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才开始学,老师比较宽容。他绊绊磕磕地背了一段,勉强通关。
元晓悄悄瞥了一眼后面,某位他依旧没有想起名字的同学靠着桌子,用书挡着脸,睡得正香。这次,他吸取了教训,黑框眼镜放了桌子上。
他摇了摇头,稍稍留了点神。
元晓一开始,就注意到后桌的同学了。
他几乎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存在感薄弱,很容易被人忽略,是名副其实的小透明。
受家庭影响,元晓习惯性照顾弱小,怕后桌感觉孤单,閑着没事就去找他閑聊一会儿。到了午饭时间,他敲了敲桌子,叫醒后桌,“同学,该吃饭了。”
徐烬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声。
元晓脸有些红,“你叫什麽名字来着?”
“徐烬。”少年冷淡倦怠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惊奇,仿佛第一次被问及名字,他进一步解释道,“清风徐徐的徐,灰烬的烬。”
元晓干巴巴的夸了句,“好名字!”
徐烬礼貌地道,“谢谢。”
淮月先生还告诫他,出门在外,一定要讲礼貌。面对夸奖要说谢谢,打扰了别人要说对不起。
元晓“……”尬吹收获一枚真心实意的谢谢,他有些心虚。
徐烬看了看表,道,“到时间了,谢谢你的提醒。我得走了。”
“不去食堂吗?你家不是离这里很远?”
“中午我在朋友家吃。”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教室。不一会儿,就彻底不见了人影。
出了学校,徐烬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在确定周围无人时,他闭上眼,凭感觉找到诡道。
四周刮起阴冷的风。耳边响起亡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充满对世间的留恋。空气中浮现出浓郁的花香,充斥鼻息,引诱着行人走上歧途。
少年闭着眼眸,神色冷淡坚定,丝毫不为外物所扰。他左手持刀,轻轻松松地将扑上来的恶诡切成两半,震慑住了其它诡物,“多少次了,怎麽不长教训?”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终于走到了终点。
徐烬睁开眼,已然回到了小村庄。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拉了拉垂下来的绳子,挂在竹屋一角的铃铛顿时发出轻松悦耳的声音,奏出轻灵的音乐。
“烬儿,你回来了!在学校过得好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还好,同学们都很友善。”就是前桌有点话痨。
徐烬走进厨房,熟练地戴上围裙,洗菜,切菜,点火等一系列动作行云如水。
高中生,但做饭已经四年。
无他,在小山村,掌握了厨房,就掌握了命运。
徐烬小的时候,一直是淮月先生做饭。
但这几年,淮月先生工作忙,时常不在小山村。淮月先生的女儿,也就是收养徐烬的养母,兴致勃勃地接过做饭重任。
结果,几个小时后,饭做出来了。
小少年试着戳了戳碗里的鱼,鱼跳起来,甩了他一脸的水……
然后,徐小烬异常坚决地“抢”到了做饭权,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诡境
等徐烬将做好的饭在桌子上摆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白色複古长裙,样式简洁,宽松飘逸。腰间的玉佩斜斜垂落,有几分散漫不羁。黑发如瀑,只用一支木簪松松挽起,散下来的头发披散肩侧。过分精致隽美的面庞,仿佛让日月都黯然失色。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明明生的是一副极致的豔色,但眼眸却清澈天真,仿佛刚出生的懵懂幼童。
“烬儿,你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徐微泓,也就是女子,熟稔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将原本整齐的黑发变得淩乱,眼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徐烬摇了摇头。
他的直觉告诉他,徐女士口中的“有趣”肯定与普通意义上的“有趣”一点也不沾边。
“有没有女生喜欢你?”
徐烬又摇了摇头。
要是真有,那不就说明他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努力白费。
徐微泓的语气有点小低落。
在她看来,自家的孩子哪里都好,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徐女士的想法直接明晃晃的摆脸上,让人想忽略都做不到。
徐烬稍稍迟疑了一下,想要解释什麽,但是徐微泓率先开口道,“那有没有男生喜欢你?”
徐烬“……!!!”
“我不是什麽封建大家长,要是相互喜欢的话,同性也没什麽。只是,”徐微泓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别让你爷爷知道,他会很不高兴的。”
徐烬的“爷爷”,即徐微泓的生父。但由于他驻颜有术,明明四十多了还和二十来岁的青年一样,徐烬愣是叫不出“爷爷”两个字,在家一般称呼淮月先生。本来他还能喊出“妈妈”来,但是徐女士和他仅仅差了八岁,一出门,一旦喊了,便会引来奇奇怪怪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