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下子沈寂让是彻底听不懂了,方才还是许茵茵,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车戏南?
车戏南又是谁?
然而还是之前那样,苏冉没有给他答疑解惑的时间,而是继续盯着地上那个许茵茵道。
“车戏南,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我没有,我没有……”
“是她,是她,都是她逼我的!”
“我没想杀她的,我没有杀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别找我,不是我!是……”
“啊——”
许茵茵突然抱着脑袋,声嘶力竭的大吼。
眼见着问不出来什么,苏冉缓缓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原本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忽然止住了所有动作。
反应过来时恍惚的望着自己的手,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许茵茵狠狠咬牙,眸子里红色再度蔓延。
在许茵茵彻底崩溃前,苏冉一把拉住了沈寂让的手。
耳边风声猎猎,沈寂让下意识的闭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医院的走廊。
周围,小警员们各司其职的巡逻,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暖。
刚才那一切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梦。
沈寂让下意识低头,就见他的衬衫衣领上沾了满满的红色血迹。
伸手摸过去,还是湿的,满手的血腥味。
“先去换套衣服,然后去医院后门找我。”
苏冉嘱咐,离开前想到什么,又回头,“记得把你们邢队长带上,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等到沈寂让拉着邢子文过来时,医院的后门处却是空无一人。
“你不是被她耍了吧?还什么没有尽头的走廊,什么血,还有什么许茵茵。”
邢子文气得不轻,“什么时候你也……”
邢子文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什么人?!”
出于职业反应,邢子文下意识去摸腰间,摸了个空,这才想到他的折叠刀来的时候忘在了车上。
邢子文拔腿就去追,沈寂让看了一眼,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但想着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也抬腿跟了上去。
黑影闪得很快,不过是一溜烟的功夫,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邪了门了,就这么点地方,怎么一扭头人就不见了呢?”
邢子文站在原地叉腰,看着紧跟过来的沈寂让又忍不住的唠叨。
“你说你,跟过来做什么,这种场面,你们这些文化人就该躲在后面。”
邢子文摇着头上前一步,勾搭上了沈寂让的肩膀。
“走吧,没追到人,我们先回去,再给苏冉打个电话。”
然而,原本只有几分钟的路程,邢子文却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十来分钟都看不到头。
明明医院后门离他那么近,看起来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他却好像走出了上百步,中间还是隔着长长的一段。
意识到不对劲,邢子文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不是,这……”
“没有尽头的路。”沈寂让接了一句。
“我当然看见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
邢子文不爱动脑子,有什么事喜欢靠纯武力解决。
遇到这种像有劲无处可使的情况,他就会显得格外的暴躁。
“怎么出去?!”
这种话情况沈寂让已经是遇到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和苏冉一起,这次他的搭档换了一个人。
记得走之前苏冉和他说让他来医院后门,给他变个魔术。
是这个吗?
“或许你可以闭上眼睛试试。”
邢子文狠狠皱眉,但这种情况下除了听沈寂让的话,他别无选择。
身后的人闭上眼睛不动了,沈寂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干吗?不走吗?不是说闭上眼睛?”
听到这人还有反应,沈寂让松了一口气,同样闭起了眼。
“慢慢摸索着走,不要睁眼。”
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邢子文还想再问,眼前光线一闪。
沈寂让已经走了。
想着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情况更危险,邢子文只能把所有的疑惑先咽回肚子,听着沈寂让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醒醒!可以睁眼了。”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寂让整个人一震。
再度睁眼时就像是历史重演,他和邢子文就像是之前和苏冉的情况一样。
明明之前邢子文追出去了,可现在两人的位置分明就是他俩在后门刚碰见时的位置。
“怎么样?除了梦魇,是不是一模一样?”
沈寂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冉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不是,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能先给我解释解释不?大老远的把我拉过来,总不可能是让我做小白鼠的吧?”
邢子文在一旁不耐的叫唤,烦躁的踹了踹脚边的碎石。
“刚才是鬼打墙了?你有看见一个黑影跑过去吗?”
“不是。”苏冉摇头,缓缓的勾起唇角,“是催眠。”
“你说你看见了黑影?那从这个黑影出现开始,催眠也已经开始,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
“我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些,你就直接跟我说这是为什么就行。”
邢子文烦躁的一薅头发,好在那发量感人,不然迟早给他薅没了。
“就这么说吧,你想要找到幕后真凶,这样的想法促使大脑一直给你心理暗示。”
“进入催眠后,大脑会将你想的一切投影,你就见到了自己心目中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你自己看见了,沈寂让却没有任何反应的原因。”
这样和之前在那个医院走廊,她看见一群孩子,沈寂让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解释。
之前她还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离开那个地方,苏冉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医院走廊上挂的那个、里面用红色字迹写满了杂乱符号的风铃。
那东西他在师傅的讲述中听闻过,是一种至邪之物。
此物尤其擅长——催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