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轻笑声很是撩人,眼尾眉梢都染上笑意。
“我是说,晚上要降温,会下雪,若是初雪,明天要去吃火锅吗?”
男人嗓音醇厚,微微上扬的语调,无意识的撩拨着人心。
时染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怎么说话就不知道过脑子呢?
但是听到吃火锅,她还是顿了下,思绪忽然就有些远。
初雪吃火锅,还是她初到陆家的第一年,才有的事情。
那年初雪来的又早又大,不过半天时间,便能没了脚脖,她一早被陆淮喊起来。
“快,堆雪人了。”
她穿着陆远舟挑选的可爱粉色羽绒服站在雪地的时候,人还有些茫然。
陆淮兴奋地像是久未出门的小狗,如今撒了欢,绕着院子滚着雪球。
她摸了摸雪,好凉啊。
再一抬头,陆远舟就来到了身前。
“带上手套,别冻伤手。”
时染仰着头看他,余光扫见已经滚了两个超级大雪球,准备开始第三个陆淮。
心想,小叔确实很稳重,也很漂亮。
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漂亮呢?
那天,陆淮在院子里疯跑,陆远舟便陪着她堆了两个雪人,一大一小,相互陪伴。
玩完之后,陆淮提出来吃火锅。
陆远舟问她意见,她说初雪很适合吃火锅。
想到这儿,时染忽然愣了下。
好像此后每年初雪,小叔都会带自己吃火锅。
时染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若是不想……”
陆远舟的话刚说一半,就被时染打断。
“好啊,初雪就很适合吃火锅呀。”
她抬眸,目光和男人对上,这次清晰地看见,他眸底的温柔情绪。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时染又睡不着了。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
睡意朦胧间,她猛然坐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什么?
时染忽然想起,最初和方迟谈恋爱时的心绪。
她猛地攥紧拳头。
觉得自己无耻又卑劣。
因为,她动心了。
她对自己的小叔动心了。
后半夜,雪无声落下。
也似堆积在时染心头,让她心情沉重又无措。
第二日,雪似乎比那年还要厚重,院中的一棵松枝都被压断。
她站在阳台的大落地窗前,静静看着白茫茫的窗外。
陆远舟将粉色大袄披在她肩上:“出去看看?
时染回神,神色似平日那般轻松自在:“什么时候又给我买了新衣服呀?这个颜色很像我刚来陆家那一年,你给我买的那件。
和那年初雪穿了同色系的衣服。
她踩着雪走在前面,吱吱呀呀的踩雪声,很是解压,消解了几分她心头的茫然和沉重。
陆远舟跟在她身后,看着白茫茫一片中的这朵粉色。
似天地间绽放的一朵粉色海棠。
走在前面的人,又忽然拐回来,走到他面前。
下一秒,他脸被冰了一下,本能往后撤了些身子。
时染笑弯了腰,眉眼也似月牙:“原来小叔你也会被吓到。
陆远舟满眼无奈,用指尖勾了一些雪,点在女孩粉白的脸上。
“好冰。
她也猝不及防,慌忙躲开,像是林中受惊的小鹿。
在院中玩了一会,最后两人像那年一样,堆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临到吃饭,外面又下起了大雪,火锅便选在了家里。
酒足饭饱,加上天气阴沉,她有了几分困意。
时染回房间补觉,陆远舟去了书房工作。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外面天色都有黑了。
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今天还有客人?
女生声音不大,时染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倒是听见陆远舟低声应了一句。
时染往楼下走,听见那女生说了告别的话。
楼梯这边只能看到她,穿着白色毛衣,黑色长裙,走到玄关处套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
等她推门离开,时染才继续往楼下楼。
只是心口那压着的巨石,又往下沉了几分,更加难以呼吸。
陆远舟抬眸看过来,眉眼舒展,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接过来,拿在手中,目
光落在茶几上的红色请柬。
“这是?
“凌家给女儿的接风宴,邀请我们去参加。
时染抬眸:“我们?
男人失笑,接过她喝了几口的杯子,放在桌上。
“陆太太。
他语调上扬,眉眼都带着笑。
时染被这一声称呼,惹得慌乱了一下,神色都别扭起来。
“我要以你的女伴出席吗?
男人微微挑眉:“以陆太太的身份出席。
时染微微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
一方面为此心动,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可耻。
陆远舟见她垂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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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以为是自己语气太过。
不可操之过急。
他漫不经心地收了几分情绪。
“沈朔约了明天晚上,庆祝我们新婚,要去玩吗?
时染记得这个很活泼的沈家小公子,知道陆远舟和他关系一向不错。
他来约人,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她点点头:“可以啊。
“蜜月选在欧洲那边,不冷不热,也可以去马来西亚群岛那边。
时染声音刚落下,男人磁性的嗓音又起,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询问。
她抬眸,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似是反应慢了一拍。
语气也慢慢地:“我觉得,群岛就很好。
男人眼底笑意更甚,眼尾上挑,染上几分少年肆意。
时染鲜少见到他如此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呆住。
她想,就光凭这张脸,他就排在北江必吃榜第一,也毫不为过。
自己未免幸运得过头。
第二天,天气放晴,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
下午的时候,陆远舟开车,两人去了沈朔定好的场子。
原本以为就是几个相熟的人,没想到一开门,是一个很大的包间。
时染一眼看过去,不低于二十人。
见他们过来,原本热闹的场子,被沈朔喊停。
“快快快,都来认清二嫂是谁,以后在外面遇到,都给我照顾好了,谁要的怠慢我二婶,就是怠慢我沈朔。
这话说的让时染觉得又中二,又羞耻。
搞得好像什么帮派的压寨夫人。
莫名社死。
陆远舟揽着她腰,淡淡地目光落在沈家小公子身上:“今天账记我这儿。
沈朔一听,更加开心,乐呵呵地过来。
“那能不能多给我点零花钱?最近花超了,嘿嘿。
时染看着像是小孩子要零花钱的沈朔,很是意外。
却见他摸索着一个厚厚的红包:“我给二嫂的见面礼。
?
他都没钱了,还给自己钱?
见她不伸手,沈朔直接放在了她腿上,然后他又掏出一个同样厚度的。
“一个放不下,再来一个。
时染:“……谢,谢谢啊。
但是不需要。
陆远舟笑着看过来:“给了就收着。
时染默默点头,没见过这么直接的送礼方式。
玩到中途,她去上洗手间,路过大厅那侧边,一抬眸,看到最近的一个卡座里,坐着喝闷酒的宋奇。
他正好抬头,看见时染,一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