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瘟疫鬼
    白桑跨过窗户,落地的瞬间,齐宴礼利索地收起绳索,关上窗户,佯装无事发生。

    他将绳索丢进柜子里,顺势推着白桑进入柜子,嘴里念叨着:“我早上本来说先去地牢找你,但是被实验组拖住了,也是没想到你居然又碰见那个鬼婆娘!”

    “鬼婆娘”应该指的是山口夏美。

    白桑苦笑,“谁知道点那么背?”

    她钻进柜子里,肿胀的手臂不小心撞到硬物,没忍住痛呼出声:“啊—”

    齐宴礼这才注意到她异常的胳膊,半跪在衣柜前,小心翼翼地检查后说:“我会想办法找缓解毒性的药物,你先在这里躲着。”

    白桑刚经历生死一刻,现在有些精疲力竭,垂下眼皮,“嗯,我能不能睡一会?”

    “不行。”齐宴礼不知道山口夏美的毒气究竟是什么,心里也没底,不敢让她睡觉。

    这时敲门声响起,他后背发凉。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在门口。

    齐宴礼安慰她,“没事,山口夏美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在这藏好,千万别睡着。”

    白桑听话地点头。

    齐宴礼站起身,关上门。

    白桑听见他脚步声渐远,停下后,“咔嚓-”转动锁扣的声音,伴随而来的不是山口夏美尖利说话声,倒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

    两个人交流后,又是关门声。

    白桑视线逐渐模糊,甚至没有抬手的力气,即将合眼的一瞬,天光大亮。

    她缓缓地抬起头,齐宴礼身后站着同样高大的陌生男人。

    齐宴礼弯下身,托起她摇摇欲坠的头,几乎是哄着说:“白桑?白桑?别睡.....”

    白桑努力半睁眼睛,陌生男人也蹲下身,打开小瓶子放在她的鼻下,清新的气味窜进鼻腔顺着嗓子散进口腔,一点点渗进五脏六腑。

    她顿时感觉舒适许多,沉重的眼皮逐渐撑起,这才发现,自己靠在齐宴礼的肩膀上,她回过神,坐直身体,“呼-我没事了。”

    齐宴礼松口气,“吓死我了。”

    白桑看向他,“这位是闯关者?”

    齐宴礼摇头,介绍说:“不是,是原主身体的好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反对人体实验的医生。”

    “反对?”白桑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如果真的是反对,就不会参与,参与进来又反对?装给谁看?”

    齐宴礼没忍住笑意,“看你是真的好了,都能骂人了。”

    白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推开他的胳膊。

    陌生男人见状,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齐宴礼翻译说:“他说他只想帮我们,没有恶意。”

    算了,这种拼火力的年代,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白桑试探地说:“你确定他不会把你供出去?”

    “我一开始也害怕。”齐宴礼看了男人一眼后,认真说:“他昨天就看见我送顾宋回去了,是他又找来一个人冒充顾宋的数量,上级才没发现,山口夏美也没继续追究。”

    真服了,她和齐宴礼的行动居然都被小鬼子看在眼里。白桑震惊地看向陌生男人。

    齐宴礼介绍说:“奥对他叫神谷一,开始也是被骗进来当医生做防疫的,进来发现不对劲又跑不了,只能混日子。”

    白桑扯出笑容,表示接纳。

    齐宴礼低声,说得神神秘秘:“关键是!他有大作用!山口夏美喜欢她!所以,只要神谷一在,鬼婆娘就不会贸然发疯。”

    “啥?!”白桑再次震惊,“那个疯女人,还搞暗恋呢?”

    齐宴礼咬着后槽牙,忍住笑意,使劲点头。

    白桑瞬间对神谷一肃然起敬,站起身绕着他观察一圈,“是长得周正,看着比其他小鬼子大气点,疯女人原来喜欢这款?”

    有种杀人犯喜欢警察的冲击感。

    齐宴礼一把拽回她,脸色明显不自然,“你刚刚还很讨厌他,现在又说他帅了?”

    “哎呀,我就这么一说。”白桑精神头恢复大半,开始同步计划。

    她拿出地图说:“这是顾宋联合其他劳工画的外部地图,而且狱友说,只要跑出防疫站,一直往东边跑,就能找到我们自己的军队。”

    齐宴礼指着角落的空白,“这一块怎么缺了?”

    白桑说:“他们记得模糊,看你们能不能有机会补上,最好能探听到士兵驻守换班的情况。”

    齐宴礼给神谷一指着地图翻译后,对白桑说:“换班情况神谷一向山口就能打探出来,地图上这一角我想办法出去看,然后补上。”

    “我要的不只是这些。”白桑严肃地说:“我一开始想救出地牢的所有人,趁乱让大家都跑掉,现在我有更大胆的想法,想要你们找到所有防疫站的地址,只要拿出去,见到军队交给他们,就能捣毁所有的防疫站。”

    齐宴礼觉得不太可能,“地牢的所有人都要救?”

    白桑解释:“我是要制造混乱,放掉所有人,能逃出去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

    齐宴礼没有反驳,妥协说:“行吧,我和神谷一这两天想想办法。”

    他和神谷一叽里咕噜说半天,神谷一面露难色,突然“欸”了一声。

    白桑期待地看向二人。

    齐宴礼听后点点头,觉得有希望,“大后天,也就是八月十五,这里的所有医生会聚在一起过节,士兵也只留下一班看守,大部分都会去喝酒庆祝,所以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好搞混乱的。”

    明天,后天,大后天。

    白桑掰着指头数日子,“不到三天的时间,那我们动作要加快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小知,“齐宴礼你能不能帮忙把地牢里的小女孩带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盯着那对母女。”

    “母女?”齐宴礼思索后,面色一僵,问了神谷一几句话。

    白桑不明所以,“怎么了?”

    齐宴礼说:“这几天他们一直要做温度实验,说好不容易找到母女,就是为了温度实验,本来今天早上我们集合就是为了这件事,但是山口却把你带回来了.....”

    “那现在我跑了?疯女人会不会.....”白桑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角。

    齐宴礼嘱咐神谷一几句后,说:“你和神谷一呆在这,我去地牢看一眼,你一定要跟着他身边,山口夏美才不会乱搞。”

    白桑嘱咐道:“你小心啊。”

    齐宴礼把地图放进口袋,出门顺手反锁房间。

    只剩下她和神谷一面面相觑,白桑找到纸和笔,在上面画下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以表示友好。

    神谷一回了个笑脸。

    无法进行语言交流的两个人,一时间在纸上玩你画我猜,不管对方说什么,比划什么,默契地不开口,静静等待齐宴礼这个桥梁的回归。

    烈日当空,房间被笼罩成温暖的阳光房,一束一束的柱形光芒在窗边连接成一排,白桑默默走到窗边,感受温度的力量。

    神谷一依旧闷不做声,坐在桌子前。

    “砰—”身后的门突然敞开,显现出一张扭曲仇恨的脸。

    真是个疯子。

    白桑看见山口夏美的瞬间,心脏提到嗓子眼,她一遍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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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咽口水,试图冷静,但胸口的猛烈跳动,让她整个人更加急躁。

    神谷一几乎是闪现在她身前,挡住山口夏美的视线。

    两个人激烈地争吵声响彻整个三楼,吸引了大量士兵。

    神谷一怒吼声落地,士兵纷纷撤离,山口夏美指着白桑声音刺耳尖锐,发疯般冲了过来。他挡住她的攻击转头看了白桑一眼,示意快跑。

    正是一场精彩的情感大戏啊。

    白桑灵巧地躲过二人,头也不回地跑向楼梯,幸亏神谷一把士兵都骂走了,现在三楼空无一人。

    她决定先跑到4楼找个房间躲躲,地牢门口有士兵去不了,2楼都是实验室到处是医生也不稳妥。

    正当她三步并两步地跨楼梯往上跑的时候,2楼传来惨叫声。

    这声惨叫,白桑格外熟悉,是刘嘉禾!

    她二话没说,冲下2楼,窜到一个落单的士兵身后,双手拧下他的脖子,夺走手里的步枪,三下两下地打倒其余守卫,顺手把刺刀换上,斜挎在身,以防万一。

    这比疯女人好对付多了。

    她站在实验室门口,敞开的大门里,是熟悉的玻璃房,刘嘉禾满身皱起又裂开的乌黑皮肤,怀里是面目全非的小知,白桑走进房间,里面全是烧焦的味道。

    这一刻她理解了齐宴礼说得那句“温度实验”。

    就是用高温和火焰灼烧母女的肌肤?

    这样的实验是为了什么?

    白桑推开玻璃门,里面还残留着热气,她缓缓跪下,吐出的声音都在颤抖,“刘嘉禾.....”

    刘嘉禾紧紧抱着小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疼...不疼...”

    白桑鼻尖发酸,眼眶湿润,她克制内心的崩溃,低头看见小知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黑炭的皮翻出鲜红的血肉,缩在母亲的怀里,紧锁着眉头,模样极为痛苦。

    “怪我,都怪我.....”白桑呢喃着:“要是我早点逃出来,早点清醒,就能早点让齐宴礼去救你们.....”

    她试探地去摸小知的手,那双瘦小的柔软的只有掌心那么大的手,现在硬得像木棒。

    刘嘉禾掀起眼皮,露出迷茫红肿的眼睛,“白桑,你走吧,快离开这里。”

    白桑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倔强的色彩,“我要带你们出去。”

    外面传来士兵逼近的脚步声,她抓住刘嘉禾,祈求道:“刘嘉禾,我求你,跟我走!”

    刘嘉禾紧紧抱着小知的尸体,不回应。

    白桑见来不及了,抢过小知的尸体,抱在怀里,朝楼梯口跑去。

    刘嘉禾愣住一秒,瞬间反应过来,拖着伤痛的身体跟上去。

    白桑一路狂奔,终于跑到电表箱旁边的宿舍,她平稳地放下小知,推着刘嘉禾进去,叮嘱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不许出来!”

    她“砰-”地关上门,用身体挡在门口。

    此刻,白桑的崩溃喷涌而出,身体一软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她知道自己刚刚带着小知的动静大,士兵闻声跟上来,白桑只能立刻调整情绪,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电表箱的门还没有修好,歪斜地靠在旁边,她拿起铁门当作盾,刚好抢了他们的刺刀。

    白桑的手放在电表上,两侧的楼梯走进几个持枪的士兵,正勾着头望着她,一步步靠近。

    这一层与下面的楼层不一样,两侧密密麻麻排列的房间,都是实心铁门,没有玻璃窗户,所以这层过道格外依赖灯光。

    她用力一拉,4楼瞬间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