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洋洋洒洒写了1万字,他向来如此,有灵感的时候写得飞快,而目前这个正在诞生的故事正是郁燃死前构思许久的,具体故事情节不变,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融合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
【今天,路易斯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来自军部的讯息:“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弟弟,帝国第三军队统领帝国珍贵的s级alpha路易斯·希尔·亚特兰特元帅,在履行职责和保家卫国时牺牲了。目前……”
看到这里我没有继续往下看了,因为通篇的废话没有丝毫意义,也说明不了什么。
总之路易斯死了,消息是今天发的,他的死也许是今天,昨天,又或许是往前无数个无名无姓的某天。
只要知道这点就好了,那为什么要发一通这么冗长而和事实没有任何关系的废话呢?
我无法理解这一点,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我提起裙子下楼去了。
扶着楼梯扶手,还没到大厅就远远听到隐约呜咽声,像是捂着嘴巴哭泣,声音却仍然从指缝中漏了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听出来这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是一个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优雅的女人,从我记事开始母亲就是如此,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样子。
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好奇,我加快了下楼的步伐,但因为动作粗暴,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踩着高跟一点一点缓缓挪步下楼,难免发出些许噪音。换在平常,母亲必得就着这个问题拉着我在沙发上谈论几个小时,但是今天她显然没有了那个心情。
走到客厅时,母亲正跌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头搭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肩膀胸膛上下起伏地厉害,时不时还能听见一声响亮的抽泣。
母亲还是穿着早上见到过的紫色露肩的丝绒长裙,长长的裙摆散开,在头顶的水晶吊灯的光照下,颜色渐变,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但失去发饰束缚的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着,平常看着像是有金光浮动的柔顺长发,此时却像是一堆失去水分的枯草,正随着眼睛一起死去。
难以想象这是那个端庄淡然的母亲。
……
说实在话,对于弟弟的死,我是全无感觉的,如果硬要说也只是母亲的哭泣声昼夜不断地让人心烦意乱罢了。
死了就是死了,为死去的人哭泣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路易斯也不需要别人为他痛苦。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我能够理解母亲的心情。
……
路易斯的葬礼是在明天,据说他在最后选择了自爆,机甲和他的人一样灰都没留下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路易斯的棺材里只放了一件崭新的军服和军服肩上挂满的大大小小的勋章。整整齐齐地叠好后被放在空落落的棺材里,除此其他,父亲母亲和我被允许一人放一件东西进去以此陪伴路易斯的灵魂。
当天下午,父亲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父亲前脚刚到,军部慰问的人后脚就进了门。于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风尘仆仆地坐在沙发上,一贯稳重不苟言笑的他,眼里布满了血丝,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我和母亲坐在一旁,垂下的眼睛无意识地看到了父亲的一只裤脚微微往上卷和裤脚上沾上的零星的污点。
说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来,我将视线挪向了一旁的落地窗,天空是灰的,泛着白。雨是倾盆地下,像是上帝接连不断地往下泼水,一盆接一盆,没完没了。
坐到屋内倒是听不到雨声,诺大的客厅回荡着父亲和军部的人的声音。
……
最后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一直呆愣愣地坐在旁边也不搭腔只是捧着手里的木箱,郑重地打开木箱,双手伸出示意我们将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去。
父亲放了路易斯小时候用了第一桶金买给父亲作为生日礼物的领带夹,母亲放了据说是从小戴到大从未离身的玉镯子,而我,我什么都没有放进去,只是在众人向我投来询问的眼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
那么。
明天见,路易斯。】
轻松敲了3000字左右,郁燃感觉还行。看看时间快晚上了,刚刚喝的营养剂还在起作用,他决定一鼓作气码完1万字申请签约再睡。
郁燃顺着原本的思路继续写。
【我站在路易斯坟前。
白色的石头刻着路易斯的名字,我有些看不清楚,路易斯的名字苍白得像是一片雪地,干净的,近乎透明,还没有被任何东西所染指。
他们将描字的工作交给了我。
说实话,我并不太理解为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决定交给我,难道在别人眼中我看上去和路易斯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我想推辞,但看了眼母亲惨淡的脸色和不断颤抖的身体。我默默接过了军部递来的笔。递笔的人看着年纪挺小的,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眼眶红了一圈,看着我的碧绿色眼睛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我知道这小孩。
年纪确实不大,刚刚从军校毕业就直接被路易斯调到自己的军队里,两个人似乎感情很好,战场上也是一把好手。
我收回视线。
……
当鎏金色颜料涂满路易斯的名字后,在太阳的照耀下,我无端地想起了母亲的金色长发。
……
之后就照着删减过却依旧十分繁琐的程序进行下去,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头顶的太阳照得我脑袋发晕,黑色长裙像是要被烤化了一样,紧紧贴着我的皮肉,灼烧我的骨头。昨天雨后水分还没有完全蒸发的草坪,旁边围绕的人,雪白的坟墓,鎏金的颜色,坟前蓝色的风信子,红色的泥土,黑色的棺材,咸腥的风,潮湿的水汽,蒸腾的热气,还有人声,虫声和钟声,近在耳边却又感觉遥远。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而我,在这片混乱之中,期待着几个小时后脱下长裙然后倒头大睡的惬意。*
……
这一天累得我够呛,回到家后我就一直睡到了半夜,醒来时原本柔顺的长发像是鸡窝一样,对着镜子理了半天没见成效,恼怒之下又忽然想起路易斯已经死掉了,于是非常开心地寻找能剪断头发的东西。
我的房间没有剪刀,找了半天,随手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银色小刀,抓住头发的一端,贴着我的脖子割了下去。
刀很利,没费多少力气头发就像是垃圾一样躺在了地上,我晃了晃脑袋,感觉还行,一脚踢开了散落的黑色长发去了浴室。
我的头发遗传了父亲,路易斯则是母亲。讲真如果我也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割之前我还会犹豫一下,不像现在,完全没有负担,直接一刀两断。
睡也睡够了,我的心情畅快得像是在泳池里游了一圈。黑夜漫漫,我打算出去找个老朋友。
……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要他做个事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又不是要在他身上动刀子,我有些厌烦他了,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他又一次张开嘴的时候,我果断决定自己动手了。
……
好痛,比想象中还要痛。
从被我划烂的腺体中流出了大量鲜血,像是个活水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我身上应该挺吓人的,还好我换了件黑色的长袖长裤。
“那管针剂……”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总算搞定,郁燃将结尾卡在了主人公割烂腺体这里,算是一个吊住读者的一个小小悬念,郁燃将这一万字分了三章直接发出,等待审核的过程顺手点开申请签约的页面,填完需要的内容后点击确认后,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倒在沙发上。
现在已经是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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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了,这样骤然放松了一直绷紧的神经,郁燃感到眼皮沉重,浓重的困意袭来,他一歪脖子,直接睡死过去。
但就在郁燃睡着的下一秒,还没关上的文章页面抖了几下,像是抽风了一样,卡了几遍后,右上角的作者图标上开始疯狂闪动。
陆斯恩是今天刚报道的新人编辑,他很重视这份工作,早早起了床,将自己银色长发打理好扎起,搭到肩上。他东西不多,带了个小包背到肩上就直接出发。
曙光文学网。
亚特兰联邦最大的文学网站,许多知名的作家作品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陆斯恩跟在同是beta的前辈身后,仔细地听着新人编辑的注意事项。
“你今天第一次报道,就不安排你其他活了,帮着审一下稿然后尽快熟悉工作就好了。”
“我明白了。”
陆斯恩走向前辈指过去的方向找到了空出来的工位后坐了下去。
陆斯恩其实有点紧张的,只是他平静的表情中看不出来。
他打开光脑,登上了自己的账号后却没想到后台私信里蹦出来了个签约申请。
陆斯恩动作微微一顿,身体稍稍探出,视线的正前方是那个负责他的前辈,看上去似乎很忙,盯着屏幕的表情有些狰狞。
应该是系统弄错。
陆斯恩盯着这份新鲜出炉的邮件思考了一会,决定自己先看一遍,待会再转发给前辈就好。
于是,手指轻轻一动。
文章的题目首先进入他的视线。
《o装a的我代替了我弟成为元帅》
陆斯恩:?
陆斯恩被这篇文章题目的大胆程度给惊到了,下意识点开文章链接。只是开头短短几段却给他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心灵震撼,他眼神变得炽热,立刻如饥似渴地读了下去。
在这短暂的阅读中,他的心神完全被文章内容所吸引,分明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却几乎能感到脸颊不断升温,那张白皙的脸上飞出了两道红晕。
字数不多,却将主人公内心世界刻画得十分精妙,开头结尾的悬念更是留得巧妙,其中情节设计跌宕起伏,让人意犹未尽。
几乎是最后,陆斯恩还一个劲地扒拉着光脑,祈祷这不是结尾。可是没用,文档最后还是白底黑字的“我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陆斯恩感觉自己也要随着主人公一起晕死过去了。
他急忙起身,直接快步跑到前辈桌前,将自己的光脑怼了过去,激动道:“这篇文章!艾德前辈!请一定要看!实在是太精彩了……”
陆斯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艾德推了推眼镜,诧异地看向平时稳重冷静的后辈一改平常激动得语无伦次。
“好好,我看看我看看,你先冷静一下。”艾德顿了顿,“你的光脑要怼到我的脸上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将这个转发给你。”陆斯恩连忙将将光脑移开。
“不用了,你也是编辑。既然他发给了你,那以后他就交给你,由你对接吧。”
陆斯恩抓着光脑的指尖用力得泛白,“我会努力的。”
陆斯恩顾不得再说几句,就小跑着回到自己工位,火速编了条回复。
【您好!您申请的作品《o装a的我代替弟弟成为元帅》已经通过审核,您的作品十分有潜力,请加光脑联系方式:545484242,欢迎和您交流签约事宜。】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会不会显得很没诚意?
陆斯恩有些坐立难安,眉头紧锁,很难想象这是今早那个面无表情的酷哥。
但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又怕耽误太久,对面的人不耐烦生气了,一咬牙直接点击发送。
然后,这一等就是下午临近下班。
另一头的郁燃睡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