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齐鸣夏回云海城的一人行,变成双人行,再逐步扩展成四人行。
他仿佛遭遇强盗,束手无策守在灵蛟旁,目瞪口呆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入室抢劫般,登上了他的宝贝坐骑。
然后毫不脸红占领了属于他的领地。
兄长大婚,陆言之前去赴宴,因路远迢迢多有曲折,需与他同往,可少费些周章,他姑且能理解。
再捎上个华二,咬咬牙也就认了。
但她拖家带口,后边怎么还有一个……
这群人把他当什么了,车夫吗。
尤其是这华二小姐,未经他允许,擅自作主将未婚夫也请了上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占着他的优势,来卖人情吗。
齐鸣夏年纪小,纸糊一样的脸皮,人前说不出拒绝的话,可这会儿,着实被逼急了,像只想咬人的兔子。
忍无可忍般,朝灵蛟背上一蹦一跳的红衣小姑娘唤了一声。
“华二小姐。”
“在。”华小满立即抬头。
她正低头,好奇灵蛟背上五彩斑斓的鳞片,书上见了这么多,今日终于摸到真的。
眼底隐隐有点兴奋,扫了眼下方的齐鸣夏,很随意地笑了一声。
“齐三公子,谢了!”
“……”
齐鸣夏一噎,喉结缓缓滚了下,将含在唇边的斥责咽下。
该死,她怎么突然开始讲礼了。
他蹙起眉又瞧了眼,飞快撇开脸,刻意不与其对视。
而后自我反省,兄长教训得对,他的确太容易上当受骗。
华二这行为,不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吗。
他怎么能轻易就气消了?
陆言之心知肚明,这二人之间的仇恨,后知后觉将小满也带上来,确实不妥当。
而且不知为何,她偏要把谢微云也捎上,简单劝了两句,她仍一意孤行。
他无奈叹了口气,脸上略显尴尬,含着歉意开口:“抱歉,是在下思虑不周,我让小满换到别处……”
“不用,就这样吧。”
齐鸣夏一脸烦躁,临行前,摸了摸灵蛟:“小白,委屈你了。”
—
用灵蛟代替步行和御剑飞行,速度提升很快,不一会儿离开苍阆山地界,进入一片水域丰富的区域。
华小满的好奇与兴奋,很快被冲淡。
灵蛟犹如一叶扁舟,遨游于云间,不大不小的空间内,足足容纳了四个人。
位置分布十分值得琢磨。
灵蛟之主齐鸣夏,踩在蛟首上,几乎处于最边沿,生疏得仿佛他才是客人。
而其余三人,好不到哪去,都歇在中部,但各玩各的,全程零交流。
只能说,两两之间,各有各的尬。
华小满曲起膝盖,双手托腮,静下心来思考。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粘粘蛊一日不解,谢微云这魔头跟她一日。
要是一辈子解不开,岂不是要像牛皮糖一样,到她进土里才罢休。
她忧愁地扫了眼过去,谢微云和没事人一样,正在逗蝴蝶玩。
也不知他在哪捉了只小灵宠带在身边,有事没事逗两下,真是平时被孤立惯了,连只小蝴蝶都成了乐趣。
察觉到目光,谢微云抬眉,盯了她一眼:“要试试?”
“好。”
华小满伸手,小火蝶立即飞停在了她的手上,须腿抱住手指,蹭了蹭。
她拨了拨蝶翅:“它貌似挺喜欢我的。”
感受到侮辱的冥蝶:“……”
傻子,这哪是喜欢。
看不出来它是在踢她吗。
但过了一会,它浑身一软,瘫在了华大满的手心。
实在太舒服了。
在圣器加持下,她身上源源不断释放出灵力,像一股清凉的风将它包裹住,再轻轻托起,仿佛飘到了云端。
它打了个滚,差点睡着,下一秒就被人拎了起来。
谢微云瞥了眼冥蝶,淡声一笑:“它对谁都这样,养不熟。”
华小满“哦”了一声,本来想借这只小破蝶挑起话题,拉近点距离,没想到一下子熄火了。
她没话硬聊:“你饿不饿?”
“有点。”
谢微云点了点冥蝶脑袋,掀起眼:“你有吃的吗。”
“……没有。”又一个话题被聊死。
华小满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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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梦想吗。”
“?”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局限于一处,天高海阔,你总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不然一直被粘粘蛊拖累太可惜了……”
她开始讲大道理,试图唤醒大反派的雄心壮志,而不是贪生怕死,为了解蛊当个没骨气的小尾巴。
谢微云好像听进去了:“嗯,谢谢关心。”
但又没完全听进去:“所以天涯海角,谢某都会带着华二小姐一起。”
华小满:“……”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过了会,她想到了现场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于是将目光落在一旁打坐的陆言之身上。
不死心小声道:“你看吧,中蛊的不止你一个,这东西真没那么恐怖,大部分没事人一样。”
谢微云盯着她,不开口。
华小满只好打扰另一位当事人了:“陆师兄,我说的都对吧?”
继春恩宮一事之外,粘粘蛊成了第二件陆言之不愿提及的事,却不曾想,愈是隐秘之事,愈是纸包不住火。
他轻轻吸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没睁开双眸,冷声道:“我不知道。”
“……”
华小满扶额,实在憋不出什么话了。
“问了这么多,谢某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华小满:“请问。”
谢微云收起冥蝶,抬眸看来,眉眼间带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添了几分认真的神情。
慢慢悠悠开口:“倘若陆少侠与谢某,同时蛊毒发作,华二小姐会帮谁?”
“……”死亡问题。
陆言之缓缓睁眼,一同看了过来。
华小满背脊僵直,顿感如芒在背,揉了揉脸,结结巴巴蹦不出半个字。
气氛逐渐焦灼之际,前方传来一道清澈的少年音。
“到了,下来。”
齐鸣夏半提醒半命令的语气,盯了一眼过去。
即将入城,人多眼杂,这位华二小姐可是云海城响当当的人物,杂七杂八的谣言不知传了多少代。
他跨步走近,气鼓鼓道:“本公子警告你,入城之后,不准告诉别人你是我带来的。”
“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