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李获悦差点起了造反的杀心。
笼子里的人,面貌竟与母亲有七分相似。
小巧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一双眼睛最是传神。
如果蒙住脸,只看那双眼睛,李获悦怕是要当场弑君。
这不是母亲,年龄也对不上。
她比母亲小许多,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身上的贵妃服制没有被脱去,还挂在身上,相对算是比较体面。
“hi~”笼子里的人没有力气站起来,扬起苍白的脸,虚弱地对着李获悦打招呼,“看来是新的周边手办到了啊,我说把我给抬出来了呢,哈哈哈……”
声音有气无力的,眉眼愁苦,但嘴里还是笑着。
李获悦突然想起来,之前金夫人说,母亲有任务是去睡当今圣上,可是,后来呢?
“圣上,这……”李获悦不解。
“你拿枪械设计图,还想成为新的殊察使,种种作为,无非是想救你父亲。”圣上一开始就知道李获悦的目的,但他看着那张脸,他也乐意陪她玩,“朕给你这个机会。”
李获悦心中警铃大作,这狗币皇帝不会憋什么好屁出来。
“你不觉得李贵妃很眼熟?”圣上故意问着。
李获悦以前很喜欢说话有铺垫,几乎是她惯用招数了,可现在,她是真的觉得这要说话很烦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再这样拐弯抹角的?
李获悦还是说出了他想听的话:“是,和民女母亲有几分相似。”
“是啊,尤其是她眼睛里的色彩,和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圣上也看向了笼子里的贵妃,“只是过于桀骜不驯了。”
色彩?
什么色彩?
李获悦有些不想说话,感觉怪恶心的。
“你和你母亲也长得有几分相似。”圣上又说。
李获悦:“????”
少来这套哈!
“我是我母亲亲生的,自然相似。”李获悦回答着,“不止我,我几个哥哥也和母亲长相有一些相似。”
“是啊,可惜了。”圣上的目光回到了李获悦身上,“其实你的长相最像你的母亲,但不知为何,你的气质特殊到让人无法忽视,有那么几个瞬间,朕甚至会忘记,你是远远的孩子。”
李获悦可不敢接着说自己怎么样,转而将父亲也扯了进来:“我又不是母亲的复制品,不一样很正常,兴许我像我爹呢?”
圣上怎么会听不出李获悦的意思,冷哼一声,嘲讽着:“你确实像你爹,愚笨又多余。”
李获悦随他怎么骂,只要别对自己动什么邪门心思就行了。
“谢圣上夸赞。”
圣上估计是有些无语,好半天没动静。
一旁笼子里的贵妃又笑了起来:“哟,表姐生的小孩就是厉害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李获悦正烦着,寻思着这贵妃难道蠢成这样?
她看不出来马上就要遭殃了吗?
那狗币要是再要求砍腿,她李获悦可没有东西可以当放弃筹码了哈。
贵妃的开口,转移了圣上的注意力。
他暼了一眼贵妃,却没有和贵妃说话,转过视线,对着李获悦说:“她对你有兴趣,问你名字呢。”
李获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圣上这话,似乎是不愿意和贵妃有交流?
还是在看她对贵妃的态度?
李获悦没时间多想,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直接拒绝回答,而是说着:
“你耳朵聋了?刚才圣上叫我,你是没听见是吧?”
贵妃一愣,撇撇嘴,“你这孩子,当真不会说话。”
圣上一下笑了,看上去像是李获悦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你表姨母。”圣上介绍着,语气平淡,“原本是李贵妃,现在,不知道是谁。”
很平常的一句身份介绍的话,李获悦重新回归的发散感知,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嘴里还有咬破舌尖血腥味,她想了想,上前一步道:“圣上,您给的机会,是要民女也砍了她的四肢吗?”
“我艹!!!!!”贵妃即使虚弱,这句问候也力道十足。
爆发这一句后,贵妃彻底没力气了,喘气都费劲,但嘴没有停歇,“你这死小孩儿,对那边……呼……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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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呼……亲姨母……倒是杀伐果决……”
李获悦:“是表姨母。”
“你……”
圣上看不下去了,又唤人放了些水和吃食在贵妃身边。
贵妃不知道是不为所动,还是根本没法动,看了一眼精致的餐食,闭上了眼睛。
李获悦觉得自己猜对了。
“李获悦。”圣上轻轻喊着,声音听着有些累。
“民女在。”
圣上好半天没有下文。
李获悦都快怀疑圣上是不是睡着了,刚准备抬头偷偷看看。
就听见圣上吩咐着:
“你去杀了她吧。”
李获悦:“???!!!”
这怎么呢?
“她,已经不是你表姨母了。”圣上继续说着,“她和你表姨母,一点儿都不一
样。”
李获悦不明白圣上为什么要加后一句,既然已经知道贵妃是穿越者了,不一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杀了她,将她扔进鼎里,穿越者必须死在鼎里。”圣上又说着,“给她留个全尸吧,伤口小些,你表姨母爱漂亮。”
这句话一说,不止李获悦抬头看向圣上,一旁的柔柔也抬起了头。
穿越者确实必须死在鼎里,这事儿薛柔柔知道。
只不过她头一次见一个穿越者,什么罪都不用遭,就这样先死掉,再扔进去。
薛柔柔也进过这大鼎,不止一次。
她感觉自己每一次都像个在鼎底的鱼,任他人拿着各种道具命中,他们在高处,嬉笑着,看着在鼎底疲于躲闪的她。
那些高喊着诛杀异类的正义者,不过当她是被用于助兴的游戏。
她越是痛苦咒骂,他们越是兴奋。
有不少人,在一声声咒骂中,死在了鼎底。
死的时候,没有多绚丽。
反正血早就在刚才的“围剿”中流到鼎里,积出一层薄的血洼,他们就倒在其中,直到再也没有声音。
鼎太大,没办法积攒出太深的血水。
但在薛柔柔眼里,同伴的死,就像是一条鱼,死在了血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