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事儿不是华小满干的,但这很解释。
所以她觉得这地烫脚。
最可恶的是,谢微云揣起两只手臂看过来,端着张事不关己的冷漠脸,等着看好戏。
齐霄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不会令人畏惧,他眉目温润,微垂眼眸时,带着股浅淡的笑意。
温柔与强大,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华小满像个面对老师问话的小学生,乖乖站好,听见头顶的声音落下:“华二小姐。”
“到。”她积极响应。
齐霄笑了一下:“我听鸣夏提起过你。”
她点头:“是是是。”
齐霄笑意愈浓:“二小姐不必拘谨,我与你姐姐是故友,在云海城这段时日,她托我好好照顾你。”
“嗯……啊?”华小满惊讶抬头,原来不是来训责她的。
“至于你和鸣夏的事,”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不要把他惹哭了就行。”
华小满:“……”
“兄长!”
齐鸣夏在一旁听着,几乎气得冒火,跨一大步挤进二人之间。
他脸上浮起点点红晕,有点责怪的意味,兄长不帮着他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说什么哭不哭的话。
“兄长,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齐鸣夏将话题岔开。
他远远就注意到一行人背负长弓箭矢,行色匆匆,不禁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是不是重溟海又出乱子了?”
“只是例行巡逻而已。”
齐霄拍了拍他的肩,语调从容,似乎并不想在此问题上多做讨论,转过头,走出人群之中,在一人面前停下。
谢微云见华小满没挨骂,也不愿听这些人扯些有的没的,顿时索然无味,背过身,打量起街边的小摊子。
浑身没劲似的,斜倚在挂有旗幡的木桩上,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上掠过。
云海城临海,靠海“吃饭”,衣食住行与内陆仙门相比,极具当地特色,日常装饰品多用贝类制成。
他视线在一个海螺挂饰上停留。
银线穿起的淡紫螺壳,壳面飘有几缕瑰丽的纹路,尾部加了几个小巧玲珑的小贝壳,正在风里打着旋。
“这颗紫烟螺产自重溟海三万里海域,很别致。”
齐霄顺着他目光望去,顺手给小摊贩递去一笔银钱,将海螺买了下来。
他轻了点下巴:“给这位公子。”
小摊贩笑着收下钱,小心翼翼取下挂饰,捧到谢微云面前。
谢微云犹豫了下,将东西收起:“这东西再好,也比不过齐二公子的鸣鸾螺。”
“……”
齐霄手下意识滑向腰间,掌心覆在冰蓝的螺壳上,很轻很慢地抚了一下。
谢微云将他动作尽收眼底,扬眉道:“新娘子送的?”
齐霄迟疑一瞬,很轻地摇头:“不。”
“哦。”谢微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一般赠予亲朋好友,祈愿出海平安归来。
但还有另一层寓意:情人间心意相通,是为定情之物。
谢微云才十几岁时,名震天下,偶然间助云海城设下辟邪阵,保城中安宁,海妖不得来犯。
齐霄本意是借用海螺,起个话题闲聊,再表感激之意,但不曾想三言两语间,让他微微分神。
“你可曾……”
“我见过。”
谢微云似乎猜到他想问的,直接明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
准确来讲,成对的。
闻言,齐霄沉吟半晌。
微红的唇张了张,似乎有一些疑问盘旋心中,但最终仍是没问出口。
偌大的海域,要找出两只相似的鸣鸾螺,的确不易,但也并非绝无可能。
他眼底带着浅淡的笑:“巧合罢了。”
谢微云笑而不语。
华小满听不懂两人云里雾里聊些什么,只是忽然明白,云海城的百姓为何会如此敬重齐霄。
他是除陆言之外,少有的不带异样目光对待谢微云之人,即便对方一落千丈,甚至上过审判台。
有了赠礼事件后,感觉投来的视线都变得善意了。
最后礼貌官方地尬聊了几句,齐霄带着一行人出了城门,驾驭灵蛟消失在天际。
而他们,则跟观光旅游团似的,一个个住进了齐府。
—
齐氏不愧是大仙门,连客房都布置得十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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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应有尽有,令人耳目一新。
卧床柔滑松软,四周挂满鲛纱帐,灯盏上是硕大的白珍珠,推开窗,就能瞭望无边无际的海面。
真真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但华小满只想睡觉。
平心而论,她最近真是一天好觉都没睡过,像进了流水线一样,没日没夜地干苦力。
不过现在,轮到她享福的日子到了。
她关好房门,再将窗锁死,松开扎起的小辫子,准备爬床上呼呼大睡,一转身,就发现床边多了个“贼”。
谢微云靠在床头,斜斜扫了眼过来,眼底透着玩劣的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华小满下意识捂紧领口,她新换的睡裙非常轻薄,十分适合助眠。
谢微云别了下脸:“你关门之前。”
“……”
关门之前?
这人是鬼吗,一点声响也没有。
华小满吸了口气:“您好,我要入寝了,能请您出去……”
谢微云:“睡不着。”
她委婉表达:“怎么会,您平时不是挺能睡吗。”
“谁知道呢。”
谢微云长腿动了动,换了个舒适点的姿势半躺在床上,偏了下头,随意且欠揍地盯了她一眼。
“蛊毒又犯了吧。”
华小满差点吐血:“……”
几天下来,陆言之才犯了一次,怎么轮到他就三天两头不得劲,身子骨这么不抗造。
在这双墨瞳凝视下,她不太能说出拒绝的话,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所以,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谢微云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一叠纸仍在床上:“讲故事。”
华小满一眼便知,这是白天从她手里抢的“情书”,原来在这等着她。
她抠着桌沿坐下,胡诌:“抱歉,我不识字。”
谢微云掀眼看了过来,目光平静如水,眼瞳似一汪幽深的海,在无声的沉默中,她逐渐败下阵来。
“好吧,我认识一两个字。”
华小满内心咒骂他,表面微笑将纸堆拿走,在远处的凳子上坐下,硬着头皮准备念。
谢微云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听不见,坐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