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之张着嘴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眉眼疑惑,感觉怪怪的,嘴巴很酸,舌头也很累,他嘎巴着嘴巴活动了两下,就好像他这嘴巴一晚上没闲着似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慌张的向门口张望了一眼,难道又是那个脏东西!
可怕地搓了搓手臂。
麻溜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温水扑到脸上有点痒,他强忍着没有去挠,陆夫人说了不能挠,挠会留疤的,让他忍一忍。
他听话。
擦干净脸,瞧着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都是昨晚陆夫人给他的,想起慈爱温柔的陆夫人徐图之脸上就满是笑意,陆夫人晚上回来拉着他在客厅说了会儿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把这里当家,别客气,别不自在,有什么需要的就说。
他能感受到陆夫人是真心的。
这份善意让他陌生又欢喜,他按照着陆夫人的说明,把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一样样往脸上抹去,昨晚陆夫人说着说着忽然盯着他的脸,笑着说了句:“原来小土豆是这么来的,这孩子,不过这外号还是挺可爱的。”
他听不懂陆夫人在说什么,只傻笑。
陆夫人轻轻戳了下他的脸:“这小脸可不能不管了,不过有阿姨在你放心,绝对给你修复好。”
于是就给了他这些东西,仔仔细细教他先涂哪个后涂哪个,怎么涂,什么手法,细心又耐心,徐图之不止一次没听她说什么,只悄悄瞧上这个温柔又有些活泼的贵妇人几眼。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她好像妈妈啊。
徐图之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他见过吴曼对高强,也是这样细心照料,耐心重复,轻松打趣调笑。
徐图之把所有东西都涂好,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颊上还是两大片皴裂但却感觉脸很滋润。
3年后,正式见面应该能变好吧。
他在6点就走出了房间,这个时间段陆家还十分安静,他拿着扫帚,拖布开始打扫起一楼,小心又仔细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种事情他在高家已经做得很习惯了。
只不过在陆家做,他很开心,他生怕自己做得还不够。
老管家在7点出现,很快蔡姨也出现在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没多久家里负责打扫的芳姐也准备开启每天早晨的工作。
陆晋山依旧如往常一样在7:30出现在客厅,习惯性的拿起蔡姨准备好的咖啡,随意的向窗外扫了一眼,视线停住,一道身影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扫着院子里昨夜落的雪。
不远处传来芳姐疑惑的声音:“今早谁打扫过吗?怎么这么干净?”
老管家:“难道是田螺姑娘?”
芳姐:“您老真是年纪越大越幽默了。”
说话间扫完雪的徐图之推开门带着一身凉气回来了,身上穿着一件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虽然捂得严实,睫毛上还是挂了一片水珠。
大家向他看去。
芳姐试探性的问道:“田螺姑娘?”
徐图之眨巴了下眼睛,水珠滑落:“啊?”
沙发上的陆晋山:“图之,你过来。”
徐图之立即紧张起来,他有些怕陆先生,和只见过侧脸和背影的陆时汀给他的感觉不同,陆先生不苟言笑,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基本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变化,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去到沙发对面站好,局促地低着头。
陆晋山:“房子是你打扫的?”
徐图之嗯了声。
陆晋山:“这并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
徐图之抬起头,着急道:“没事的,陆先生您为我提供住宿,还给我开工资,只是打扫下房子而已我能干。”
陆晋山摩挲着杯沿,反问道:“你把这些工作做了,芳姐做什么?”
徐图之一时哑然,慢半拍向芳姐看去,见芳姐也是一脸紧张,他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陆晋山:“要我辞退芳姐?”
徐图之用力摇头然后再次低下了头,声音都低了下来:“对不起,我没有抢工作的意思,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对不起。”
陆晋山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你不必对我感激,之所以留你在这里工作也是时汀的意思,如果你有想报答的心思,就等你们以后见面报答他就好。”
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兄弟俩一样的高大:“到早餐时间了。”
徐图之:“嗯,我明白了陆先生。”
他心情有些复杂,得知这一切全是陆时汀的意思,高兴中还有些隐秘的他暂时不理解的情绪,让他美滋滋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一想到陆夫人应该也是因为陆时汀,才会对自己好,又有一点点失落。
人类真是贪心,一无所有的他更贪心。
那陆时汀对自己好是因为什么?
他想不出答案。
吃过早饭后他就准备出门了,陆家给他准备了很多衣服,保暖的,柔软的,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
他把自己裹的厚厚的。
不但要穿线裤,棉裤还要穿老式的,手工缝制带着兜兜背带那种,再套上毛绒外裤,最后还要穿上一件到脚踝的长款棉袄。
把自己捂成了一个移动的球。
他不想再受冻了。
陆母见到他这样笑出了声:“之之,你一大早干嘛去?”
房子里很热,徐图之脸捂的红红的:“阿姨,我去工作。”
这边的工作随时都可以做,所以他没有辞掉除雪的工作,能多挣一些就多挣一些。
陆母想了下:“去除雪?你先过来。”
徐图之迈着艰难的步伐走了过去,由于穿的太厚甚至坐不下去。
“阿姨,怎么了?”
陆母瞧着他:“之之你还小,现在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晋山给你的工资应该够你花的,你要不要回学校去上学?”
徐图之碧色的眼珠,那让陆时汀觉得好像被冰封住的树叶般的眼睛,有了融化的迹象。
*
白塔食堂
左可实在忍不住好奇:“陆哥,你手怎么了?”
他瞧着陆时汀的右手,从早上他们坐在这里,陆哥就一直搓他那几个手指头,而且还一直笑眯眯的。
他不敢说,瞧着有点变态。
陆时汀还在回味中,昨晚是小土豆咬的他,他只是反击而已。
理由正当。
于是他用这只手仔仔细细抚摸过他的口腔。
和那柔软的舌玩了很久,玩儿的小土豆收不住口水。
“我威斯明败给了陆哥。”
陆时汀挑眉向食堂门口看去,威斯明拿着喇叭,鼻青脸肿,头上还缠着纱布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食堂的人看了过去,神色各异,然后视线又转到陆时汀身上。
威斯明绕着食堂走了一圈,全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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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话没说,也没看陆时汀。
左可洋洋得意的笑着:“这还是他自己加的赌注,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时汀对威斯明的印象不错,有实力又能愿赌服输,所以他并没有落井下石。
但有些早就看不惯威斯明的人,借此机会阴阳怪气的好好取笑了他。
“陆哥早。”
一个男人从陆时汀旁边走过。
陆时汀已经记不清这是今早第几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了。
左可兴奋又骄傲,他可是陆哥的第一个小弟!
斯诺也和他们在一桌:“陆哥,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啊?真好看。”
陆时汀终于放下手认真吃饭,再不吃来不及了:“纹身,啊——永远不死。”
他挑眉:“帅吧,这可是失落的梵文。”
左可和斯诺十分捧场:“帅!”
吃过早饭之后他们就去了训练室,他们一天的时间安排的还是很满的,一上午的时间扔在训练室,对抗赛只是训练的一种,还要练习用枪,团战,以及释放精神体的战斗,还有就是和变异体的实战。
午休一个小时。
下午三个小时学习,学习了解已发现的各种变异体,学习排兵列阵,学习各种专业的用语手势暗号。
晚上7点还要练习夜战。
等他们适应一个星期后,还会加一节和向导配合作战的课程。
这个相当于行让哨兵和向导暂时配对,如果两人配合默契,合得来,就可以发展为永久配对。
这几天左可他们都十分期待,每天在食堂偷看穿着灰色制服的哨兵。
陆时汀心思没在这上,除了训练之外他就着急睡觉,去梦小土豆。
*
夜幕低垂
徐图之把一张张用红笔画着符的黄纸贴在门、窗户,墙壁,床底。
他今天特意出去斥巨资20块买的。
他就不信今晚那脏东西还能进来!他钻进被窝,靠着床头盖好被子。
抱臂等待着脏东西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图之有些打瞌睡,忽然他感觉有些热,睁大眼睛瞧着眼前的虚空。
陆时汀有些意外,他今天梦到醒着的小土豆了,怎么他好像能看见自己?
他靠近。
徐图之感觉有什么像自己靠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后退,可身后就是床头,他退无可退。
陆时汀盯着他看了看,在害怕吗?
“脏东西!你走开!”
徐图之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符纸向前晃去。
陆时汀瞧着有趣,抽走了那张符纸,徐图之脸色发白,这个脏东西好厉害!
陆时汀没瞧明白这是什么,随手撕碎扔掉,耽误他贴贴的时间。
徐图之着急的扑过去,被陆时汀一把拦了回来抱进怀里。
徐图之挣扎起来但他又不敢大声,怕吵到陆夫人和陆先生。
“脏东西,你放开我。”
陆时汀这才意识到他叫自己脏东西,赤色眼珠微微眯起,停在徐图之纤细脖颈上。
“小土豆,你今晚很不乖。”
陆时汀舔了下嘴唇:“要接受惩罚。”
于是他急切的,贪婪的,因为在梦里所以无所顾忌的狠狠咬上了那白皙脆弱的脖颈。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小土豆果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