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杰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何以坤笑道,“本来我是没怎么想来的,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也不想太过折腾,但老彭头再三相请,实在是没有办法,碍不过面子,只能来跑这一趟!”
“挺巧,我们也一样!”
宫大全笑呵呵,“老何,彭老头有跟你们说,这次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么?”
“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仇家呗!”何以坤一笑,“彭广汉这个人,大家都了解,他的仇家还能少么?”
宫大全道,“你们都没打听清楚,就跑来趟这趟浑水,我也是真佩服你们!”
“这有什么!”
何以坤一笑,“以我何某人在修武界的脸面,甭管是谁,还能不给我留几分面子?在修武界,大家都是同道,和和气气不好么,只要不是杀父之仇,我何某人都能给说和说和。”
“哼,拿人手短罢了,说那么高尚做什么?”旁边,梅仁杰道了一句,他明显看不惯何以坤这套老好人的做派。
“呃,呵呵!”何以坤干笑一声。
“彭广汉给了你什么好处?”宫大全问道。
“不谈好处,不谈好处!”何以坤略显尴尬,连连摆手,“你们到这儿多久了,可知道要对付彭广汉的是什么人么?”
宫大全摇了摇头,“听说是一个年轻人,带着三位炼虚境高手,彭广汉被打成重伤,搁山上闭关呢!”
“哦?”
何以坤略显诧异,“三位炼虚境?”
炼虚境在修武界,那绝对是顶尖的存在了,彭广汉一下子惹上了三个,也难怪会着急着到处求援。
同时惹上三位高手,还是需要一点本事的。
“可知道是哪三位同道么?或许我认识,到时候聊一聊,说不定就能把这事给化解了!”何以坤道。
“化解不了!”陆万里摇头,“听说昨天罗敬轩出面,结果被打成了重伤,现在都还生死未知!”
这阁老山也是坑,请人来助战,都没事先和人家通通气,讲讲是敌人是谁,搞成现在这样,着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嘶!
何以坤倒吸了一口凉气,“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罗敬轩是谁,他当然是清楚的,同辈之中,少有的狠人,被人打成重伤,生死未知,那只能证明阁老山这事非常的大条,对方并不准备轻易放过。
宫大全神神秘秘,对着何以坤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何以坤本就和宫大全熟识,不疑有他,心想莫非阁老山这仇家的名字还有什么忌讳?当着梅仁杰的面还不好说?
下意识的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梅仁杰在旁边微微皱眉,略微察觉不妙,但已经是迟了,宫大全直接一记铁拳,轰在了何以坤的胸口。
何以坤压根没有防备,直接被轰得倒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砸进水潭,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把周围的潭水都给染红了。
“你,你打我做什么?”
硬挨了宫大全一拳,何以坤已经是重伤,捂着胸口,好不容易从水潭中站起来,看向宫大全,脸上尽是惊恐和意外。
还真是个铁憨憨,真不知道是如何能有这般修为的。
同时,梅仁杰已经飞出老远,来到了瀑布的对边。
“蠢货,还看不出来么,彭广汉要咱们对付的就是他们!”梅仁杰骂了一句。
摊上何以坤这样的队友,也是倒了血霉了。
听梅仁杰这么一说,何以坤仿佛这才回过味儿来,一看面前这队组合,一个年轻人带着三个炼虚境高手,可不就是这几人么?
“咳咳!”
何以坤上了岸,捂着胸口,咳出几口瘀血,“宫老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前些年在南云,咱们还一起喝过酒,你们个彭广汉有什么矛盾,何不与我说说,现在时代不同了,没必要这么打打杀杀的……”
老好人果然是老好人。
“菩萨,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吧!”
旁边梅仁杰都想扇他巴掌了,啐了一口,便是大袖一挥,袖中数支小箭直接往陈牧羽等人射去。
几人都早有防备,陆万里提剑格挡,挽了个剑花,将那数枚小箭击飞。
小箭黑得发亮,几支落入水潭之中,潭水立时发黑,如墨般散开。
其中一支钉在了旁边的一棵小树上,肉眼都能看到树干上有拳头大小的一个地方迅速失水碳化,变得乌黑。
毒箭。
好霸道的毒。
这么短的时间内,起这么大的反应,这是什么毒?
陈牧羽闻所未闻,对于这个梅仁杰,警惕了几分。
陆万里等人立刻就要围上去,三打一,群殴。
但是被陈牧羽止住,这人毒功厉害,就这么贸然上去群殴,恐怕是会着道。
梅仁杰却没罢手,肩膀一抖,立在他肩膀上的猴儿怪叫一声,立刻往陈牧羽四人奔来。
那猴儿速度极快,陈牧羽只看到影子一闪,那东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宫大全三人救援不急,陈牧羽抬手欲要一掌劈出,不料那猴子呲的一声溜过,随即陈牧羽就感觉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反手一看,右手手背上留下几条爪痕。
伤口附近瞬间乌黑,而且还在迅速的蔓延至整个手掌。
毒!
火辣辣的疼,疼得有些麻木,陈牧羽吓了一跳,连忙葵花点穴手封住右臂穴脉,阻止毒素蔓延。
“好个畜牲!”
陆万里骂了一声,长剑脱手,直往那猴子射去。
嘭!
长剑插在崖壁上的一块石头上,差一点点刺中那猴儿。
猴儿几个起跃,便跳回了梅仁杰的肩膀上,背这个小竹篓,屁股对着陈牧羽等人,一扭一扭,极尽嘲讽。
“呵,还以为有多大本事,连我一只猴儿都抵挡不住!”梅仁杰笑吟吟的看着陈牧羽四人,“年轻人,滋味不好受吧,这毒叫不欲生,是我最近才调制出的最新配方,蔓延到全身之后,它会让你从外到内慢慢的溃烂,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腐败,苦不欲生……”
“哦?”
陈牧羽挑了挑眉,抬起发黑的右手,看了看,便见那黑色迅速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