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夏不懂情和爱,他连华二狂轰乱炸写的信都读不明白,一根筋扎在面前状况中。
华二起码算个人,可纠缠兄长的女子竟是妖,而且还是世代为敌的海妖。
华小满也不开口劝他,死死拽住他袖口不让人过去,心想,齐鸣夏到底是太年轻,只认死理。
若是让他多读点“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他岂不是要震惊到跳起来,原书能和女主开辟感情线,绝对是因为主角光环。
幸好这人身上有伤,力道只剩四五成,她不需要费太多劲就能制服他,甚至推倒。
齐鸣夏气到想打她,最后也没动手,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谢微云:“你让他去。”
他目光下瞥,掠过二人手臂相触的位置,没什么情绪扔来几个字。
华小满一边要观戏,一边要拦着齐三,全身上下忙得很,一个眼色也没甩给他,三秒后才回:“不行他会死……”
话卡在半道,她胳膊被一劲力提了下,后退了两步,差点翻一跟头,略沉的声音响在头顶,说话之人几乎贴在她后背:“用得着你操心?”
华小满仿佛黏在齐鸣夏身上,拽也拽不开,反而挨得还近了,谢微云不带掩饰讥笑一声。
她觉得反派在闹事,和原文描写如出一辙,总是在危机时刻刷不必要的存在感。
华小满皱眉,尽量克制语气:“谢微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齐鸣夏理智崩盘,行为疯狂,如果放任他找过去,只怕在半途就给食人妖啃得骨头都不剩。
要是把他救下,岂不是又能方便日后挟恩图报,给小命上一道保险杆。
她一会关心这个,一会操心那个,恨不得做全世界的救世主,一刻也闲不住。
谢微云默了会,掉头就走:“行,随你。”
冥蝶扑腾扑腾飞,它早就提醒过,华二是个不安分的人,今日救齐二和曾经审判台救谢微云没甚区别。
“这会明白了吧?她就这样。”
“就算稀罕你,也绝不会只稀罕你一个。”
冥蝶尾音拉长,调子上扬,带着股笃定之意,谢微云听得心烦,扣上兜帽没说话。
又争执了一会,华小满没再拦齐鸣夏,即便借他一双翅膀,他现在也赶不到齐霄身边。
重溟海域升起结界,像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隔绝外界一切,里面除了一对苦情人,剩下的全是齐家长老。
齐鸣夏被赶在结界外,只能眼巴巴望着。
十几位长老,无一不资历深厚,不苟言笑的脸上镶嵌一对看破世事的锐目,即便不曾开口,迸发出的强势气场令人透不过气。
他们视线齐齐钉在鱼尾人身的女子身上。
云海城齐氏的家主肩负重任,此生克己复礼,束身自好,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齐霄可以不娶林氏为妻,但万万不能与妖人有染,否则不配为人,受尽天下人耻笑。
长老眼珠一转,盯向“污点”,声音沉沉如暮色古钟:“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齐霄眉头一皱,挡在身前,谦卑行了一礼,任何时候不忘先拜见前辈,而后才开口求情。
“江婳舍命救我在先,我辜负她在后,我亏欠了她,恳求长老……”
长老不想牵扯其它,再引出不堪的过往,语气含着怒气:“你何须愧疚,分明是这个女人先骗了你。”
齐霄从不与人争辩,即便占理也不愿多言,况且面对德高望重的长辈,但这一回,他仿佛被海水冲昏了头脑,倔强且固执。
“她没骗我。”
“错不在她。”
“一切是我心甘情愿。”
三句话,每一句都很简短,但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值得让人细细探究。
说出这番话,齐霄仿佛如释重负,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
若是面临审判,江婳不是欺骗者,他才是。
第一眼见到江婳并非在那艘渔船上,而是在重溟海域深处,她当时模样与此刻一样,鱼尾,长耳鳍,长发随水浪浮动。
她与族人在海底生存,不见天日,乐在其中,日日生活与人类无异,自然生老病死,不参与战争。
但他们如大多海妖一样,不得离开这边海域,日夜受阵法压制而早逝。
那时,他才明白万事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8160|146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不可一概而论,即便是妖,也不是生来就有恶念。
庞泽需要笼络各部族势力,以此壮大实力,为了让鲛人臣服,他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残暴。
不服者,唯有一死。
与人争是死,与同类争亦是死,江婳势单力薄,敢与天争。
为了护住族人,她落了一身伤,眼见失去性命也无法摆脱现状,她才决定和庞泽联手稳住局势。
她想和昭告世人,海妖之本性,并非刻板印象中的恶,她想让云海城还族人自由,有尊严地存活。
但她后来遇见了齐霄,甘愿献出鲛珠,赌上了信仰还他生的希望。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咎由自取,诱人入局遭到反噬,而实际上,齐霄在渔船上找到她时,甘愿上钩。
身为一个合格的斩妖师,怎会分辨不出人和妖,他何尝不是一个卑劣的猎手。
众长老脸上神情悲怒交加,分不清是气愤多一点,还是痛心多一点,手指着齐霄抖了又抖。
枉费云海城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竟然明知是错,仍要一意孤行,太可笑了,简直太可笑了。
齐霄声音发紧,他坚守一生的品格,在众人眼里如大山崩塌,但他偏执地分个对错。
“海妖残害城民该斩,但若是人类曾猎捕鲛人,剖腹取珠刮皮炼油,又孰是孰非?”
“是不是我们错了,不该……”
“啪”地一声,不知哪位长老动了手,齐霄被一击掌风拂面,嘴角瞬间滴下一条血线。
悲恸的声音响起:“齐霄,你怎可、怎可为妖人说话,你的良知被这海妖啃食了不成!”
齐霄没有还口,双手垂落两侧,任由血迹在下颌蜿蜒,海风吹得双眼酸涩,身后一只瘦弱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反手握住。
……
华小满用法器带领众人偷听墙角,听得惊心动魄,惊叹不止。
齐鸣夏始终持批判态度,颤声道:“人和妖怎能有相恋?”
她接了一句:“人和妖当然可以了,甚至人和魔也行。”禁忌之恋才香嘛。
谢微云冷笑:“怎么,你又看上别的物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