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云岫峰。
冰霜遍地,白雪皑皑。
终年积雪的山顶屹立着一座宫殿,周围布置着一层防护结界,没有一个人敢擅自闯入其中。
此处正是太上长老的闭关之地,是整个天衍宗的禁地。
正在自己殿内静心打坐的青年仙人忽而睁开了眼,神色淡漠,那双凤眸中却升起淡淡的无奈。
只因他识海中传来的道道求救声,让他心底打出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系统这么倒霉的吗?”
另一边正面临着反派即将伸出来的魔爪的系统8023再度发出一声惨叫,整只兔子都有些麻爪了。
【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它忘记把它传送到宿主身边,而是随机匹配的地点。
这个随机位置正好是反派身边。
第一次做任务的系统8023成功的给自己搞出了一个死亡开局,偏偏这事还怪不了别人。
【呜呜呜,死了死了!】
业务不熟练的系统8023看看越来越近的反派,再想想离它不近的宿主,顿时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闭眼等死的系统8023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反派的魔爪。
它悄悄睁开一只眼,然后就看到了踏云而来的仙人。
【宿主,宿主,看看我!】
地上的白兔子忽然蹦了两下,然后就被一只清瘦的手逮住了耳朵,不得不停住它向前的脚步。
【大坏蛋,你放开我。】
白兔子扒拉着反派的手,努力地朝宿主那边荡悠。
拎着它的戚冥痴痴地看着恍若天人一般的清冷仙人,恍惚间对方就已到了他的身前三丈处。
他看着谪仙下凡般的美人伸出手,手指是没有沾染过世间尘烟的白,比之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
白榆静静地站在原地,漂亮的凤眸看向黑衣少年手里的白兔子,伸出的手落入对方的眼中。
“兔子是我的,还我吧。”
他的白兔系统是个笨笨傻傻的,连传送都能出问题。
要不是他们之间有绑定关系,他能及时赶过来,这只毛绒绒的白兔系统还真要被烤来吃了。
戚冥锋锐的眉眼紧盯着对面的人,似乎是想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到这个人的身份和来历。
但是他找遍了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此人的半分信息。
“你是谁?怎么证明兔子是你的?”
白榆凤眸微眯,冷淡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漠。
“兔子是我的,无需证明。”
主要是白榆也不知道怎么证明,他和这只白兔系统是灵魂绑定的关系,没办法直接向对方证明。
呃……虽然他无法自证,但这只白兔子确实是他的所有物。
戚冥目光冷厉地望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清冷美人,心里的恶意让他蠢蠢欲动地想拉着对方坠入深渊。
这个人跟上一世的仙门之首秦朗是一丘之貉,同样的蛮横无理,明明就已经占据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却连生的机会也不肯给他留。
他也曾是天衍宗弟子,却因是乞儿便只能入外门修仙,连踏入内门的资格都不具备,甚至还要忍受宗门弟子们的欺凌和羞辱。
而那些名门世家的公子却可以拜入宗主和长老的门下,享受着宗门最优等的待遇和供应。
凭什么?!就因为他出身卑贱,便活该被他们打骂!
他竭力忍耐,只想出人头地,却也还是落得个葬身万丈深渊的地步,终于化作心狠手辣的恶魔。
戚冥由仙堕魔,一步步从最低阶的魔登上了魔尊之位,没有人知道他在此期间受了多少苦。
偏偏秦朗还要来与他为敌,明明他和秦朗的实力不相上下,但天道却偏向于仙门的秦朗。
以至于他在仙魔大战中身死道消,魔界也就此被仙界压在脚下。
幸运的是,他重新回到了尚未拜入天衍宗的少年时期。
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一次他要秦朗死无葬身之地,要整个仙门都鸡犬不宁。
而眼前的这个清冷美人也不例外,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仙门中人,所有人都要接受他的报复。
叠了重生和黑化双重buff的戚冥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心变强的少年了,而是心如鬼蜮的魔头。
他要整个世界与他同葬!
白榆微微拧起眉毛,清冷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
他竟然从这个少年的身上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
他脚步轻移,那只伸出的手腕抓住少年拎着兔子的胳膊。
“这只兔
子确实是我的,你若喜欢兔子可以常来寻它。”
“或者我替你寻一只新的灵兔。”
戚冥缓了缓阴郁的思绪,重新看向已至身侧的仙人。
“你到底是何人?”
白榆轻抿薄唇,“天衍宗白榆。”
戚冥闻言猛的抬起头,黑衣少年的脸上露出真实的惊异。
“白榆?!”
白榆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在仙魔两界都是大名鼎鼎,凡是懂点修行的人都知道他。
只因对方曾是以自身挡住一场天地浩劫的玉阙仙尊,被世人称为救世主,也是名正言顺的仙门第一人。
皑如山上雪,皎如天上月。
只可惜这个人并没有活太久,收了秦朗那个徒弟后没几年就仙逝了,也让秦朗成为天衍宗的下一任宗主,谁让他的师尊是玉阙仙尊呢!
戚冥前世并没有见过白榆,自然也认不出对方的身份。
如今见到这个命不久矣的谪仙人,心中却有了难言的感伤。
这个修真界唯一心怀苍生的仙人,竟然没几年活头了。
白榆注视着戚冥奇奇怪怪的表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你为何这般看我?”
好似他是一个奇怪的物种,还是看一眼就少一眼的那一种。
“没事,一时好奇罢了。”戚冥收敛了自己心间涌出的无端恶意,把手里的兔子还给了白榆。
白榆抱着白软的兔子,玉骨仙姿般的青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着兔子。
“多谢小友。”
他看了一眼孤身前来的少年,对方像是前来拜师学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