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那里…”我喃喃自语，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那个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林婉当年跳楼的那栋烂尾楼！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林婉…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为我怕…我会疯掉…
“老高，开车！目标：xx路烂尾楼！”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警车呼啸着驶出医院，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异常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林婉，林峰，林雅，夏小灵…
这些人，这些事，就像是一团乱麻，把我紧紧地缠绕，让我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头儿，到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栋高耸入云的烂尾楼，灰色的水泥墙体，斑驳的墙皮，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楼顶，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天台边缘，衣袂飘飘，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夏小灵！”我心头一紧，猛地推开车门，朝着烂尾楼跑去。
“头儿，你等等我！”高明强紧随其后。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顶，气喘吁吁地跑到天台边，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夏小灵就站在距离我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她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像是随时都会断裂的琴弦。
“小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小灵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像是看破了红尘的世外高人。
“何笙，你…终于来了…”
“小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问道。
“为什么？”夏小灵重复着我的问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一步步朝我走来，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的心口，反复揉捏。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高明强一把拉住。
“头儿，小心！”
我这才发现，夏小灵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小灵…你…你…”我惊呆了，我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夏小灵，竟然会…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何笙，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入骨！”夏小灵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我…”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心疼。
夏小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但她的声音，依然颤抖着，“你知道吗？当年…我就是…那个…被林峰…贩卖到国外的…女孩之一…”
轰！
海风咆哮着，像是要把整栋烂尾楼都掀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崩塌了。
夏小灵，那个曾经在我心里如同天使般纯洁的女人，竟然有着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何笙，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想让林峰那个畜生血债血偿！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她踉跄着后退，手中的匕首却握得更紧，刀尖上，一滴滴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像是盛开在罪恶之上的罂粟花，妖冶而诡异。
“我恨！我恨老天不公！我恨命运捉弄！我更恨你！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恨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她突然朝我咆哮，每一句话都像是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让我痛不欲生。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我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你不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夏小灵像是疯了一般，挥舞着匕首，在我的眼前晃动，刀尖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以为你真的能拯救所有人吗？！”
她突然朝我扑过来，匕首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脏。
“头儿，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高明强猛地把我扑倒在地，躲过了致命一击。
“夏小灵，你疯了？！”高明强怒吼道，试图上前制服她，却被她手中的匕首逼退。
“别过来！谁也别过来！今天，我要和何笙同归于尽！”夏小灵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像是走火入魔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小灵，你冷静点！当年发生的
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还有机会，你的人生还有希望！”
“希望？我的希望早就被林峰那个畜生毁了！”夏小灵凄惨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现在，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船只，在狂风暴雨中，随波逐流…
“不！小灵，你还有我！我会…我会…”
“你会什么？你会爱我吗？”夏小灵突然打断我的话，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你会像爱林婉那样…爱我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里嫩，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
爱，是什么？
是对林婉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还是对夏小灵这种相濡以沫的陪伴？
我分不清，也理不清。
“小灵，你听我说，我…”
“够了！我不想听！”夏小灵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何笙，你就是个懦夫！你根本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说着，手中的匕首，再次朝我刺来！
高明强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我一把拉住。
“别过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我直视着夏小灵的双眼，那里面，充满了痛苦、仇恨，还有着期待？
“小灵，你真的…要我…亲手…杀了你吗？”我艰难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味。
夏小灵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匕首，依然没有丝毫松动。
“好！我答应你！”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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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重大决定。
听到我的回答，夏小灵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也微微有些松动。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条件？”
“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指着眼前这栋烂尾楼，指着我们，指着这一切，“林峰，林雅，还有你…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游戏？”
夏小灵沉默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何笙，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缓缓放下匕首，“我…我不想再骗你了…可是…我…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还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吗？”我焦急地问道，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比我的命更重要的…是…真相…”夏小灵惨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何笙，答应我，不要再查下去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她说着，突然将匕首…扔向了我！
“小心！”高明强惊呼一声，猛地把我扑倒在地。
“当啷…”
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死神…在敲门…
“小灵，你…”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动弹不得。
“何笙，对不起…我…我…”
“小灵！你怎么了？你…你别吓唬我啊！”我焦急地喊道，想要爬到她身边，可是，我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何笙…我…我…”夏小灵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可是，她的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小灵！小灵！”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头儿！头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心跳检测仪规律的“滴答”声，将我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拉了回来。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无力，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干涩难忍。
高明强那张熟悉的黑脸映入眼帘，看到我醒来，他眼中的担忧瞬间转化为狂喜：“头儿，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梦里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哑巴？！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用手去抓自己的喉咙，却被高明强一把抓住：“头儿，你别激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声带受损，暂时失声，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我无力地放下手，心沉到了谷底。失声…只是暂时的吗？那我刚才经历的一切…梦里的林婉…难道只是我的幻觉？
“夏小灵呢？林雅呢？”我抓起床头的纸笔，颤抖着写下这几个字。
高明强接过纸条，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夏小灵…她…她自杀了…”
“自杀？！”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高明强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原来，夏小灵在刺伤我之后，就从烂尾楼上跳了下去。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封…遗书…”高明强说着，从口袋
里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