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宋没有注意到两个人微妙的氛围,走过来,自顾自地说:“地图发的差不多了,时间快到了吗?”
白桑后背一身冷汗,注意力全在手表上,再一次和程州远确认,“你确定没有看错,不是款式相似?”
程州远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说:“我这人最喜欢表,款式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刚进游戏的时候和npc近距离观察过这块手表,其实它上面的时间是掩人耳目的,你摸侧面有个长条形凸起,按下去,表面就会立起来,像翻盖手机一样。”
白桑内心挣扎后,摸索到他说得凸起。
按下去吗?
如果真的翻起,那齐宴礼知道这件事吗?
“啪-”细微的声音直冲白桑大脑,表的上层立起,露出两个对折的屏幕,她伸手划过,九宫格的数字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白桑顿时迷茫了。
她迅速合上表,露出时间八点四十。
顾宋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呆呆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开门?”
白桑清空乱七八糟的猜测,“还有五分钟,程州远,你待会紧跟这那几个劳工,我没时间管你。”
然后她走进牢房,“罗头,待会幸苦你和几个兄弟先打头阵,按着路线跑就好,不用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罗头爽朗地笑,“哈哈哈,好的!”
顾宋插嘴问:“那我们呢?”
白桑答:“我们殿后,等齐宴礼。”
她想起手抄的地址,和沈明德说:“全国防疫站的具体地址,你拿着,这一张上面我用墨水画了胡画了一笔是正确的地址,其余的我都修改过,看能不能派上作用。”
八点四十五,顾宋开始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牢房,能跑的人迫不及待地冲出地牢,病怏怏地跟在后面,还有的被折磨半死不活,直接放弃,坐在原地。
刘嘉禾握着白桑的手,“我决定去找我男人,你放心这路上我会在大队伍的中间位置,有任何突发变故都能及时反映,能带出去多少人就保住多少人!”
白桑反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一定要好好活着,才有希望。”
这条路线上几乎没有士兵,大家跑得格外顺利,在寂静的夜里,众人的目光相聚成火焰,带着生的希望,给彼此无穷的力量。
白桑盯着时间,秒针滑过12的瞬间,大楼的所有灯光熄灭,有不安的喊声和尖叫声,但体量不大,她想应该是齐宴礼没有全部得手,只药倒了一部分。
她和顾宋站在大楼的侧门,这里距离地牢出口最近。
没过一分钟,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齐宴礼穿着黑色西装,踩着黑色漆皮鞋,狂奔而来。
顾宋没忍住打趣,“八月十五?鬼子也过中秋?”
白桑也不懂,“这是公历。”
她现在看见齐宴礼内心复杂,说不出什么感觉,下意识的逃避视线。
齐宴礼拉上她的手,“走吧!士兵现在先去保护松本四郎了,神谷一拖着山口夏美。”
这场逃亡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三人刚到后门口,看见李积忠和沈明德守在门口,几人没跑多远,身后传来轰鸣的汽车声。
他们没有继续在路上停留,急忙窜进附近树林和废弃的土房子。
白桑有些紧张,“不知道大部队能不能及时躲避。”
齐宴礼说:“没办法,这次肯定会有大部分人逃不出去。”
白桑转头对沈明德说:“你这一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毕竟你手里还有最重要的东西。”
沈明德担忧后,开始打退堂鼓,“要不放你们那边?你们拳脚功夫好,我遇上只有等死的份。”
顾宋觉得也是,附和道:“好像也行。”
“你是呆子吗?”白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压低声音说:“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当然要留给这里的人!”
顾宋闭上嘴巴,不说话。
白桑注意到土房子里还有些残留的工具。
她推推沈明德,“你们在房子里找点工具,你看那个铁锹榔头的,防身。”
说到这,齐宴礼从腰间拿出小刀,递给她,“我实在没找到更趁手的。”
白桑看了一眼,没有回应,转身拿起身后的斧头,“这个挺不错。”
齐宴礼注意到她忽略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手僵在原地。
顾宋抢过小刀,“她不要我要,虽然小,但是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呢!”
几个人不敢多停留,迎着月色穿梭在树林中,约莫十多分钟的样子,大路上的车打着远光灯,能听见车上的欢呼声音。
这不是件好事。
他们的脚步逐渐加快,穿过一片树林,就听见大虎,罗头,很多男人的怒骂声,还有枪响后伴随女人的尖叫声。
五人躲在暗处,前方扛枪的士兵正一个个拎小鸡似的从树林子里拽人出去,两台车打着远从两边照着路中间,围着这些‘实验品’劳工只要反抗,士兵一枪送走一个,唯独对罗头和大虎两个人只是拳脚相加。
齐宴礼注意到右侧的车上,副驾驶上的人。
他低声说:“他们要抓那两个带头的。”
白桑:“你怎么知道?”
齐宴礼:“副驾驶坐的是井上小川,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早就打死了。”
白桑看罗头和大虎的体格是旁人的两倍,应该就是要实验新的病菌。
她数了下士兵人头,1,2,3,4.....15个,自信开口说:“一人5个能搞的过吧。”
“啥?”顾宋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你说我们三个单挑前面15个带枪的?”
白桑认真说:“李积忠留下保护沈明德,你要是不行,那就我给你摊2个!”
顾宋再小的声音,都能听出他的不可置信:“你疯了?这么自信?”
白桑懒得解释:“他们士兵我交过手,都很虚的,你抢了枪就行!快!你哪三个?”
齐宴礼补充道:“还有那么多我们自己人,会帮我们的。”
他侧脸,刚要对白桑说:“要不我.....”
“废话真多!”白桑动作灵巧迅速,箭一般飞了出去,窜到车后,弯着身盯上两个落单的士兵,从后面抬起铁锹就是“砰—砰—”两下头,传来骨碎裂的闷响声音,快速放下手里的工具,一手一个接住两个晕过去的士兵,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拽回车后,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她拔下他们墙上刺刀,对着两人的心脏捅下,顺势转了几圈刀身,确保二人没了呼吸,才对树林几人藏身的方向挥手。
顾宋眼睛瞪得溜圆。
齐宴礼跟着来到车后藏身,白桑分他一个刺刀,二人对视一眼,朝着反方向转身。
白桑从后捅穿士兵的身体,瞬间吸引一众火力,她举着尸体当掩体,齐宴礼在火力的后方接连刺杀几个士兵。
正当火力回转,中心的罗头一帮人也加入战斗,从地上捡起枪对着士兵就是一阵“突突突-”
白桑惊讶:“你们会用枪?”
罗头笑着说:“多多少少都会点!”
几个劳工用枪和士兵开始火力对拼,很快占上风,掩护一众人朝树林里跑。
“跑!”白桑刚准备远离火力战场,身后传来鬼话的喊叫声。
谁能听得懂?
突然,脚边擦过子弹,溅起的石块砸在她的腿上,力道之大,她没站稳半跪在地上,转回头,身后成片的尸体上,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材矮小,逆光中模样看不真切,但能知道他举着枪,瞄准的对象是她。
“呵。”白桑冷笑,歪着身体站起,“井上小川?”
下一瞬,身前高大的影子笼罩,遮住刺眼的光,以及挡住井上小川的视线。
白桑吐槽:“这个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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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井上小川?这么矮?有一米五吗?”
齐宴礼这时候没有回答她的冷幽默,只是和对面的井上小川用听不懂的鬼话交流着。
白桑躲在齐宴礼身后,看向不远处树林里的顾宋,给了他一个眼色。
但是对方不禁没看出来意思,甚至用嘴型比了一个“什么意思”
.....
白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这个顾宋居然这么呆?!
对面就井上小川一个和俩零散小兵,带着人从后面偷袭啊!!!!
齐宴礼转过身,挡住白桑的视线,“走吧,谈好了,他会放过我们。”
“啊?”白桑还没反应,就被他推着走。
还没等她问出口,身后一声巨响,白桑耳边弹过石子一样的硬块,身边的阴影下坠。
她转过身,汽车轰鸣声远去,道路回归黑暗,齐宴礼微微长着嘴巴,朝外喷着鲜红浓稠的血液,流了一地......
白桑惊恐之余,大脑空白,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几乎是扑向他的身边,“齐宴礼!”
她托起他的上半身在怀里,看到他心口的血窟窿,慌张地擦拭他嘴角的血迹,不断呼喊名字:“齐宴礼!你醒醒!齐宴礼!齐宴礼!”
罗头带着人从树林警惕地走出,发现危险解除,大家围上来,“这.....”
白桑抬起头,磕磕绊绊地问:“快点按照原路线跑...快点...”
沈明德看不过去,“我背着他,我们一起!”
白桑瘦小白皙的手捂住齐宴礼心口处子弹穿过的痕迹,脑子转得飞快,解释说:“这附近没有医院,你们都知道那座村落有多远,齐宴礼等不了的,你们继续往跑!快走!”
一旁的李积忠看不下去问:“那你呢!”
白桑眼神格外坚定,“我会想办法救他!”
正当大家犹豫时,沈明德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里面是全国地下防疫站的具体地址,领头说:“我带大家走,你放心,我会找到军队,把地址交给他们!”
白桑撇了一眼顾宋,“你跟着他们走,不准留在这。”
顾宋喊道:“为什么?!”
白桑语气带有怨气,“以后我会告诉你,但你现在给我滚!”
几个人捡起地上零散的枪,走进树林,隐藏于黑暗。
白桑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继续跑,朝着东方,快点跑,当太阳升起笼罩大地,就是他们成功自救的一刻。
齐宴礼靠在她的怀里,眼睛紧闭,呼吸微弱,死死抓着白桑的衣角。
白桑费力地拖他进入树林,找到高大茂密的灌木丛遮挡住他的身体,她撕下衣服衣角,紧紧绑住他心口的位置,可是出血量太大,麻布瞬间被染成红色。
她挫败地跪在他身边,“齐宴礼,别睡,醒醒!”
白桑触摸他的肌肤,冰凉柔软,她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说:“我接下来说得话你要记住,坚持住,我会回去找神谷一,想办法带他来救你,齐宴礼,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自打有自我意识以来,第一次用如此哀求崩溃的语气,“齐宴礼,你说过我们都会长命百岁,求求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求你了.....”
说罢,她站起身,乍然一双手抓住她的脚腕。
白桑立刻蹲下身,发现他空洞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齐宴礼抬起一只手,拂过她的发鬓,嘴角带笑费力地说:“别回去.....”
白桑轻声细语,生怕声音大一点,眼前的人就会消失,“时间还没到,我们回不去,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信我...”
他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交汇的一刻,白桑心尖抽动,鼻尖发酸,眼底的悲伤和恳求一览无余。
“咔-”静谧的夜色里,细微的响动声被她捕捉到,同时天光大亮,周遭的一切在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