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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是手机铃声的声音，他们下意识低头看向了桌子上的手机。
托尼一整个震惊到了，他就像是见了黄瓜的猫，恨不得有多远跳开多远，“为什么这里有个手机？”
“我们之前还看过手机锁屏。”布鲁斯镇定的提醒他，“包括康斯坦丁这个魔法师，我们三个完全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线索。”
他特意加重了“魔法师”这三个字，想借此暗示他:为什么你一个正规的魔法师居然也能忽略这部手机？
康斯坦丁一脸坦然，他振振有词:“这次你们相信对面的魔法师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了吧，可以这么说，他想弄死我们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你们完全就是瞎操心。”
不过很可惜布鲁斯和托尼都不是听他这种劝的性格，他们再次选择性听不到他的话，开始研究桌上的手机。
又双叒被夸厉害的多姆挺胸抬头，站的比军姿还要直溜，“对对对，我就是这么厉害，也绝对不会伤害人类的，这个魔法师还挺了解我的。”
讲实话，对比起时不时发疯打架控制不住自己的特瓦林和杜林，多姆真的是一条乖乖龙了，非常认真的践行着自己对偶像风神大人的诺言，好好生活，好好体验人类的世界，感受不同的情绪，所以他对人类一直很有认同感，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美食。
几千年来安安稳稳的从来没有搞过事，这也就导致了他在提瓦特名声不显，很多人都不知道蒙德还有一条金龙，这也能说明他真的是足够省心了。
见过特瓦林的弗洛拉不吝于对他的夸奖，溢美之词张嘴就来:“那只能说明他还是比较有眼光的，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你拥有一颗比鳞片还要璀璨的心，如果他能再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会知道你比他口中还要好更多。”
多姆咧开的嘴角根本压不住，他试图想矜持的谦虚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掩不住的开心，他摆了摆手，至少口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诶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
“就直接把两个人的信息告诉他们吗？”看他们已经拿起了手机，弗洛拉有些不解，“是还有其他的隐藏信息吗？”
“没有啊。”多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根棒棒糖嗦着，含糊不清的说:“本来就是为了好玩嘛，而且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对上多姆清澈的眼睛，弗洛拉抖了一下，不是她想的那种可能吧？
为了节省时间，托尼直接让智能管家接管了手机，然后直接打开手机显示他筛选出来最重要的信息。
“宝宝，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过去找你了，公司临时有点事，明天我们一起看星星吧好不好？”
开屏暴击。
这条信息明显不是扎恩发给艾琳的，“宝宝”这个词不是他们之间的爱称，艾琳说他喜欢叫她“老师”，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称呼。
这还不算，J又给他们展示了另外的短信记录，加上艾琳一共有四个女孩子是他常联系的，有的已经明确了男女朋友的身份，还有的正在暧昧拉扯中。
J把这几个女孩子的信息对比汇总了一下，自诩见多识广的托尼都忍不住说了声“好家伙。”
“啧啧啧，”康斯坦丁凑近了看，啧啧称奇，“这小子是个人才啊，他是怎么做到不翻车的？”
说着又忍不住有点酸:“有的人二十几多岁还没个正经女朋友，有的人快四十了居然一下子谈四个，不是，他凭什么啊？”
布鲁斯最先注意到这几个女性的职业:“一个投行刚刚崭露头角的行业天才，一个喜欢画画的天真大学生，一个富婆姐姐，最近接触的一个是已婚女性？”
“嗯？”托尼今天真的是一惊又一惊，他的声音高的差点岔劈了，“已婚？不是，我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想干嘛？找刺激？”
布鲁斯快速浏览着里面的消息记录，大致弄清楚了托恩的目的，“他当小白脸从富婆那里哄来了一笔钱，然后找了艾琳帮他投资，用艾琳平时给他科普的一些投资技巧继续诳富婆，又骗来了第二笔投资，后来他觉得投资赚的钱太慢了，就想用艾琳那里的内部消息赚钱，至于那个画画的女孩子，捧着她是想用她的画来洗钱。”
康斯坦丁:“听起来是一个完美的闭环，一个复杂出钱，一个负责出脑子，还有一个出技术，那最后一个已婚女性呢？总不能是托恩的真爱吧？”
“不。”布鲁斯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想要后代，但是交往的女朋友没有怀孕的，就想找一个易孕体质的女性生下他的孩子，她是托恩找好的目标。”
“不是。”托尼都要被气笑了，“这人就没想过，其实女方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其实是他自己吗？”
托尼觉得上帝真的是太宽容了，为什么这种人也能和他一同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氧气，怎么不让他去月球开荒呢？说不定正好能专业对口。
布鲁斯:“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对每个人说话的语气都是不一样的，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设，并且他的表演很成功，时间分配也很合理，居然没有一个人起疑，甚至会画画的那个学生的父母和富婆是认识的，还一起合作过不少生意，她们两个还在宴会上碰过面。”
单看能力的话，这人确实是一个人才，他居然还在大学任教，在外形象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又不失幽默感的好老师，是不少学生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但是事实又如此残忍，他是一个真正的衣冠禽兽，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位置上，肆意玩弄女性的感情，以不光彩的手段敛财，但要说他违反了什么法律吗？好像也并没有。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从艾琳那里获取信息，但那是艾琳泄露出去的，主要责任在她，其他的也只能在道德层面去谴责，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损失。
康斯坦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这个凶案现场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话一出，布鲁斯便立刻发觉周围的温度有些不太对劲儿了，有人在看着他们，而且温度一直在持续下降，一开始可能还不太明显，几分钟过去之后，气温和刚才相比有了明显的断崖式下跌。
托尼搓了搓胳膊问：“这是给开开空调了？”
明明没有开着窗户，窗帘却开始无风自动，沙发上放着的日记被吹得沙沙作响，他们只感受到了风，却又说不清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布鲁斯，你感觉到了吗？”
托尼感觉背后发凉，心里毛毛的，往旁边布鲁斯的方向蹭了两步，以前布鲁斯的胆子可大了，现在又整天玩儿极限运动，他肯定不害怕。
布鲁斯也不负他所望，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有古怪 ，现在的温度和之前差的太多了。”
不是自己的错觉，托尼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不会是要把我们冻到冰柜里吧？还是说现在这里是停尸房，可以看到托恩的尸体？”
布鲁斯:“不是，现在的温度还没有那么低。”
他对温度的变化反应是最灵敏的，现在他大概能估测出屋子里的温度是多少，而且气温已经不再下降了。
原本温馨明亮的爱巢染上鲜血变成了凶案现场，忽然灯光暗了下去，知道这里曾经死过人，氛围一下子就变得阴森起来。
“为什么呢？”一道好听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到了他们耳边，“到底是为什么呢？”
语气十足的幽怨，可能是受环境的影响，听起来还怪渗人的。
康斯坦丁不害怕这些，他见过奇形怪状的东西多了去了，看到飘着的白衣服黑头发算是正常的了。
他还有心思点评了一下这个着装：“如果你白衣服上沾点血就更吓人了。”
飘来的白衣服停了下来，脚没有踩在地上，虚虚的停在了半空中，披散的长发也向两边散去，他们也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
赫然和照片上的艾琳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脸色苍白，听到康斯坦丁的话也没生气，好脾气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染上血太容易吓到别人了，这样我偶尔还能装一装普通人。”
布鲁斯：“你能出去？”
艾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不客气的语气很包容，“不是在这个世界，甚至也不是人类世界，那是一个地狱和天堂的交界，里面奇怪的灵魂有很多。”
地狱和天堂的交界，布鲁斯把这个地方记到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艾琳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抛给了他们一个问题：“难道对于你们男人来说，真心实意的爱上一个女孩子真的很难吗？”
她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托恩看起来那么爱我，最终却发现他这是骗我的，难道爱意是真的可以演出来的吗？”
艾琳是真的很疑惑，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虽然不至于成为她的执念，但依旧像梗在嗓子里的一块骨头，习惯了，但仍然很难受。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托恩，他比你大那么多，长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至少和你一点儿也不相称。”托尼耸了耸肩，“或许你爱上的也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人？他在配合演出，换个角度来想，其实他就是把你当成需要小心翼翼讨好的老板，他怎么会爱上你呢？”
托尼越说越来劲:“你想啊，他了解你的喜好，能跟接得上你的话题，也能很好的满足你所有的需求，还做得多屁事儿少，这不就是天选打工人吗？老板喜欢这样的员工是肯定的啊，谁不喜欢这样贴心的下属呢？”
换这个角度来想，托恩并不是在和四个女孩子谈恋爱，而是在给她们打工，这样不就
好理解了吗？
康斯坦丁沧桑极了：“人总是觉得下一个工作更好，在干现在这份工作的时候总是在骂领导不作为，抱怨同事不好相处，还就挣那么几毛钱的窝囊费，想着是不是换个工作就会好很多，然后就开始骑驴找马开始物色下一份工作，但是究竟什么样，没干过的时候谁也不敢就这么下结论。”
他想到自己给地狱干活儿的时候，每天恨不得骂那些没脑子的恶魔千八百遍的，等到好不容易脱离了地狱，他偶然又给天使们打了一段时间的工，那些大天使就跟传销头子一样，和他们相处真的容易得抑郁症，康斯坦丁那叫一个后悔啊，还不如在地狱接着干呢。
反正在他看来，天堂和地狱都没一个好鸟。
还是得自己单干！
布鲁斯看了一眼吐槽工作越来越上头的两人，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艾琳，不过好在艾琳并没有因为他们答非所问就生气，仍然好脾气的笑着，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稳定，不止光听，她还加入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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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起吐槽生前工作的糟心。
“我们老板其实人还不错，就是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是天才。”艾琳笑着跟他们分享这件趣事儿，“他总觉得自己一天能完成的工作别人也能完成，其实我们都是牺牲了休息时间来干活儿的，还经常加班到半夜，当然，加班费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们都是名校毕业，聪明人总有自己的傲气，宁愿自己回家完成工作，也不会想着在公司挣那点儿加班费，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同一个工作别人都干完了，就你还得加班去干吗？挣得那点钱还不够丢人的。
分享完的三个人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布鲁斯，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笑了，“我不用工作，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花钱就好了，卢修斯会为我搞定公司里的一切。”
“是啊，卢修斯帮你管理公司。”托尼觉得自己要酸死了，“家里还有阿福帮你打理，你什么都不用管也不需要操心，真是太可恶了。”
托尼说是不想管理公司，但是在小辣椒的监督下，他又不能真的甩手不管，所以他是真的很羡慕布鲁斯，更羡慕的当然是还有个阿福为他操心一切。
艾琳语气幽幽：“真羡慕啊。”
知道布鲁斯小秘密的康斯坦丁反而是最淡定的，他可不羡慕这个每天累的要死要活的黑漆漆。
大约是康斯坦丁的表情太奇怪了，布鲁斯怕他们看出端倪，只能去问艾琳问题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艾琳:“刚刚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你如实的告诉我你的答案，我就告诉你怎么出去。”
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除了出场的时候造型有些吓人，其他时候一直是很平和的状态，就算看出他们故意转移话题，艾琳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他们聊天。
或许她根本没有很在意这个答案 ，因为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布鲁斯:“是的，男人很擅长演戏，爱意也可以演出来，所以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的花言巧语，那些好听话什么用都没有。”
托尼和康斯坦丁都一脸震惊的看向了他，他们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作为感情里的受害者，他们应该用更柔和一点的方式去和她交流，而不是这样直接在人家心上捅刀子。
艾琳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一点，随意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她开始讲述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那天我们第一次因为辞职的事情争吵，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不下去了，在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他手机上发过来的几条短信，这个手机不是他平时用的，我只以为他是换了新的手机，没想到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托恩应该是见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手机，那天按他本来的计划不是要和艾琳见面的，听到她说要辞职之后就直接赶过来了，匆忙中没有注意到换手机这件事，这也让艾琳发现了他和其他女人还有纠缠。
艾琳说:“一想到他对我说的话也对其他女人说过，为我做的事也为其他女人做过，我就觉得很恶心。”
“所以在他承认之后，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不想再看见他，就让他滚出去，没想到他居然还厚着脸皮求我原谅，我就拿着水果刀直接捅了过去，一刀又一刀，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捅死了。”
想不到看起来理智冷静的艾琳居然也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反差太大了。
艾琳劝他们:“如果你骗了一个女孩子，要不你就骗她一辈子，要不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女孩子生气是很可怕的。”
她这样温温柔柔的说狠话确实是挺可怕的，尤其是这不是警告，而是她作为过来人的善意提醒。
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一个普通人杀了人，肯定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而且托恩家里也并不是没有背景，想逍遥法外是不可能的。
艾琳还说了其他三个女孩子想帮自己的事情:“她们说愿意为我出庭作证，富婆姐姐也说会为我请最好的律师和陪审团，但是我都没有答应，这件事没必要扯上他们，我不想让她们也变成谈资。”
她当时应该受了很大的打击，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布鲁斯迅速判断出来，她应该是一个孤儿，渴望爱，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她很想体验被爱的感觉，所以在知道自己被骗之后才会难以接受。
艾琳是一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小姑娘，如果她年纪再大一点，经历的事情更多一点，那她或许能够更坦然的面对爱人的背叛。
只是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如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布鲁斯的答案和艾琳心里的想的结论差不多，所以她也很爽快的告诉他们要怎么离开这里:“是一位大人请我来的，他只是想让我考验一下你们，其他的并没有什么要求，如果你们想离开这里，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我满意了你们就能离开。”
布鲁斯:“那位大人？”
想起那位大人，艾琳眼里又溢满了温柔的笑意:“这个不做回答哦。”
她顿了一下，问道:“现在准备好听题了吗？”
三人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我想问的是，”艾琳沉静的看向他们，“你们觉得我所犯罪行是情有可原的吗？是可以被原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