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于夏听到陈荃的问话,吓得整个人往上一拔,双手紧紧贴在腿边,站出了在军营中最挺直的站姿。
“哦。”陈荃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也不在意于夏的回答。不过看到于夏受到惊吓的样子,她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袋子上。
于夏抓紧了封口处,害怕陈荃好奇询问到底,心底一阵紧张。华霖给众人解围:“没什么,就是兄弟之间互相送的礼物而已。哦对了,你这是结束了其他地方的应酬?”
陈荃果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本身就不爱管别人的事情。她点头回应华霖:“我二哥那边结束了,父亲那边还没有。”
“那你怎么先来这了?”于夏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试探着问。
“因为不止我一人要过去,他们让我叫你一块过去。”陈荃看着于夏,突然伸手摸了他的额头,“你怎么脸这么红,还这么热。是不是刚才替我挡酒喝太多了。”
于夏清楚刚才喝的那些酒还没到自己酒量的一半,但他不能说自己是看到下流的东西才红的脸。他顺着陈荃的动作,用没拿袋子的那只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额头,掌心所触之处,皆是热气。
“唔,好像、好像真的有点上头了。”于夏摇摇头。
陈荃面色严肃,放下触碰额头的手,转而抓住于夏的手心。“不止烫,还出了汗。”她摸到了于夏手掌心的濡湿。只有于夏知道,这到底是羞愤的、紧张的还是害羞的。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就在这好好休息,和好友们说说话。”陈荃沉声对于夏说道。
于夏只想让陈荃忘记袋子的事情,没有想过不过去。他微微僵了一会,才开口道:“没事,我只是有一点上头,我什么酒量还是知道的,还能喝呢。”
陈荃不同意,于夏继续说服她:“你看我现在精神是不是挺好的,说话走路也没什么不同。况且既然是长辈叫我们过去,结果你特地来叫我我却没过去,这不是目无尊长?”
于夏心里着急啊,自己的老父亲是知道自己酒量的,陈荃若说自己喝醉了不胜酒力没到场,父亲一眼就能知道自己在说谎。回家免不了一场争吵,还会把手上的东西吵出来。
陈荃很少见到酒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回京的时候,晚上吃饭父兄会开一坛好酒,但她不喝,而父兄也不会醉倒,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上次在清齐祭拜死去战友的时候,陈荃见识到安山水几人喝醉后的样子。先是胡言乱语,能唱能跳,精神还不错,只是听不懂人话。再后来喝得更多,渐渐地说话声也没了,开始进入到沉睡。
而现在,本来陈荃觉得于夏只是有一些热,醉意应该还不是很明显。但后来于夏说了那番话之后,陈荃开始不敢确定了。听人说,喝醉的人还有意识的时候不会说自己醉了,而是会千方百计地向别人证明他没醉。于夏就很符合这个条件。
还有一事,陈荃觉得于夏的精神超乎平常,更像是醉倒的前兆。她坚定地说:“就是因为你现在精神不是一般地好,我才不能让你去。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她把于夏按倒座位上,一个人离开了。
“神力啊……”徐鑫张大嘴巴,震惊陈荃轻而易举将一个高大的男人按下来,“于夏,你刚才有没有反抗?”
“反抗?我有力没处使,根本使不上劲啊……你们、你们四个人害惨我了……”于夏哭了好一会,望着陈荃离去的方向,脑海中闪现不可描述被发现的画面,捏紧了拳头,“不行,我一定不能和父亲吵起来。我要过去!”
他站起来,将袋子系带狠狠系上,套进手腕,袋子隐藏在大袖内。袖子将系带很好地挡住,将左手以一个端庄的姿势放置在身前,没人会怀疑左手另有玄机。
“喝酒只要右手就能喝。我走了,兄弟们。”
他赶紧朝着陈荃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生怕在长辈们面前落得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看到他脸色有不正常的红色,额上手心里在冒热汗,一定是要醉倒的前兆,便不让他过来。”陈正没看到于夏,果然询问为何。
宜远侯听到陈荃的解释,皮笑肉不笑。自己儿子的酒量如何,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宴会的酒口感清甜,不浓不烈,哪会这么容易就醉人。于夏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在陈荃面前扯出这等谎话蒙混,不想过来敬酒。
他决定回去再好好教训一顿这个臭小子什么叫礼数,面上乐呵呵地给众人赔不是。
“慢——”众人的动作被打断,惊讶地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没错,正是于夏。
他抓起一个没人动过的酒杯,放到一边,单手斟上满满一杯酒,一口干下。而后赔笑道:“我来晚了,对不住。我干了,诸位随意。”
陈荃心道,也不至于这么拼吧,将军府的人又不会怪罪。宜远侯看着于夏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和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心想不会吧,难道真的喝多了?
陈荃悄悄靠近他:“你还是一副上头的模样,不应该过来。”
于夏朝她眨眼一笑:“没事,我酒品很好的。就算我醉了,也不会像安山水那样吵吵囔囔,我会很安静地在一旁睡觉。”
长辈大臣们夸于夏好酒量,纷纷端起了杯子。此时宜远侯也悄悄走到于夏身边,伸手摸了他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果然有些热。
于夏闪电般躲开宜远侯的手,左手背到身后。
宜远侯误以为于夏不想让自己发现他喝多了,了然地笑笑,耳语对他说:“你也不用这么拼的,荃荃都和我们说过了呵呵呵。”
“呵呵呵……”于夏只想让左手的秘密不被发现,不想过多解释,跟着宜远侯一起尬笑。
完了,这孩子傻了。宜远侯担心于夏真的喝多了,只好走过去问陈荃:“荃荃,刚才你们在那边,到底喝了多少?让我心里有个准数。”
这么问,除非记忆超群,否则谁还能记住有几个人敬了酒,几个人喝了不止一杯。陈荃数不清,对宜远侯道:“很多,非常多。总之,还是别让他喝了。”
得到不会说谎的陈荃的答案,宜远侯把于夏的酒换成了茶,并对众人再次赔不是,说了喝陈荃一模一样解释的话。反正大家只要看陈荃,于夏只是顺带的。于夏乐得不喝,还能保留意识保护手中的东西。
“老陈啊,这么多年京城的传闻你也不出来反驳一下,真不愧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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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人。低调,心态平和,沉得住气。”一位中年男子对陈正说道。
“传言一开始是真的,后来荃荃身体好了,也已经是很多年后。大家都这么想,我们也不好特地传话。反正,说了这么多年,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陈正与人慢慢喝酒,心道:我也没想过反驳别人,要不然皇上知道荃荃身体好了,怕是娃娃亲要结上。
“说得有道理。”
将近亥时,宴席终于到了尾声。皇上不胜酒力,先行离去。知道今日欢愉,明天大家必定没几个能一大早起得来,便免去明后日的上朝。
今晚皇上接触了晚上不允许驾马的规定,宫门外停满了接应主子回家的马车。
“今晚荃荃回将军府还是宜远侯府?”一群人走在离去的路上时,无法避免产生了这个问题。
按照一般情况,女子出嫁理应跟随夫君回家,但陈荃没在将军府生活过多久,将军府众人自然希望陈荃能多在家里生活。
成亲那日直到现在,三月过去,陈荃还没在宜远侯府歇下,宜远侯和赵黎也舍不得放手。
“儿子,你说呢?”赵黎偷偷推了一把于夏。
于夏猝不及防被问到,悄悄拢紧左边的衣袖:“问我的去留,还是陈荃的去留?”
“当然是你的。你还能左右荃荃的去留?”
于夏嘴角抽搐,明明只在他们面前和陈荃相处了几个时辰,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自己不能命令陈荃。他摸着袋子,恨不得赶紧把这棘手的东西扔到无人能找到的地方:“我吗?我肯定是要回家里。”好好把东西藏起来,谁也不能找到。
赵黎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到底有没有开通情窦:“你怎么能回家呢?你媳妇可能要回娘家,你还在这坚持回来,不去将军府住住?你们这三个月在荒郊野外生活艰苦,还没能正常地生活在一起。今晚是第一次,还不珍惜第一夜?”
于夏再次有苦说不出,是我不想跟陈荃走吗?是我手上还拿着不能被发现的东西啊!
看着儿子呆愣愣的样子,赵黎压低声音:“如果荃荃选择回将军府,你也跟着去。衣物用品不用担心,你不想用两位哥哥的,跟我们说想拿什么,我和你父亲回头给你送来。反正今日不禁马车,我们离得也不是很远,快得很。”
于夏生无可恋:“我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家。”
赵黎见死活劝不动这个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儿子,朝他翻了个白眼,闷闷地走开,放弃对话。
“劝不动你儿子。我看呐,他还是没真正接受这段关系。”赵黎没好气地对宜远侯说。
宜远侯干脆摇头:“不可能!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一开始确实不喜欢荃荃,现在我看他分明眼里只有荃荃。”
“那他为什么偏偏要回家?”
“呃……”宜远侯也不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态度坚决得很。算了,由他去吧。”赵黎见宜远侯也想上去劝于夏,赶紧拉回来。
两位府上得马车果然都等在门口,陈荃和宜远侯他们道别,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在所有人的劝说下,于夏依旧没跟着陈荃走。
“唉!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