想要看热闹,怎么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去呢。”似乎看出于桃对他怨气很大,百目鬼用那把折扇捂住嘴笑了笑,很不怀好意道,
“不如我帮你一把。”
于桃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骤然一轻。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百目鬼的怀里。
百目鬼身材是远超常人的细长,下半身还是巨大的蜘蛛,于桃坐在他手臂上,甚至两条长腿都够不到地上,只能在半空中晃荡……
……
感觉有被羞辱到。
“喂!”
这种抱小孩似的手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百目鬼明明看着很瘦啊,凭什么可以单手这么轻松地把他抱起来。
可恶!
于桃身为男性的自尊心遭到了狠狠的挫败。
“嘻嘻,好香。”
百目鬼埋首在于桃颈间狠狠吸了一口。
于桃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鬼怪怎么都喜欢把他当做猫薄荷来狂吸啊!
百目鬼说到做到,吸够了就带着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传出铃声的地方。
不过还有一段路的时候,百目鬼不动了。
于桃:“?”
百目鬼讪笑道:
“这个铃铛专门克制我们这种鬼怪,我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正式进入结界了。”
于桃刚巧也注意到,这里是客房……客房里现在不就只有一个海斗吗?
怎么回事?他遇到了什么需要动用法器?
“不对,如果这个铃铛会伤害你,为什么你听见铃声,却没有反应呢?”
这简直不科学,电影里面鬼可是听见铃声就会痛苦到难以自抑的。
百目鬼笑嘻嘻地一合扇子:
“当然是因为,有人在破坏他的结界啊。”
他话音一落,眼前的障子也猛地被两道影子撞破。
那两个恨不得把对方掐死的家伙……一个是海斗……另一个……
那个死死掐住海斗脖子的人……
于桃睁大眼睛。
在一刹那间跟他对上了视线。
是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