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三人围坐在桌前,就着这美味佳肴,连连干了几杯。
酒过三旬之后,商岱川苍老的脸上已泛起一丝酒意,他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商寄舟见状,连忙伸手阻拦,“爸,您别再喝了,您身体不好,喝多了伤身子。”
商岱川却微微摇头,执意端起酒杯,目光紧紧地落在商轶迟身上。
“轶迟啊,大商固然重要,但爷爷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在爷爷心中,没有什么比你的平安更重要。商场如战场,风云变幻,可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大商的利益。”
商爷爷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商轶迟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怔愣了片刻。
在他的记忆中,爷爷从来都是教导他要时刻记住身上的使命。
他是大商的当家人,任何时候都要将家族的荣耀与传承放在第一位。
可是此刻,爷爷却为何说出了这番话?
商轶迟有些不解的看向爷爷。
商岱川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老了,不中用了,这才几杯就有点醉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下山回家吧。”
说罢起身向里屋走去。
商寄舟看父亲步伐不稳,也赶紧起身,“我照看爷爷,你们等下自己小心回家。”
说罢也跟着走了进去。
大厅里只剩下商轶迟和贺宝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商轶迟喝了酒,回去的路上是贺宝言开车。
二楼卧室里,商岱川站在窗前,渐渐消逝在夜色中的两抹汽车尾灯,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间略带担忧与沉思。
这时,商寄舟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爸,您就真的放心让轶迟自己处理?这一次是褚士尧那个老狐狸亲自动手了,我有点担心轶迟会应付不来。”
商岱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不踏荆棘怎得远方?轶迟是大商的当家人,他已经独自翱翔了这么久,是时候接受最后的考验了,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去应对一切挑战!”
回程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商轶迟似乎是有些微醺,双手环胸,眼眸微闭。
贺宝言一边驾驶汽车,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商岱川的话。
想必爷爷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他们商家人表达情感的方式还真是含蓄,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满满的关心,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和历练,才成就了商轶迟今天这般冷静又沉着的性子。
她不禁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商轶迟,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依旧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可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却越是让她心生怜惜。
“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商轶迟依旧微闭着眼眸,却似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一般。
贺宝言惊的赶紧转过头,“我哪有,你少臭美。”
商轶迟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此时,汽车行驶在商家老宅所在的环山公路上。
这条公路因有一大段环山路段而得名,道路蜿蜒曲折,一侧是陡峭的山体,另一侧则是幽深的山谷。
夜晚的公路格外宁静,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和微弱的灯光打破这片寂静。
突然,一只野猫从路边窜出,贺宝言猛地刹车,却发现车速一点儿未降。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得猛打方向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