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已经换了衣服。”
泽希诺也看到拉斐尔,上下打量一番后十分满意,
“这套很符合吉姆的身份。先去后台,也需要给你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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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顿时感到一阵滑稽。
居然是这样吗?
拉斐尔的衣服、饰品、鞋子一向都恰到好处,虽然不夸张刻意,但只靠质感一看就不会便宜。而她刚才感到二人距离拉近,不是因为拉斐尔主动道歉所以同他心理距离缩短,其实只是因为他换了一身没那么讲究的衣服?
哪怕她没有专门观察,也能下意识地体会到金钱堆出的距离。
塔夫不由得好笑起来,再次对上拉斐尔的视线,忍着笑重复泽希诺的评价:“很符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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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演正式开始前,速写和法师也陆续按约定时间到达。
在菲拉的指挥下,拉斐尔和阿斯代伦很有经验地迅速摆出几个姿势。法师到来后(态度不算高傲但也并不谦和),速写暂时搁置,先记录幻影。
其中幻影影像是两人的一段共舞,而幻影海报——在塔夫的强烈要求下,力排众议,做成了萝拉在烛光中抚摸独角兽的单人海报。
泽希诺在一旁,仍然颇感失望,在菲拉耳旁顿足提醒道:“那其他海报可得多表现出情感冲突!”
……
因为这次要处理更多事情,当塔夫需要提前离开去镇上兼职时,还有整整三场戏没有排练。
“你去吧,别担心,这次一定不会出意外。”菲拉信心满满。
“这说法已经像是坏预兆。”塔夫连忙比了个幸运的手势,“要你多费心了。”
她同大家道别后又对拉斐尔眨下眼睛:一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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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来到餐厅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弗兰关于诺亚的情况。
“没有他的消息,恐怕没有好转。”
弗兰看上去有些烦闷,长长叹了口气,但话出口却是安慰,
“别担心那么多,这不是属于你的压力。你要期末考试了吧?今天是你这学期的最后一次班,后厨为你做了特别的员工餐,快去吧。”
塔夫拿着豪华三明治来到员工休息室,发现弗兰还给她准备了另一份小礼物。
——弗兰一向这样体贴,哪怕自己只是兼职。
塔夫打开袋子,看看里面绑着缎带的小羊皮笔记本,决定她并没有原谅诺亚或对他心软,而是想要帮助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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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拉斐尔回学校的路上,听他讲述完接下来的几场戏也排练顺利后,塔夫便提起诺亚:
“他的失语症会持续多久?”
拉斐尔顿了下,似笑非笑瞧着她:“你在关心他?”
塔夫好笑地瞥他一眼,干脆直白问出目的:“不。不过你有办法让他回去上班吗?”
“为什么?”
“弗兰看上去有些焦虑。另一位酒保也已经连续工作一周——他在另一家酒馆还有夜间班次。我今天兼职的时候,一直能够感到这种压力。所以我在想,也许诺亚回来会更好。”
“但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兼职。”拉斐尔说,“那些压力已经不会再影响到你。”塔夫诧异地望向拉斐尔一眼,他表情平静地继续问,“你对‘诺亚’的想法是什么?你认为一周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感到自己的隐约不快和争吵的苗头,塔夫做了个深呼吸,避而不答:“我只是问问,因为弗兰一直很照顾我。”
“这是弗兰的请求?”
“不,她叫我别担心。”塔夫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拉斐尔笑笑。没过一会,塔夫忍不住又绕回去:“诺亚的失语症是因为你,对吗?所以你有办法让他重新能够听话、说话,对吗?”
“那么,你的回答是?”
“什么?”塔夫想起拉斐尔之前的问题,叹口气,“我说不好这惩罚的时间是否足够。不过我的请求其实跟诺亚没什么关系。”
她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太对。
拉斐尔果然轻笑一声,塔夫却微微气恼起来:“我并不是在可怜诺亚,我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弗兰也受到影响,这对她似乎有些不公平。”
“所以你希望一切回复原状,无论诺亚是否真的学到教训。”
“我不喜欢你话里的暗示,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塔夫说,“餐厅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要糟糕,而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我一开始是那样问你。”
“那我也说得更直接一些,我认为诺亚失语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间长短是由谁决定的?怎么才算是足够?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
“我有这个‘能力’。”拉斐尔道,“在这种情况下,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塔夫尖刻地问:“你的意思是你全凭个人想法、不考虑对别人的影响啰?”
拉斐尔顿了顿:“我们还是在说酒保的事情吗?”
塔夫一时语塞。她刚才确实想到了自己和拉斐尔最初的几次交锋。虽然情况不尽相同,拉斐尔凭心情做事的态度却没有多少差别。
受贾希拉影响,塔夫其实对法律、制度之类的态度最好也是不置可否,不觉得拉斐尔以牙还牙的手段有什么问题,但强逼或压迫的方式却总还是令人厌恶。
不过她还记得二人最激烈的那次争吵,此时换了种更温和的方式:“那诺亚有其他选择吗?对餐厅影响小一些的惩罚?”
“我提出了邀请,他加入了游戏。”拉斐尔说,“至于现在,在他真正认输前,游戏无法结束。”
“什么游戏?”
“与契约的力量相似,但没那么正式,只是为了保证他无法逃脱后果。”
“诺亚只有认输或接受惩罚两种选择?那他为什么会接受玩这个游戏?”
“这是一个好问题。”拉斐尔忽然微笑起来,“他本可以拒绝的。但是他没有。”
塔夫原本正瞪着拉斐尔,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我猜,恐怕是诺亚根本以为自己会赢。或者说你骗了他,让他以为自己能赢。”
“我更喜欢‘迫移’这个说法。游戏本身是公平的,至少在规则准许的范围之内,否则我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哪怕他清楚自己没有赢的可能,也无法拒绝我的邀请。”
塔夫更加好奇起来,追问“游戏”细节。拉斐尔却不愿、或者不能透露更多,但很肯定地告诉她,诺亚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是他在“自作自受”。
听到这番话,想起诺亚上次以为自己舌头不见的情形,塔夫已经有了大概猜测——诺亚仍认为自己是无辜受害者没人理解他,同时他也不想听懂别人对他的真实评价,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忍不住加了一句讥讽:
“也可以算是,他心想事成?”
拉斐尔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了下:“你比我还刻薄。”顿了顿又说,“我会找一位临时酒保顶替他。”不等塔夫再说什么,他已经做出决定,“会有人需要这个机会。”
塔夫替弗兰谢过他,想到什么,又为自己感谢拉斐尔:“无论是对诺亚,还是对弗兰,你都是考虑我才这样做的。”
“是。”拉斐尔笑着握紧她的手,“不过我出于个人情感也并不喜欢他。”
塔夫点点头:“我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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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拉斐尔既然是贵族,想惩罚一个人便惩罚了,但听上去还要符合某种规则。恐怕在他心底,私刑是违反法律的不当行为。
他也的确始终没有说这是对诺亚的“惩罚”,而是“公平”的游戏的结果。
她对此很不以为然:拥有权力的人,自然会维护权威的正当性。除此之外,权力本身就很能引发不公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忽视其他人的需求。
不过真要说起来,拉斐尔似乎只有利诱,没有威逼。哪怕是派对那次令她不得不主动找他,也是通过给剧团演员提供“更好”的选择,间接地对她施加压力。
……
“在想什么?”她一直沉默思索,拉斐尔问。
塔夫心里继续想着对诺亚的惩罚,嘴里问的却是:“如果当初我接受了你的支票,也要玩这样一个游戏吗?”
拉斐尔笑了:“我可不会回答。”
“你难道不会担心,我拿了钱却不闭嘴?”塔夫追问。
“这只会让你回忆起对我的负面看法。”拉斐尔仍笑着摇头。
“反正你也要‘详细’说明当初是如何寻找我的恐惧。”
塔夫说着又模仿起当时的情景,
“天啊!我的女神!两万金币?我当然会按你说的做!我可以为你做更多,如果你需要我的话!
“好了,到你了。进入情景,开演!”
拉斐尔无奈瞧着塔夫,被催促着,只得轻咳一声,终于还是重新用上当初居高临下的口吻:
“很好。那么如果你保持沉默直到期末结束,我会再给你一张相同金额的支票。”
“吓?”塔夫一下松开手。
拉斐尔却像是预见到结果一样,一直牢牢牵着她,立刻说:“不过并没有如果。”
塔夫其实只是重新被他的出手阔绰吓了一跳。
平时不觉得,但他随随便便就给出整整四万金币,仿佛那只是一个数字。再想到自己口袋里不足一百金币、便已经称得上丰厚的小费,塔夫有些被拽回现实。
拉斐尔似乎也在懊恼自己刚才的语气,变着花样幽默又详细地说起如何判断恐惧来。
瞳孔放大啦、心跳加速啦、呼吸加快啦,以及恐惧又是如何正常等等:“因此,并不是所有的恐惧都可以激发出诺亚一样的反应。”
至于两人初见时,他也的确感受到她的害怕,不过那只是为了应对当下的威胁——他本人。而恐惧时产生的生理反应和被吸引时的心动极为相似,所以他就直接把自己当成武器了。
“还真够简单粗暴的。”塔夫果然被逗笑了。
“越直接的方法,效果往往越好。”拉斐尔不承认她的评价。
“反正对我没起作用。”
“就现在来看,还是有效果的。”拉斐尔又像是在解释什么,“而且我是‘第一次’尝试,就取得了如此成果。”
“好好好。”塔夫调侃回去,“谁能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呢,我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只是勉强?”
两人早已回到学校,一直在小路上慢悠悠走着,因为谁都不想先说再见,就干脆停下专心聊天。此时拉斐尔笑吟吟瞧着她,语气明明也是玩笑,眼睛里却带着一股认真。
塔夫心里一颤,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便干脆飞快给拉斐尔一个拥抱,又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后退半步清下嗓子:“已经不早啦,该说说我们明天……”
这一次,拉斐尔回拥住她。
“……几点见了。”
拉斐尔手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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