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烂尾楼
    雨夜,郊区烂尾楼。

    漆黑中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

    像是铁锈忽地炸开,弥漫进空气里,伴随着红蓝交织的警灯的嗡鸣。

    “师父,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应该还在上学。”霍明德一身休闲套装,上面的logo大得晃人,赤|裸||裸暴发户形象,戴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敲击着生锈的铁栏杆,眉眼望着案发现场。

    随即,下一秒,他这好看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一声干呕从嗓子里出来,转身跑向旁边的空地。

    将近一米九的身材蜷缩成硕大的虾,身子在黑暗中一耸一耸。

    那个被称作师父的男人叫谢伟毅,钟鼓市市局刑侦大队重案组一组组长,此时手插在口袋里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霍明德的背影,一脸厌弃,另一只手撑高隔离带,到他肩膀的高度,目光跨越乌泱泱围观的众人看向后面,沉声说了一句,“大家让一让,让后面的小姑娘进来。”

    这些围观的人这才注意到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背着帆布书包的小姑娘,纤弱的架不起她一身黑色棉麻衣服,戴着厚重的眼镜,长长的刘海在雨夜中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孔。

    她打着雨伞仔细避开水坑在人群的注视中走向案发现场的烂尾楼,腰板在松垮的卫衣里微微佝偻着,脚上帆布鞋连带着裤脚几乎全都湿透,浑身就像是一股气儿在吊着。

    这种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走在大街上都会自动变成背景板,更别提在这种案发现场。

    她纤细的身子终于站在了雨棚下面,左右手收伞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细瘦突出的手关节,之后才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先是拿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水珠,眯着眼睛重新戴上,复又擦伞杆上的水珠,确保没有水后收进书包中,挺直身板,用长尾夹将遮挡住眼睛的刘海别了起来。

    动作十分熟练,宠辱不惊,就像是经常面对这种现场和周围嘈杂的声音。

    “这谁啊?”

    “怎么谁都能进啊?这学生进去干嘛?捣乱吗?”

    霍明德冒着雨到外面吐完回来,又往身上洒了些驱虫花露水代替香水,这才注意到这个从乌泱泱围观人群里走出来的小姑娘。

    他捏了捏鼻梁,站住,视线从小姑娘戴着厚重眼镜的面部移到裤脚,之后不再看,随即将戒指从裤袋里拿出重新戴回手上,“师父,我们跟着过去吗?”

    “不然你以为呢?像你一样,到旁边吐去?”谢伟毅语气十分不耐烦。

    周遭形势十分严峻,但他控制不住再次打量起这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不禁陷入沉沉的后悔,要说人不能只图长相,不然会吃亏的。

    谢伟毅当初图他长相好外型佳,家世应该也不错,硬是没听上面人的话将他从政工写材料要了出来。

    而且这小子看上去是一个练家子,公共浴室里有人看到过他的腹肌,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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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都咯手,正赶上队里缺人,一时鬼迷心窍和领导申请这个新来的。

    后知后觉,谢伟毅这个老刑警才意识到,他接手的哪里是一个什么精英,分明是一个草包废物!

    第一次见到案发现场就抱着马桶吐,洁癖严重,还要喷空气净化剂,导致市局刑侦处那一层的男厕所比女厕所还要香!导致他们同事走错了三次!

    挺大个个子,追抢劫犯上气不接下气,被抢劫犯一个包抡在地上,抢劫犯跑了,他自己坐在地上仔细清理指甲缝里的泥土,每一个褶皱都不放过!

    真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好好一个大男人,每天精致生活,吃盒饭要先用消毒酒精,仔细喷洒,最后用纸巾擦干净桌子椅子,重头戏来了,这人完全不符合钟鼓市人嗜辣的特点,不仅不吃辣,还不吃重油食物,吃盒饭会用自带的吸油纸铺在上面吸掉油脂。

    干净、自律到令人发指。

    他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帅。

    帅到一进公安局就像是自带滤镜,连食堂的老大娘都笑眯眯神神秘秘单独给他留肉吃,不来食堂吃饭获得八个食堂大妈的追问,那个最帅的警官哪去啦?

    肤浅的颜控。

    谁知道这样的帅哥缺点八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今后哪个勇士会成为他的媳妇,那可真是为民除害,除到了自己家,倒了八辈子大霉,这辈子在还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