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太有思想身体强健武力超群意志力超强的不一般女子!
后半夜,基本上大家都整理完成,或梦或醒,期待白天的到来,回归正常时候。
继续沿袭来时的方案,驻守清齐的队伍跟着武良,回京的队伍兵分两路,便于管理。不同的是,陈荃已经不是那个靠双腿走回京城的步兵了,她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来的时候我还是倒数那几个队里的,每天他们走在路上还要嬉笑打闹。”陈荃向后望着不见结束的队伍,感叹道。
于夏不满:“你也能和我嬉笑打闹,又没人制止你。”骑兵行军的时候,每人之间的前后左右距离比步兵要离得远,自然不好聊天。于夏这么说就是有点嫉妒那群新兵罢了。
陈荃摇头:“那些欢乐我一般都不参与,我只是旁观。”
听到陈荃这么说,于夏又有些心疼。她从小就在那山上长大,一点小姐的生活都没过过。虽然一开始觉得这个人仗着自己厉害面无表情拽得要死,现在想来,只是她没和陌生人交往过,一直跟着道姑,这样的性子也难免。恐怕平常说的笑话她一个都理解不了,何谈参与。
吃得垃圾,穿得垃圾,还要学“比较苦”的内力。没下过几次山,最后一次不再上山的结果是嫁给空壳世家的自己,自己一开始那么误解她、厌恶她。怎么想怎么辛苦。
陈誉此时驾马来到陈荃身边,对着他们二人说道:“荃荃,虽然在这个值得庆祝的时候我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我还是想问,你想好一个月后,要如何与圣上禀明此事且不让他动怒了吗?”
若是一般的皇帝,见“木兰”在本朝立下如此大功,不说赏赐,也不会责罚。但陈荃突然嫁入宜远侯府,坏了当今圣上一直想让太子娶她为妻的好事,这其中责罚,说不清。
“他不会的。”陈正插话,“我年长他近十岁,薛将军从小看着他长大,我也差不多。天子或许自私,但也是为权力为天下自私。并且他容不得自己名声不好,文武百官只要超过半数人不赞成责罚,荃荃一定会没事。”
“誉唐突了。”听陈正这么说,陈誉走回去,但心中还是担心。
方才陈正口中的薛将军正是陈荃在十八年前过世的外公薛无方。薛无方与先帝一同夺得天下,自然情同手足。先帝那些儿女,薛无方了解不少。岳丈与女婿喝酒聊天之时,薛无方全部透露给陈正了。
陈正无父无母,七岁时被薛无方在战场上捡到的,说是女婿,更像儿子。薛无方去宫里同先帝闲谈政事,时常带着陈正一块去。陈正如此和皇子公主们也熟悉起来。
只是后来原来的太子失足落水,先帝伤心欲绝,不久便驾崩了。与先帝相处了差不多一辈子的薛无方,不久也去了。先帝第五子登上皇位,乃当今圣上。陈正一生正直,不喜圣上的自私,二人只是君臣关系。
此后,将军府与皇宫之间的来往渐渐变少。
先前来清齐支援的时候,是急速行军,全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现在战胜回京,战事结束得比陈正想得早得多,还有不少得粮草,不需要火急火燎赶路。是以,回程的时候一天只用半天赶路,剩下半天休息。
回程的一天比来时的一天轻松很多,但陈荃其实巴不得像来时那般。因为休息时,即使将军们可以搭一个小帐篷,但陈荃洗澡一点也不方便。浴桶放在辎重车上,这帐篷也很小,放不下遮挡的屏风。
当赶路没那么累之后,驻扎的河边时常有人结伴洗澡。陈荃又做了一次小脏人,还是在盛夏七八月份,也就是最热的时候。好在这个月身体也不知道为什么,癸水没来,替陈荃省了一大烦心事。
澡不能洗,但身子还是能擦一擦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陈荃在河边洗头,反正现在头发短,一点也不费力。之后端一盆水进帐篷,在草垫旁开始擦洗。
而这个时候于夏内心纠结:虽然陈荃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赤裸身体被我看光,但她对我应该是没有那层意思在。所以即使我内心其实也是一个对自己夫人好色的正常人,但在我们两情相悦之前,还是回避才好。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看!
第一次的时候于夏脑子那个天人交战,陈荃已经毫不在意脱得只剩一套里衣了。她松开里衣的袋子,露出大片的锁骨。于夏抬眼,正好看到这令人血脉喷薄的一幕,比起上次癸水突来的香艳气息不遑多让。
他还没有纠结好,看到这样的陈荃,身体不受指挥跑出去。他站在帐外,抚着自己快蹦出来的心,苦笑想:虽然很想看,但其实不敢看。我真是行为上的懦夫。
陈荃手臂挂着里衣,看着于夏惊慌失措逃走的背影,疑惑地想:他怎么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我是洪水猛兽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样,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我吧。
因为行军的时候,为了方便,携带一张帐篷已是最大的让步。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拾些周围的枯草垫一垫。小帐篷里垫着两张草垫,距离很近。陈荃早就发现,于夏每晚睡之前很小心地把身体移到最边上,看在陈荃眼里是不喜自己。
呵呵,其实于夏只是害怕起了某些反应,万一被发现,那不是非常尴尬?
后来每一次擦洗,陈荃故意不预告于夏,于夏每次都不带犹豫地跑出去,虽然脑子里依旧在进行一直存在的天人交战。
这么过了一月有余,大家终于回到京城!
进京时候正是凌晨,与王俊明带的队汇合之后进的城门。皇上在城门边派出的人手第一时间就将此事汇报宫中。他听到消息,立即书信一封给陈正送过去,让他将战报里那些有功之人一起带上殿来,重重有赏。
于是,陈正一行人在营地里搞搞个人卫生,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到了上朝的时间。
军营离皇宫较远,卯时京城内城还不允许驾马,他们只得提前出发,驾马至内城外,再走过去。殿前已有不少大臣正在等候上殿,他们看到陈正和王俊明,上来寒暄。
宜远侯一同上来,看似无意扫视陈正身后的小将,看看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在哪。儿媳可能回家了,儿子可要来上朝的。他眼神扫过于夏时,不带停顿,径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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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于夏想和宜远侯报喜,他对上宜远侯眼神的时候,差点想招手,结果因为宜远侯没有停留视线,他举起的手僵在一半,嘴角扯到一半的笑也停住。
这是,被忽略了?!自己亲爹也认不出来自己?!
宜远侯继续扫视,看到穿着普通步兵布衣的陈荃,对她露出一笑:看来这就是战报上传来的那位英雄,小小身板救了于夏。
陈荃感受到一道感谢的视线,望过去发现是宜远侯。宜远侯这么看着自己,难道是他知道自己是陈荃?这么思考着,陈荃报以点头。
宜远侯本想叫走陈正,问于夏在哪,这时黄司才宣人进殿。宜远侯只好放弃,反正在殿上就能看到于夏了。
皇上说的第一件事果然是这场与北吴的战争,他要赏赐,陈正一行人出列,跪在殿中间。
众人跪于殿上,皇上龙颜大悦。陈正的职位没有再升的空间,皇上赏赐黄金白银,绫罗绸缎。陈誉升为三品将军。王俊明和陈正一样,其余小将根据军功各升一职。武良在清齐驻守,皇上特地为他拟好圣旨,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清齐。
该赏赐的差不多都赏了,只剩陈荃和于夏。
宜远侯看着一个个人领赏后走回去,只剩两个人。一个是矮小瘦弱,一个身长挺拔。矮小的那个肯定是全晨,那么高的这个……是于夏!
宜远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肤色如黄铜,棱角分明,像个成熟的小将军,哪里是自己那白白胖胖的傻儿子!他不由得后悔,刚才扫过这人的时候怎么没认真看,如果仔细看眼睛就能认出来,毕竟就没几个人的眼睛比于夏的大。
“于夏。”皇上语气威严,听不出情绪。没有因为自己的迁怒而指派于夏出战受伤的愧疚,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自私惩罚于夏他却依旧完好站在眼前的不高兴。
“臣在。”听到于夏应和,声音是熟悉的声音,宜远侯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心里叹气: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接受这个看起来不像儿子的儿子。
“你英勇对敌,负伤累累,朕封你为六品庆元校尉。”六品官员在京城中一抓一大片,属于稍微低级的品阶。但事实上于夏出力约为零,所谓的英勇也是皇上给面子说的,得到这个品阶的官职,宜远侯很是满足。
我们于家终于出了一个当官的!爷爷,你看到了吧!
宜远侯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自己那黄铜色的儿子说道:“谢陛下恩典,臣只上过一次战场便受伤,一直居于后方,对于此次战事并未出力。得到赏赐臣心中有愧,请求皇上收回封号。”
“你这个臭小子!”宜远侯差点骂出声,又怕殿前失仪惹恼皇上,冲动形式在这么多大臣面前丢脸,只得狠狠跺脚。
于夏周围布满探究的目光,不知道他是真这么觉得还是说些谦虚之话讨皇上开心。陈荃这般不重视身外之物的人也好奇地看着于夏,她连头发这些重要的身内之物都不看重,得到这些武官封号也会开心。
于夏脸上是少有的坚毅,陈荃盯着他的侧脸,想:原来这么久我依旧没能了解这人,不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