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还真多。”陈世扶额,“不过竟然都是关键的问题,看来你并不是宜远侯说得那么差劲嘛。”
于夏不满看向宜远侯,眼中杀气迸射:你到底对我媳妇家人说了我多少坏话?
宜远侯不接招,陈正回答于夏的问题:“不瞒你说,荃荃的天赋在我之上。既然决定习武,那便要寻师。虽然我们只是想让她学会一技之长,这个‘技’不需要多么出色,但我也希望荃荃的师傅是一个好师傅,能最大程度地开发天赋。”
“哦~原来将军是对自己和一般的武学师傅没有信心,觉得会浪费陈荃的天赋。”于夏沉思心想,“那也不对,现在陈荃的身手明显是有位高手指点,高手不住在将军府教人喜欢在山上教人?但香山只有个坤道观,如果那师傅是个男子,能在香隐观里住这么久?还是说是个女师傅?”
于夏想得越多,疑问越多。他脑子累得叹口气,早知道就不乱想了,还不如像之前那般安安静静听着,不用动脑多好。
“教会我武功的师傅,的确不是原本的师傅。但我们一直生活在香隐观里,她也是一位世外高人。”陈荃对于夏道,“她喜欢山上清幽的环境,觉得那样的环境更适合我习武。”
“女……师傅?”于夏不确定地问。
“不然呢?”陈世想收回之前夸赞于夏的话,“你见那个尼姑庵坤道观能让男子逗留那么久的。”
“我这不是没听说过哪位女子以武功出名的嘛,就是确认一下。”
“不可能,你肯定听过她的名字。”陈世不同意于夏的说法。
于夏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没印象,你说说看。”
“吴远。”
“哦,吴远啊,我知道。虽是女子,但传说中剑法练得神乎其神,从无败绩,却不问世事,不喜争斗。喜欢住在竹林里,用剑法杀鸡。”于夏根本就没往吴远身上想去,“但这不就是个传说?没有人见过她长啥样,我一直把她当个不存在的人。就算有这个人,她那么避世,还会收徒弟?”
于夏不信,但脑海中闪现陈荃那飘逸利落的剑法,好像和传闻中对吴远剑法的形容很像,以及全场的静默,都指向那个答案。
“还、还真是她啊?”于夏瞠目结舌,“所以这就是你那么多年待在山上,下山之后成为高手能‘唰唰’打倒一大片人的原因?”
陈荃点头。
“后来有没有查出谁是下毒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真相。不过在讲述往事之前,陈荃好像说过“没找到证据”,于夏不知是没找到人还是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定罪。
“很遗憾,至今还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毒。”薛雪叹气,“十八年过去了,我把所有有可能与将军府有矛盾的人都查过一遍,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们肯定知道将军府会查,会不会早就把痕迹消除掉,所以才这么久没发现。”
“这最坏的情况。一开始我们就查了所有下人,没有任何线索,说明下毒之人并不是买通下人送到将军府上的。那只能是当我在外面时,给我下的毒,还不止一次。”薛雪甚少出去吃喝,基本上都是参与宴席。能满足趁她在外多次下毒的条件,完全没有找到有机会的人。
宜远侯宽慰道:“现在高夜已经坐到了那个位置,我们三家一起查,肯定能很快把真相调查出来。”
“现在也只能依靠高夜了。”薛雪默然。
陈正和宜远侯,一个是武将,游离文臣之外,对一般大臣上奏的内容完全没有发言的想法,这些年来一直不站队,朝中关系网少得可怜。另一个是承蒙族荫无权无势的侯爷,空有爵位在身,朝中事更差不上手。
二人家族皆与先帝交好,自然家族交情也在。即使二人平日没什么机会见面,家族的情谊影响着他们。事发时将军府托人送话给宜远侯,但宜远侯只是有心无力。
不过这么多年,因为自己第一时间不能帮助将军府而愧疚,他一直没放弃和将军府一起寻找真相。直到某一天的一次意外,宜远侯找到了日后非常有实力的合伙人——高夜。
“其实就是帮了他一个小忙,然后他就到府上坐坐。一来二去,我们熟识,大家也知道我们关系挺好,都以兄弟相称。”
二人熟识之后,因于家还未有人入朝,与高夜没有利益。高夜放心地对宜远侯说出自己为大钟效忠的决心。
“你这就信了?”于夏怀疑地听着,表忠心不是每次上朝地时候都会狠狠对皇上表吗,谁知道他们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用这些话就能唬得人相信,于夏对相信之人有一些脑子不聪明的表示。
“那当然不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就相信一个人?”宜远侯接受到于夏怀疑的目光,当即为自己证明,“我一眼看出此人为国尽心尽力的那股劲,但朝中一直被莫相把控。他那时候稍微有些失意,找我喝酒,在微醺的时候对我吐出了真言。”
“你确定?万一是人家装出那副样子,故意在你面前说的呢?”
“不可能!我身上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通过这种方式和我交好,能从我这得到什么?”
“难说啊,你现在不就和他密谋社么东西了吗?”
“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和陈兄借他的力更多啊!”
……
眼见父子大战又要上演,几个长辈赶紧上前制止。
“你们俩平时在家吵吵也就算了,现在在亲家面前这么吵,面子里子还要吗?”说这话的是赵黎。她站起来,寻着另一处远一点的椅子坐下,嫌弃地看着这两人。
陈正和薛雪分别拦在两人面前,于夏反应过来,心里由想辩赢变成惊恐:我好像把为数不多的形象,在岳父岳母、两位大舅哥、自己夫人面前,全都丢出去了啊啊啊!
宜远侯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在亲家好友面前和傻儿子吵得这么不可开交有损他的形象,自动跳过这一节,直接讲到最后的结果,现在的情况。
高夜的衷心与能力被皇上看中,官位节节高升,最终以刚过四十的年纪成为了大钟最年轻的丞相,虽然是右。虽然有些大臣不满他这么顺,但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加上他能力很强,即使心有不满,最后只敢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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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或是慢慢改观佩服。
这些年宜远侯一直与他来往,表面上看只是普通关系好的朋友,私底下二人与陈正达成了协议。
“于夏,你一开始对这门婚事抵触,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们必须这么做。”宜远侯说出此事,于夏想到了夜黑风高月的那天晚上爬墙之事,幸好是“必须做”,要不然就要错失陈荃!
陈正讲述皇上的计划,但他们不希望陈荃入宫。于夏呆呆听着原因,他现在知道的消息和陈荃知道的消息处于同步。
“其实,这件事不止是将军府必须做,我也有相同的理由。”宜远侯对陈荃于夏道,“这件事荃荃应该也不知道。羽兰公主曾在皇后面前说过像让于夏做驸马的想法,正好被前来与皇上商议政事路过的高夜听到。羽兰可是皇上皇后最宠爱的公主,搞不好皇上真的答应。我和陈兄一拍即合,两家渊源那么深,又知根知底,正好做亲家。”
陈荃也楞了,她以为宜远侯府同意只是看在将军府的权势和情谊上,原来也又这么像的原因在里面。
“那……今日皇上的赐婚,和你们也有关系?”陈荃和于夏对视,想到羽兰和高远的婚约。
陈荃看着于夏,突然冒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说:“原来那骄纵的羽兰公主,喜欢的是于夏这一款傻白甜。”
于夏也懵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和羽兰有没有走得很近,谁能想到呢?不过他对羽兰没什么想法,也不想当驸马。此刻他内心由衷地感谢宜远侯替自己做了个最好的决定。
关于今日的赐婚,就像皇上想用软肋来保证陈正的忠心,他也想用同种办法保证高夜的忠心。最受重视的儿子做自己最宠爱公主的驸马,高夜自然不好生出二心。
宜远侯府不愿意让于夏当驸马,高家却希望能与皇家联姻。高夜本身就无二心,与皇家联姻既能打消皇上对自己的疑虑,又能巩固自己的政权,一石二鸟,相互利用。
于夏和陈荃的结亲打碎了羽兰还未来得及跟皇上所说的心意想法,她没有理由反抗这门包办婚姻,同意了赐婚。
高夜感谢将军府和宜远侯府,三个人代表的身份已经纠缠在一起。高夜愿意拉拢朝中半数人,替陈荃说话。所以早上宜远侯和陈荃对视那一幕,是他们心照不宣接下来该演戏的事。
而现在,将军府为了找到十八年前的真凶,宜远侯府因情谊和亲家的关系加入寻找真相的队伍,高家为了感谢以及认为凶手敢对将军夫人下此毒手一定对朝堂是个威胁,要肃清这个威胁而调查真相,在暗处联手。
“不过,高相的身份既是助力又是阻力。”陈正忧心道,“他现在一朝得势,非常显眼,想要对他下手的人多了很多。莫相依旧把持着朝中半数,即使熬过他退位或……莫家势力也不是高家能比的。”
“别担心,一切以皇上为主。只要皇上一日重用高相,就算意见和莫相相左,莫家再怎么有权势,也逼不了现在的皇上。”宜远侯说了太多话,猛灌一杯茶下肚。
薛雪笑着邀请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