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球场今日焕然一新,四周三墙环绕,彩旗飞舞,好不热闹。
球场观赛席最高处坐了梁顺帝,顺延往下是皇后,各宫妃嫔及其皇子。
球场两侧观赛席落座的是各品官员及其家眷。
伴随着击鼓号角声响起,今年的马球赛正式开始。
男子与女子队皆分甲乙两队,每队七人,率先将马球击入对方球门者得一筹。先赢三筹者,即为胜方。
男子队率先开场,今年由于秦闻潺的伤势缺席了练习,便由齐思恒替了他的位置。
上场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齐思恒便带领男子甲队击进了第一个马球,夺得第一筹。
观赛席中云英未嫁的小娘子们皆被迷得芳心乱动,一阵欢呼。
中书令的嫡女岳茗同叶玉颜一同坐在席中观赛,目光齐齐追逐着场上那个玉树临风神采飞扬的身影。
齐思恒今日着了一身圆领紧身绛色骑马装,更显身姿修长矫健。
“看不出水部司齐郎中平日温文尔雅的,上场打起马球竟然如此的英姿飒爽,球技出彩。”
岳茗红着脸颊,用手托了腮低声同叶玉颜赞叹道。
“齐思恒左右不过花拳绣腿,绣花枕头一个。若上了战场,那还是得看潺哥哥!”
坐在另一侧的秦闻潺的头号迷妹谢知秋闻言轻哼一声,立马替缺赛的秦闻潺正名。
“哪有!长眼睛的都知道齐郎君才是京都城第一美男子,剑眉星目,温文尔雅,喜欢他的小娘子能从京都排到西凉去,而那中郎将秦闻潺,眉毛竖的快要飞到天上去了,不解风情不近人情不理不睬不留情面,天天一副别人欠他八百吊铜钱的冰块模样,哪个小娘子嫁了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
坐在一旁的叶玉颜暗暗在心中鼓掌。
岳娘子这“不”字用的可真是恰当,对秦闻潺的这些评语真可谓“不无道理”!
岳茗忽地反应过来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叶娘子正是她刚刚嘴中倒了八辈子霉的可怜娘子……
她差点咬了舌头,急忙抿住唇瓣,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轻轻地拍了拍叶玉颜的肩膀。
“玉娘,不好意思,我一时失言了……”
怎么看都不是不好意思的神情,而是同情居多。
叶玉颜心里暗自好笑,面上笑眯了眼睛,“没关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若是我被他这个大冰块冻着了,阿茗可要施舍我几床被子——”
见叶玉颜没有生气,还同她开起了玩笑,岳茗噗嗤一声,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的其乐融融差点把一旁静待看好戏的谢知秋气得半死。
恰秦闻潺今日起提前结束病休回了金吾卫,正穿着一身甲胄带着一队金吾卫威风凛凛地从旁边巡逻经过。
他扫了一眼叶玉颜,见她正捂着嘴巴同一旁中书令家的嫡女笑成一团开心的样子,也微微扯唇角笑了一瞬。
全然不知,人家两个笑的是他。
欢呼声响起,齐思恒所带的甲队以三比一的绝对优势赢得了男子比赛的胜利。
随即休场一炷香,随后女子比赛将开始。
叶玉颜在树下束好头上的红色发带,重新紧了紧高筒的皮靴,拍了拍旺财的脑袋。
秦闻潺远远瞧着她,同身后的剑竹嘱咐几句,便离开了巡逻的队伍往叶玉颜那边走去,忽地脚步一顿,眉心一蹙,发现视野里多了道碍眼的身影。
叶玉颜刚准备上场的间隙,方结束比赛的齐思恒连口水也未来得及喝,便向这边跑了过来。
“玉娘!”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胸膛还剧烈起伏着,额前沁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思恒哥哥,恭喜你夺得头筹。对了,你的手伤好些了吗?”
叶玉颜见是齐思恒,便眯起笑眼,转身同他恭喜,顺便问起他的伤势。
见她明眸善睐,清丽灵动的模样,齐思恒心头一动。
他摊开干净的手掌同她看,“伤已完全好了,也不影响写字。”
齐思恒知道她之前十分在意那道伤口会影响他日后写字,便刻意强调了一番。
“宋麟果然医术精湛,这简直太好了。”
叶玉颜看着他光洁如新的手掌,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齐思恒沉浸在她嫣然含笑的眸子里,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将额前的发带解了下来,示意她将手臂伸出。
叶玉颜疑惑地一扬眉,但还是听话地将一边手臂伸了出来。
他干净利落地将那蓝色的发带快速地缠绕在她手腕之上,嘴角含笑,“我既拔得头筹,便分享彩头给你罢了。”
叶玉颜噗嗤笑出声来,“那玉娘这厢就谢谢思恒哥哥了。”
她将绑了蓝色发带的手臂在他面前摇了一摇,嘴里道,“沾沾喜气!”
有风恰好吹来,恰有一片桃花落至叶玉颜发丝之上。
齐思恒凝视着那抹粉红,情之所至,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撷取下花瓣。
却中途被一只修长的手先行采了去。
他的视线随择去那只花瓣的手指向上看去它的主人。
“齐郎中赛后不去休息,在这同他人的妻子指手画脚谈笑风生,也不怕被人说了闲话。”
秦闻潺随意将手中的桃花瓣扔了去,云淡风轻的冷淡面容之上闪现一道愠怒之色。
齐思恒望着那片花瓣晃晃悠悠地从他手中肆意飘落,孤零零地落进了尘土之中。
他抬起眼皮,一如既往地温润笑着,“一日未婚,一日算不得他人|妻。”
话音轻如鸿毛,却轻易地撩拨点燃起秦闻潺心中的一把刻意压下的大火。
“齐思恒你——”
秦闻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荒唐至极的笑话。
他伸出食指指向齐思恒,怒目圆睁仿佛下一刻便要一口吃了齐思恒。
梁顺帝还在高台上坐着,叶玉颜不想再出一次名。
她急忙尴尬地呵呵笑着,第一时间将秦闻潺的手指用力压下,自己站至他身前挡着。
“思恒哥——”
叶玉颜刚要支开齐思恒,免得他被秦闻潺那把怒火伤及,谁知秦闻潺一听她喊思恒哥哥,马上用手在她腰际推了一把。
“齐郎君!”她求生欲极强的急忙改口,“刚比完赛水都未来得及喝一口,赶紧去观赛席上休息一会吧!”
齐思恒看着她那哀求的眼神,也淡淡一笑,冲秦闻潺行了个礼,随即轻步离开了树下。
“我要来不及上场了——”
叶玉颜也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却被秦闻潺掐住了纤细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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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拽去。
她丧气地抬起头看向那位霸道无礼的金吾卫中郎将。
他下颌绷得紧,咬牙切齿地在她脑门狠狠弹了一记。
“哎哟——”
叶玉颜痛得差点飙泪,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你怎么这么霸道呀,我又没招惹你!”
秦闻潺看她额前被自己刚刚不知轻重弹的那抹明显的红记,心中一时也有些心疼,想抬起手为她揉一揉,理智却还是让他有些生气地握紧拳头。
“你怎么没招惹我,当着这么多人跟他眉来眼去的,你把我秦闻潺当什么了?”
叶玉颜闻之抬头凝眉怒视他,“中郎将哪只眼看到我和他眉来眼去了!”
“两只都看到了!”
秦闻潺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自己两只眼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刻意睁大瞪她。
恰好号角声响起,比赛即将开始。
“不可理喻!”
叶玉颜没空同他掰扯,想转身骑马上场又深觉不解气,转过去的身子复转回来,狠狠地用脚踩在了秦闻潺的右脚上,还重重地碾了碾,顺带抛下一个吐舌头扒眼睛的鬼脸。
“你——”
秦闻潺脚下吃痛,一时间疼的面目狰狞,待抬起头来,叶玉颜早已跳上马跑远,一时间生气又无奈。
本来是想过来好好同她交代一番马球赛的注意事项和安抚之语,这下可好,被齐思恒一掺和,安抚的话倒是被他说了。
不好的全成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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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赛场,排好队形,叶玉颜便将刚刚的不快丢之脑后,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备战。
好在这些日子勤于练习,同甲队的贵女们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不消半炷香,叶玉颜就将球击到了对方球门之中。
“女子甲队,得一筹!”
听到叶玉颜夺得先机,正在巡逻的金吾卫也开始在秦闻潺身后窃窃私语。
“不愧是咱们头儿的未婚妻,球技果然也毫不逊色!”
“就是,看看那击球的力度,简直是女中豪杰!”
秦闻潺闻之,方才不快的心情瞬时好了些,他微不可察地挑起一侧嘴角,暗瞟了一眼那在球场上英姿飒爽的一抹窈窕身影。
叶玉颜骑在马上猎猎生风,手握端如偃月的球杖稳准狠地接过队友抛来的马球向前击去。
那是,不看是谁带出来的徒弟。
不枉费他日日带她勤加训练,没让他这个师父丢脸。
“女子甲队,得两筹!”
“女子甲队,得三筹!”
叶玉颜想过她们女子甲队会赢,但没想过最后一球竟是谢知秋助力她击球成功。
她在马上气喘吁吁地同她微笑致意,谢知秋骄傲地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边不看她。
比赛结束。
梁顺帝今日精神矍铄,看起来他的情绪已走出前些日子的阴晴不定。
“今日观我大梁儿郎骁勇掇球,军威齐整,定可保我大梁国泰民安!”
他慷慨陈词,底下一众官员开始溜须拍马,陈词附和。
叶玉颜同马球队的姐妹们相拥在一起,快乐地在马场之上转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