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改错字)
“事情就是这样,当初陈妻杀夫后,陈氏族长本欲第二日直接在族人面前处置了她,可却不想一夜之间,陈生不翼而飞,只留下当初事发时的一滩血迹。”
卫知徵如是说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正因如此,此事倒是不能轻易以杀夫案做结,就连那李二也已经被问讯了数次,可只要陈生的尸体一日不找到,那此案或许会成为一桩悬案。”
“如此奇案,不知我可否随明乐兄同往,察看一二?”
徐韶华听到这里,不由得来了兴致,尸体不翼而飞与密室杀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密室杀人的难度更容易一些,可偌大的活人不翼而飞却不是一桩易事。
“当然可以,可是华弟你才考完会试,不多休息几日吗?”
卫知徵听了徐韶华的话,心中一喜,但随后又不由得有些担忧,徐韶华只笑着看了一眼安望飞:
“那明乐兄不妨问问望飞兄,看看我二人可还能歇的住?”
安望飞闻言,一下子垮了脸:
“明乐兄快别提了,你知道我今个几时醒的吗?卯时!好容易会试结束,如今有此奇案,换换心情也好。”
“那这次就要劳烦二位了,咱们这就走着?”
“明乐兄,请——”
徐韶华知会了爹娘一句,卫知徵也让府上准备了三匹马,三人这就出了城。
陈家村在出了京城十余里的地方,村外有一片松柏林,每一棵都翠绿翠绿,且枝干遒劲,与不远处的万木岭遥相呼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这陈家村是附近最大的村子之一,且里面有十之八九都是陈氏族人。
许是之前卫知徵来的太频繁,却毫无头绪,以至于陈氏族人看着卫知徵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甚至在三人驱马走过的时候,有人直接在背后大声道:
“还是什么世子呢,查个案子,查了个把月都没结果,害得老子半夜起夜都不敢出门了!”
卫知徵薄唇抿紧,当做没有听到,徐韶华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将方才说了闲话,眼神躲闪的那人认了出来,只暂时按下未曾发作。
三人沉默的走过了村人聚集的地方,徐韶华这才故作轻松的看着卫知徵,笑眼盈盈道:
“倒不曾想,多日不见,明乐兄如今越发沉稳了。”
遥记去岁之时,明乐兄尚且还会在主帐外与
武将军争辩,可今日面对村民的质疑,却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卫知徵听了这话,回身看了一眼徐韶华,耸了耸肩:
“给人说两句又能如何?我可不想惹出什么事儿,让老头在家里念我!”
最重要的是,他这官职,有一半是因为华弟得来,他可舍不得因为两句口角糟践了!
说话间,三人到了陈生的房屋外,地面上是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碗、盘子等还未被清理,倒是屋外多了许多被拖拉的痕迹。
徐韶华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来这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卫知徵一边栓马一边道:
“陈家村人乃是清阳陈氏一旁支,而陈生已经是此支第七代次子的独子,早已分家单过。
听村人说,两年前,他曾赚了一笔银子,这才迎娶了陈妻柳氏,可却两年无子,如今杀夫案一出,陈生家当日便摆了流水席。
虽然只有那一夜,可是其叔伯们也都趁此机会将里面用得到的家具锅碗都悉数带走。
华弟你看到的托痕,据柳氏说,应是她嫁过来所带的嫁妆之一,一对儿榆木箱子。”
卫知徵已经来过数遍,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一遍,这会儿随便一处痕迹的由来,他都信手拈来,足见其用心。
徐韶华有些诧异,但也有些为卫知徵高兴,男儿在世,血性固然可贵,可若是热血上头,失了分寸,不过莽夫而已。
而明乐兄如今却可以稳下心来,将可疑之处仔细盘问,用心记下,假以时日,必有所作为!
卫知徵随后从身上摸出来一把钥匙,上前开了门,门上也有一串儿血珠,许是当初柳氏手中的斧头沾了血,洒上去的:
“也就是这陈生不翼而飞,连这屋子也变得不祥起来,这才未曾被陈氏族人占了去。为了防止里面的物证再被毁坏,我便让人加了锁。”
卫知徵说罢,手中的锁也应声而开,他推开门,里面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家徒四壁了。
唯有床榻上那沾了血的铺盖,还未曾被人带走,陈生是被砍头而亡,是以他被斩杀的被褥上已经淌满了血,远远看去,一片乌黑。
且那血迹有一部分都喷溅到一旁的墙壁、床头上,最高竟是快要到天花板,足以想见当初柳氏有多么憎恨陈生。
“陈氏一族,枝繁叶茂,但其族中仍是以族长为主,是以当初发生命案后,并未直接报官,直到尸体失踪后,这才遣人告官。
可因为这屋子里的痕迹已经都被破坏的差不多
了哪怕是少卿大人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卫知徵如今的上司便是大理寺少卿左遂文这位左大人在位数年便已经处理过数十件冤假错案是位不可多得的探案好手。
徐韶华对其也有所耳闻这会儿他微微颔首
陈家的床铺也是正经八百的榆木所制不似寻常穷苦人家只随意用木板拼凑而来是以若将案发现场只缩小到床榻上那便不算其被破坏掉。
众所周知若是杀鸡之时只划开鸡的喉管那么鸡血便只会徐徐落入碗中可若是杀鸡之时直接剁了鸡头那么鸡在受惊剧痛以及神经收缩的情况下甚至很快飞快移动血液喷溅。
而柳氏杀夫后却只有床铺、墙壁、墙头留下血迹倒是与她交代的喂夫吃下蒙汗药相合可以初步确定陈生确实是在无力反抗之时被杀。
根据血液的位置陈生应当是仰卧之时直接被斧头砍断了头颅致使墙壁上喷溅血液更多而床头略少。
徐韶华心里默想着手指在床沿处滑过因为使用时间略久已经微微发乌的床沿上只有几处并不明显的血迹初步怀疑是柳氏提着斧头离开时滴落所致。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杀夫之事应是确有其事。陈生死时毫无反抗之力与柳氏所言不谋而合”
“左大人也是如此说且当初村子里有许多人看到柳氏浑身是血提着斧头的模样是以人证物证俱全柳氏如今已经被收监只等秋后问斩了。”
“听明乐兄所言那柳氏只为泄愤那会不会是她将陈生的尸首藏匿起来?”
安望飞不由好奇的问道卫知徵却摇了摇头:
“难陈生是一壮年男子柳氏虽因干农活有些力气可若是将陈生的尸首带走便有些不大可能。
且事发时柳氏已经被关了起来陈生家当时正在摆流水席可以说尸体是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的。”
安望飞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意识到原来陈生刚死其族人便已经在其屋前摆宴……
盖因陈生夫妇无子他二人一朝出事为了合理的将他们的家产瓜分这才有这流水席与被搬空的屋子。
在宗族之中这样之事太过平常只卫知徵这两月便已经见过数次现下已经习以为常。
而就在安望飞还在伤神之际徐韶华抚摸着床沿的动作微微一顿:
“陈生的尸体不是不翼而飞。”
卫知徵闻言一惊随
后立刻冲过去俯身半跪在地上:
“华弟你发现什么了吗?”
“一滴血。”
徐韶华这会儿正蹲在床尾指尖刚刚自那床沿分开那血迹在发黑的榆木上并不显眼唯有手指亲自抚摸过去才能察觉。
“这滴血……”
卫知徵也是凑到近前这才察觉到了这滴早就干涸的血液徐韶华遂开口道:
“看到了吗?明乐兄这是滴落的血迹。但柳氏提着斧头离开时的血迹还有迹可循可这滴血迹却落在床尾……”
“有人挪动了尸体!”
卫知徵的指尖不由得轻颤起来他今日请华弟来此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所发现!
卫知徵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只要不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案子那我们就还能管!”
卫知徵语气坚定的说着徐韶华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将衣袍上的灰尘拂去:
“既有疏漏那便不会只有一处。”
那滴血虽然并不明显可若是有人愿意一寸一寸的摸过去应当也能发现可奈何时人敬重鬼神只怕对那床铺都敬而远之了。
徐韶华说罢便继续在屋子里察看起来大理寺中有的是查验现场的好手他们都未曾发现什么徐韶华等人自然也是如此。
等他们将这不大的屋子察看完后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纵使只是略有所获可对于大理寺来说已经颇为重要了最起码我们知道此事是人祸而非神鬼所为倒是辛苦华弟了。”
卫知徵如是说着那血迹可怖寻常只有仵作愿意上前可华弟竟然毫不介意的亲自上手!
徐韶华只摇头道:
“明乐兄说的是哪里话?不过如今只有些许蛛丝马迹罢了若要知道更多还需要顺藤摸瓜。”
“顺藤摸瓜?”
卫知徵有些疑惑安望飞只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笑着道:
“华弟这是想要打草惊蛇了?”
徐韶华勾了勾唇看着不远处已经升起炊烟的屋宇:
“陈生尸首消失不见至今已经有些时候了大理寺的不作为只会让幕后之人越发自得越发容易隐于常人。
但今日我等发现的痕迹也该让其好好紧张紧张人若是一紧张便容易犯错了。”
徐韶华不紧不慢的说着随后他率先迈出一步:
“好了已经到了
用午饭的时候了两位兄长我们且去看看能否蹭顿饭吧。”
徐韶华说罢径直朝着炊烟最为浓郁的地方而去可等到了近前这才知道今日村长家中有喜事这会儿正在张罗筵席。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村长今日见到卫知徵后虽然皱了皱眉但随后还是换了张笑脸:
“卫大人真是勤勉又见到您了。今日是犬子娶妻您若是不嫌弃便来喝杯喜酒吧。”
村长热情的说着本来不报什么希望可却不想卫知徵只看了徐韶华一眼便直接将二两银子丢到村长怀里:
“这是随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村长也是人精见卫知徵都要看徐韶华才说话一时对徐韶华也热情起来:
“这位郎君倒是面生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徐韶华……”
徐韶华拱了拱手话还没有说完村长先是一怔随后一下子激动起来:
“您是您是徐解元?!是了是了这会儿是会试的时候您少年英才此时会试也是应当的!快快快徐解元来上座!”
村长立刻引着徐韶华坐在最前面的桌子上不远处便是搭的土灶这会儿妇人们正摘着菜斩鸡斩鸭很是热闹。
这会儿正经的喜宴还没有开始只是先请族人、村人用午饭可村长吩咐了一声不多时桌上已经摆上了鸡鸭鱼肉。
“徐解元今日能来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到底是京城附近的村落村长言谈得体激动之余却未曾失礼倒是一旁的卫知徵见状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可是见过村长撒泼的时候!
“您言重了区区陋名倒让您如此挂念是小子之幸。”
徐韶华很是谦虚的说着花花架子人人抬不过三言两语卫知徵就眼睁睁的看着村长一边大笑一边和徐韶华亲近起来。
“昨个会试才结束徐解元怎么这个时候到我们村来了?”
有了亲近感村长这时终于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徐韶华也并未隐瞒:
“我这兄长这两日可是为了贵村之事焦头烂额我无意间听说此事有些兴趣故而来此瞧瞧。”
“竟是如此那也是陈生这小子的福气。不过这小子坏事做尽惹的神鬼动怒如今竟是招来这等祸事连我陈氏婚嫁都影响到了……”
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院子的红窗花忍不住道:
“若非是犬子打小定下婚约只怕这婚事都要难了!”
可即使如此,如今连媒婆听说是陈氏族人嫁娶之事,那都是退避三舍,生怕沾了晦气。
“神鬼动怒?
徐韶华面上适时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这才缓声道:
“可是,方才我等查验之时,却发现那陈生的尸体,有死后被人移动之嫌。
陈生乃是暴死,未曾提前准备棺椁,加上他死相可怖,故而被决定在床榻上停留一夜,也就是这一夜,他的尸体不翼而飞。
徐韶华这话一出,其他桌子上吃饭的陈氏族人纷纷抬起头,一脸激动的看向徐韶华。
就连村长这话也不由自主的抓住徐韶华的手,颤抖不已:
“徐解元啊!真,真的不是神神鬼鬼做的吗?!
“神鬼莫测,自然不会留下让吾等凡人察觉到的痕迹。
徐韶华不紧不慢的说着,明明生的一张少年面,可却总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好!好!好啊!
村长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又道:
“那不知徐解元可知究竟是何人,带走了陈生的尸体,还让我陈家村陷入这等忌讳之事?
“村长莫要心急,今日我初来乍到,其他事还需要您让大家伙配合,过后我还有些话想要问问。
“啊,对对对,大理寺都查了这么久了,徐解元才来头一日,是我强人所难了。
“哪里,不过此事始末,我总要问问大家伙,才能心里有数不是。若是能有所发现,也能对勘破此案有所助益不是?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一顿饭用完,徐韶华请村长将村民召集起来,开始询问陈生被杀当日的所见所闻。
这会儿的村民们都是忙里偷闲,一个轮换一个过来,可陈生之死距今已有一月有余,除了亲眼看到柳氏提着斧头,站在雨里的几个村民外,其他村民都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
村长这会儿也叹了一口气:
“陈生他三叔见大家伙都在外头吃席,想进去瞧瞧里头还有什么能用的,结果一进去——
“那事发之时,陈生家的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徐韶华这话一出,有人说是开着,有人说是关着,一时倒是连这么一处小事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卫知徵见状忍不住道:
“华弟,不若我回去请示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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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当日的证词接出来瞧瞧?
“不忙,还未曾问完村人。
男人们询问完后,便是女人们了,村长陪在一旁,这会儿来
的都是那日做流水席的妇人们。
不过与那日在桌前大吃大喝的男人们不同的是她们是负责做饭的那个。
陈生家门口起了灶台这些妇人便忙着炒菜
那日负责做流水席的妇人主要有四位都是膀大腰圆是村人眼里好生养能干活的妇人。
这会儿不忙着炒菜村长便将那四人都叫了过来高壮的姓赵瘦一点的姓刘脸上长麻子的姓李后头站着的有些瑟缩的姓陈。
徐韶华在四人面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的询问起那日做流水席之时四人都在做什么。
赵氏和刘氏厨艺好故而她们二人负责炒菜李氏则是洗菜择菜而陈氏刀工好负责切菜切肉。
随后徐韶华又询问四人可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最先开口的是赵氏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郎君原本泼辣的性子不由添了几分扭捏:
“咳咳那天我和我和刘妹子她们在灶里忙活没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其他三人纷纷附和徐韶华随后又道:
“那当时你们可有注意到陈生家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徐韶华这话一出四人不由得面露茫然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过了一会儿陈氏开口道:
“我我记得那天夜里虽然雨停了可是风吹的门咣当响应应是关着的。”
陈氏这话一出其他三人也仿佛想到了什么:
“啊对我回来时门是关着的!”
“我炒菜的时候瞥了一眼是关着的。”
“就是哩风吹了好久都没吹来门是关着的。”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门关着这件事确定了下来徐韶华认真端详了四人一番随后收回目光:
“村长我问完了。”
村长随后便让四人自去忙了过了会儿又有人来寻村长去操办喜宴村长也忙告退离开。
等村长走了徐韶华看着不远处忙的热火朝天的土灶台缓缓道:
“方才她们说了谎。”
卫知徵一愣安望飞忍不住道:
“华弟是说当日之事她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陈氏这个人明乐兄可有了解?”
卫知徵没想到华弟会问起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妇人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曾询问过此人她性情怯懦问三句才答一句……”
卫知徵声音不由得一顿徐韶华看了卫知徵一眼笑着道:
“明乐兄发现了?一个性子怯懦瑟缩之人却能在关键问题上引导其他人这才是方才问话之中最为违和之事。”
“这……可她只是一介妇人。”
“那明乐兄方才可曾注意到她那一手精妙的刀工?偌大的猪头在她掌中不过两刀便被轻而易举的拆解开来寻常书生可都做不到。”
卫知徵听到这里一时无言。
徐韶华也不再多言看了安望飞一眼
徐韶华只负责走访询问当日村民们可曾发现什么异样之处而安望飞则是用随身的饴糖打入小孩儿内部进而顺势和一些年纪大的村民在村口说起闲话来倒是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点。
“华弟问到了那陈氏原是陈家村第六代四子的独女她爹原是靠上山采药卖与医馆为生可在其十岁时不幸摔下悬崖其母也在寻夫时被狼叼走。
之后族人如如今待陈生一般三日流水席将其家中田产房屋吃空陈氏靠着左邻右舍施舍这才活下来。
及笄后她又嫁给了村人生了二子现如今其幼子也到了娶妻之时可惜因为陈生之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将陈生尸体带走的动机。”
卫知徵客观的说着方才他跟随徐韶华一路走访也对陈生此人的生平有所了解可以说陈氏和陈生的生平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难不成是陈氏在替幕后主使遮掩?”
卫知徵推测着徐韶华没有随意断定只道:
“现下最重要的事是陈生的尸体究竟怎么丢失又如何被藏匿起来。
陈生一个成年男子他的尸身不好搬运且自陈生尸体失踪后陈家村风声鹤唳寻常村民稍有异动便会被察觉到。
可尸身一旦腐化便会有异味产生但此地村民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那么陈生的尸体又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徐韶华说完便又重新回到了陈生的家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搬运东西的村民弄的凌乱不堪实在看不出什么。
就连大门上的血迹都被晒的颜色淡去轮廓模糊假以时日也会彻底消失。
徐韶华静静的看着那串被甩出来的一串血珠留下的痕迹在被破坏案发现场中简陋的勘探技术下现下唯一能作为痕迹似乎只有死者的血液。
“这里……”
安望飞看着那一抹红色立刻道
:
“华弟此处有一处可疑的血迹你来看!”
徐韶华抬步过去那血迹似乎是被人无意间蹭上去的卫知徵上前端详了一下:
“不排除是柳氏自己蹭上去的据我这段时日在大理寺看到的案件这等泄愤砍头的行凶者身上也少不得沾染血液。”
“是与不是看其高度即是。”
“高度?”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不由有些疑惑徐韶华的指尖抚过门扇:
“明乐兄这高度已经到你我的肩颈处除非是比你我还要高之人才能留下那柳氏你曾见过她身高如何?”
卫知徵一时顿住半晌这才嚅唇道:
“她不过四尺七寸……”
“依我之见这倒是像陈生被人架着离开时脖颈处的血液被蹭在了此处。”
毕竟陈氏族人可是直接在人家尸骨未寒之时便已经吃起了席!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这件事……”
“这件事先不必放出去今日我与村长所言已经足够那幕后之人紧张几日徐徐图之吧。”
随后徐韶华决定在此地住几日再惊一惊这草中之蛇。
卫知徵哪里愿意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辙随后索性直接次日去衙门将昨日的发现报告给了上官:
“左大人此案已有进展我欲继续在当地将此事查至水落石出还望大人准许!”
卫知徵说罢左遂文久久不语等回过神后他想了许久这才开口:
“你是说
“不错除了华弟外还有一位安举子。”
“哦我大理寺诸多能人今日倒是败给了两个举子……”
左遂文喃喃的说着卫知徵还以为他要怪罪但下一刻左遂文便道:
“徐解元我大理寺怕是争不来了卫世子觉得那安举子如何?”
“啊?”
卫知徵愣了左遂文只是抚须一笑: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才是好猫那徐解元什么事都带着你二人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呃可是望飞兄弟他今年才考了会试。”
“若能过本官已有法子让他来大理寺你且问他愿不愿意便是若不能过左不过在国子监待一年。”
卫知徵一时不知道为何左遂文突然提起安望飞入仕的安排但也只点了点头随后左遂文这才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