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洛雾撞开大门，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等洛雾回头，大门在身后应声合上。
“师妹？！”
温鹤之快跑上台阶，想要抓住洛雾，却被结界阻挡在外，差点被弹飞出去。
“？”
“系统？”
洛雾试探性地在心里呼唤系统，却得不到回应。
系统又不见了，或者说系统被结界隔绝了？
洛雾摇了摇头让自己脑子清醒了一些，冷了眸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霜月剑从灵戒中唤出握在手中。
殿内空旷寂静，洛雾轻轻的动响被放大了来。
霜月的剑身微微发着白光，为洛雾照亮了一点殿内的场景。
大殿内的设施古朴陈旧，桌椅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尘，门窗封闭，一点光也没有透进来。
“唧。”
小兽的声音突然响起，洛雾握紧霜月剑警惕转身。
粉白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场景中一闪而过，洛雾皱了皱眉，没敢去追。
然而没有受到召唤的灼华却突然从灵戒中飞了出来，直直追着小兽的方向而去。
“灼华？！”
洛雾惊诧出声，却召不回灼华。
轻皱眉头后，洛雾还是跟了上去。
灵力护身，洛雾一路追着灼华到了后殿。
后院开阔，一进入后殿便有光亮透了进来，灰败的日光下，一颗枯树静静耸立在破落的院子中。
洛雾皱了皱眉头，慢下了步子。
灼华追着那小兽停留在了枯树面前。
洛雾伸手轻轻捂住了额头，又开始疼了。
眼前的场景一帧一帧划过，像是动漫里的转场。
洛雾闭上眼晃了晃头，努力摒除那些负面影响。
突然想起来云季和之前好像塞了清心丹给自己，洛雾扒拉着灵戒找了出来，丹药入口的刹那，疼痛减缓了些。
洛雾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呆住了。
原本灰败的院子突然鲜亮了起来。
如枯树逢春，火红的枫叶散落一地。
暖红的夕阳落下光明，院子里多了鸟鸣和微风。
微风伴随着鸟鸣声轻轻拂过洛雾的耳侧。
“灼华，好久不见。”
清冷的女声响起，如冬日里泉水碰撞碎冰时的清亮。
洛雾循声望去，女子一身红衣坐在枫树下，伸手轻轻摸着小兽的毛发。
灼华亲昵地凑过去蹭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原因，洛雾突然听不见灼华剑灵说话了。
“那是？”
面对突然出现的女子，洛雾心里的警惕更甚。
“是剑尊。”
霜月的声音在洛雾的脑海中响起。
剑尊怀樱……
洛雾在心里轻声呢喃着，刚刚破落地院子突然变了场景，自己莫不是进入了什么领域？
一边猜测着，洛雾一边向院中走了两步。
“传承者。”
怀樱的目光突然放到了洛雾身上，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些许温和。
“言离选中了你吗？”
“冰灵根加剑心，确实不错。”
怀樱观察了洛雾片刻，随后目光有些怔愣地顿了顿：“我观你……倒是有些眼熟啊。”
“唧唧……唧唧唧唧唧。”
小兽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向怀樱汇报着什么。
怀樱垂下眸子愣住，随后清淡一笑感叹：“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还与霜月契约了。”
洛雾歪了歪头，听到她的话更加疑惑。
剑尊怎么好像认识自己的样子？
洛雾看不清剑尊的脸，只能凭借感觉来判定她的神态。
“唧唧唧……唧唧”
小兽的声音结束后，洛雾感觉到剑尊垂下了头，语气有些落寞。
“忘了也好……”
“忘了烦心事，她的修炼之路才能更顺遂。”
洛雾轻轻皱了皱眉头，忘了什么？
是在说自己吗？
洛雾还没想明白什么事情，怀樱就握着灼华站了起来。
“来吧，接受传承。”
怀樱的目光落到洛雾身上，随后挽了个剑花轻笑：“灼华，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
“你和霜月，以后好好照顾她。”
怀樱说完后，手指轻轻摸了摸灼华的剑身。
洛雾迷茫地看着怀樱提剑，是要跟她打架吗？
自己跟剑尊打？
洛雾没忍住后退了一步，这听起来好荒谬啊。
“怕什么？”
怀樱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想得到我的传承，就要先经过我的考验。”
“拿好你手中的剑，相信自己的心。”
怀樱说完后轻轻伸手，示意洛雾进攻。
洛雾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不如听从剑尊说的。
说不定打完后就能出去了。
洛雾握紧手中的霜月剑，脑海中回想着温鹤之扔给她的那本剑招，提剑发起了进攻。
“出招太慢。”
“姿势不对。”
“不够狠。”
“心要坚定。”
“……”
洛雾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枫叶不断落下，灼华剑在怀樱手中熠熠生辉。
洛雾拼尽全力可能只能摸到剑尊的一片衣角。
她的身姿风光霁月，让洛雾心生敬畏。
“铮！”
在第十次怀樱把剑架到洛雾脖子上后，洛雾手腕抖了抖，没忍住单膝跪到地上大口喘着气。
“嗯……看来体力也不是很好啊。”
怀樱调笑的声音传入洛雾耳中，洛雾没忍住苦了脸：“是您太厉害了……”
怀樱摇了摇头示意洛雾坐好：“看好了。”
洛雾坐在地上，盯着怀樱的身姿。
她与灼华一起演示剑招，洛雾紧紧盯着她的一招一式，努力往脑子里记。
最后实在没忍住，洛雾也站了起来跟着怀樱的剑招一起学。
怀樱发现之后特意慢了下来等着洛雾。
一遍结束后，怀樱示意洛雾展示给她看。
洛雾深吸一口气，将刚刚自己记住的剑招缓慢展示，怀樱则在一旁指导她的剑招。
“记性倒是好。”
听到怀樱的夸赞，洛雾的心里雀跃了一瞬。
至少自己还是有一点被夸了。
怀樱指导着洛雾把剑招练习了三遍，三遍之后怀樱便招手示意洛雾停下。
洛雾收起剑停了下来，累的在枫树下坐了下来，顺势撸了一把一旁的小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洛雾自己都有些懵。
怀樱看着洛雾愣神了两秒，随后笑了笑。
她蹲到洛雾面前，用袖子轻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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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擦洛雾脸上的汗。
洛雾本来想拒绝，却被怀樱堵住了嘴。
“我的时间要到了，记住今天学的剑招。”
洛雾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勤加练习，不负剑尊所望。”
怀樱笑了笑，随后挨着洛雾坐了下来，轻轻伸手将洛雾揽到了怀里，她轻声开口：“这些年……过得好吗？”
怀樱莫名其妙的对话让洛雾愣了神，这是在背调吗？
对传承者的调查？
洛雾正了神色，认真开口：“弟子洛雾，于今年拜入归元宗千金峰，师承掌门师尊楚游。”
“如今是筑基期修为，但请剑尊放心，我一定会勤加修炼，不负剑尊厚望！”
“噗……”
怀樱盯着洛雾认真的脸颊突然笑出了声，她伸手轻轻捏了捏洛雾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呀~”
“不过你现在可不是筑基了哦~”
洛雾还没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她又转移了话题。
“归元宗是大门派，楚游可老严肃了。”
“你呀，每天过得开心。偶尔修炼修炼就好了。”
“修仙界弱肉强食，但你既然在楚游门下，他会护着你的。”
“不过楚游那个冰块脸，肯定对你要求很严格吧？”
“怎么会？”洛雾摇了摇头，想到楚游那摆烂的样子抽了抽嘴角：“师尊基本都不怎么管我们。”
“嗯？”
怀樱愣了愣，随后遗憾地笑了笑：“看来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呀。”
“您认识师尊吗？”
洛雾歪了歪头，轻声询问。
怀樱将头靠在洛雾的肩膀上，轻声感叹：“是啊。”
“我认识许多人呢，但是现在……都过去了。”
洛雾刚想安慰她，就见她又抬头伸手摸了摸洛雾的脸颊：“等你出去后，这正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丹药，符箓，灵器随便拿。”
“还有一些灵石，都是我生前攒的，你拿去。”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洛雾的脸颊：“吃些好的，穿些好的，玩些好的……”
“前些年一定过的很苦……”
“我已经是死人了，不能好好照顾你，这就当是我的一些弥补吧。”
听到剑尊感慨的声音，洛雾愣愣地看着她模糊不清的脸，突然感觉脸上一凉。
洛雾回神，伸手去触碰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
“若是太难，就不要去做了。”
“偏居一偶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你是最重要的。”
“我永远爱你。”
怀樱伸手捧住洛雾的脸，轻轻贴近了她的额头。
听着怀樱温柔的声音，洛雾心里的悲痛感越来越强。
怀樱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消散了，她轻轻拥抱住了洛雾，轻笑着开口：“不跟我告个别吗？”
“再见……我也爱你。”
洛雾呆愣愣地回应。
下意识说出的话让她内心的感觉更加强烈，她没忍住伸手回抱住了怀樱。
“嗯~”
怀樱笑着用力抱了抱洛雾。
怀里渐渐落空，怀樱的幻象消失了。
洛雾感觉自己的心里一下子空了一块，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洛雾没忍住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泪流满面之际，大殿的门突然打开，洛雾被一阵轻风轻轻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