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首日,人潮如织,既有启程远行的旅行者,也有满怀喜悦归家的亲人。
方时茵和詹之逸是早上九点时刻的发车时间,回到行州大约需要五个多小时的时间。
车厢内,氛围恬静,大多数人没有过多的交谈,仿佛连空气都轻声细语,以至于方时茵与詹之逸的对话也不自觉地化作了细语轻言。
乘客多以青春面孔为主,他们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目光中满是对回家的期待,只待列车载他们穿越千山万水。
静谧之中往往藏着困意的侵袭,方时茵不禁连连打哈欠,为了驱散这份倦意,她起身前往洗手间。
车厢的尾端,靠近车门的位置,方时茵目光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瞧,是袁舒杭,静静地站在那里。
“舒杭!”方时茵轻快地向她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袁舒杭看着车门窗外疾驰而过的广袤田野,听到这一声呼唤,才恍然回神,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时茵姐,你也在这啊!”
“真巧,你这是去哪?”方时茵注意到袁舒杭孤身一人,肩上背着包,身旁还立着个行李箱。
“国庆放假,回家。”袁舒杭轻笑着,随即低头整理了一下滑落的背包肩带,重新稳妥地挂在肩上,“不过票有点难买,只买到了站票。”
国庆小长假期间,车厢内满是归心似箭的大学生,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秩序,或许正是源于大家对家的共同向往,让这趟旅程少了些喧嚣,多了份温馨与期待。
“我也是,回家。”方时茵轻步移至袁舒杭身旁,“你家是在哪呢?”
“莹湖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这趟高铁穿梭于多个城市之间,莹湖市是比行州市先到的几个地方之一。
“怎么样,这几天里,你有做过梦吗?”
“上一次做梦,是十多天前。”袁舒杭的眉头轻轻蹙起,“我发现梦境挑战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
“通常我所经历的梦境挑战都会明确告知规则,让人知道如何才算成功或失败。但上一次,我完全是在懵懂无知中进行挑战,结果失败了。”袁舒杭轻叹一声,“还好银行卡里只被扣减了20元,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是说,你的上一次梦境挑战,完全没有规则提示?”方时茵瞠目结舌。
袁舒杭点头。
挑战一旦失去了明确的规则指引,就如同航行时没有了可靠的罗盘定位。每一步决策都可能偏离正确的方向,甚至无意间挑战失败。
如果说带规则的挑战是一场策略与智慧的博弈,那么不带规则的挑战则更像是一场充满未知与变数的惊心动魄冒险。
“这样一来,挑战的难度岂不是增加了吗?但奇怪的是,即便难度提升了,你失败后所扣减的余额却并不多。”方时茵分析道。
似乎意味着余额的扣减与挑战难度的提升并没有直接关联。
难度与奖惩应当是相辅相成的,而非毫无章法、随意而为,每一环节都应有其特定的意义与联系。反而梦境挑战彼此孤立,毫无逻辑可言。
“时茵姐,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无休止地挑战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袁舒杭微微低下头,额前的发丝轻轻遮掩了部分面容,眼眸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面对袁舒杭的提问,方时茵感到有些为难。
论梦境挑战的经验,袁舒杭显然比她丰富得多,自己则就像是个新手,时刻在观察、学习,努力适应。
“会不会一直挑战下去,我也不知道。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可能至今还蒙在鼓里,把这一切当作是寻常的梦境。”
方时茵的视线落在了袁舒杭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时茵。”詹之逸见方时茵去洗手间后许久未归,心中不免担忧,便寻了过来。
看到方时茵正和一位女生在车门旁交谈,这位女生詹之逸觉得格外眼熟。
袁舒杭的脸上则浮现出了初次见到方时茵时的那份惊讶。
“你不是之前在梦里的那位……”詹之逸想起来了,她是因触碰烟花灰烬而倒下的女生。
“梦里?”方时茵闻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也在同一场梦境挑战中遇到过?”
袁舒杭向方时茵详细讲述了她与詹之逸在梦里的经过,正是那一场没有规则的梦境挑战。
“这么说来,你又一次在现实中与梦里的人遇见了。”方时茵的目光在袁舒杭和詹之逸之间流转。
这一切既不可思议,又充满了奇妙的巧合。
同一个人,竟然能与两位彼此相识的人,在各自不同的梦境中碰到,这究竟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的安排,还是纯粹的偶然。
“她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袁舒杭吗?”詹之逸向方时茵询问。
“啊,是的,她就是袁舒杭,我之前跟你提到过,是她告诉了我关于梦境挑战的事情。”方时茵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介绍,连忙补充,“舒杭,这位是我的朋友詹之逸,之前我和他一起去的盲盒餐厅。”
三位梦境挑战者便如此相识。
“你们一起去的盲盒餐厅,难道就没有做过一样的梦吗?”袁舒杭眉头微微上挑,好奇地问。
方时茵与詹之逸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
“我和蒋苓也是这样的情况。”袁舒杭根据自己的情况进一步分析,“我在想,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那些一同前往盲盒餐厅的人,不会在同一个梦里相遇。”
袁舒杭试图在这些现象之间找到某种合理的联系。
“打游戏都能组队,与好友一起匹配,相比之下,这梦境挑战更像是随机匹配的路人局。”詹之逸深吸一口气。
他接着说:“就比如我的第一个梦境,如果匹配到的队友全都是像我这样缺乏推理判断能力的挑战者,那这场梦境挑战几乎可以断定是必败无疑。但如果有认识的人能一起匹配入梦,即便大家的智商都不在线,至少还能相互有个照应,不至于孤立无援。”
“匹……配?”方时茵的脑海中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她的思维迅速跳跃,脑洞涌现。
若想要与认识的队友一同匹配,首要条件是队友必须在线并加入队伍,这样才能共同进行匹配。
试想,如果两人各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独进行匹配,情况可能会像在游戏中那样,由于匹配人数众多,可能无法排进同一局游戏;反之,如果匹配人数较少,则有可能在同一局游戏中相遇。
方时茵和詹之逸,很可能就是同时与袁舒杭按下了“匹配”按钮,他们才会在各自的梦境中分别与袁舒杭遇见。
方时茵正凝神静思,想方设法解开这个“匹配”机制究竟是如何触发的。
“舒航,你还记得我们那次捉迷藏的梦境挑战,你是几点睡的吗?还有和詹之逸做同一个梦的那晚,又是几点呢?”方时茵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索。
“我有点记不清了。不过,如果第二天有课,我通常会尽量在晚上12点之前睡觉。至于和之逸哥在梦里遇到的那晚,我记得因为做作业,好像是12点之后才睡的。”袁舒杭眉头微蹙,努力回想着。
方时茵接着说:“我当时应该是23点左右睡的。”
詹之逸也回应道:“那晚我也是在12点之后才睡的。”
“刚才詹之逸提到‘匹配’这个词,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想要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梦里,或许在同一时间入睡就是实现这个‘匹配’的关键。”
“虽然每个人可以做到同时闭眼,但要确保同时睡着,那恐怕不太可能实现吧?”袁舒杭若有所思。
詹之逸思考后提出:
“有没有可能这样理解,就像玩游戏匹配时会有个等待的时间段,直到所有玩家就位或达到游戏所需人数才会开始。”
“我们入睡后,并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了,只有梦境出现的那一刻才有感知。所以,从我们入睡到进入梦境的这段时间,或许就像是一个等待时间段,只是当时我们并无意识,直到进入梦境中意识才开始清晰。”
至于这个等待的时间是多久,詹之逸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袁舒杭:“这么说来,梦境挑战里遇到的那些人,都是差不多时间段同时睡着的挑战者吗?那当梦境挑战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情况又该如何解释?”
詹之逸由于未曾体验过只有他一人的梦境挑战,所以无法解答袁舒杭这个问题。
方时茵接过话茬: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单人挑战就像是玩单机游戏,而梦境挑战中遇到其他挑战者则类似于多人联机游戏。不过,至于我们究竟是如何选择进入单机模式还是联机模式的,这一点目前还不得而知。”
“如果按照我们现在这个观点来推测,有时候我们睡着了却没有做梦,可能是因为没有匹配到其他挑战者,也没有触发单人挑战的机制。”
以游戏化的方式来分析梦境挑战,或许是最直观且易于理解的推理思路。
袁舒杭提议:“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在同一时间段内入睡,这样至少能增加同时睡着然后匹配进入同一个梦境的概率。”
“这个主意不错,不妨就今晚试一试,定个时间吧,23点怎么样?”
袁舒杭和詹之逸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也都做着充满挑战的梦啊?”
一个男生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面前,眼里像是充满希望地看着正热烈讨论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