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兰坐在马背踌躇:“怎么这一次变成大家一起,我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吗?”她可不想拖大钟后腿,即使自己这时候下去会很丢脸。
她忘了她的父皇是个要面子的皇帝,她愿意丢脸皇上可不愿意。当她过去凑到皇上耳边告知自己想要退赛的想法时,自然是被天子得我威严压了下去。最后她乖乖骑在马上,脑中运转待会要怎么才能更快一些,尽量不拖后腿。
“都怪高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挑起我骑术厉害的话题。在平常我肯定会很开心,但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我只能认为他没安好心!”羽兰浑身写满对高远的怨念,“也怪我自己,怎么被他们激一下就上钩了!”
“你明明知道这一次是按照队伍比试,你还让她上去。”陈荃看着那抹华丽的红衣,头上饰品映照太阳,闪烁耀眼。
高远双手一摊,假装无奈道:“没办法呀,谁让那位北吴公主让北吴人认为我们大钟的女子的不如她们,这还不得让羽兰公主出马。毕竟,公主与世家小姐里,能够让北吴人刮目相看的只有你和羽兰公主咯。”
于夏虽然厌恶京城华丽柔弱女子的氛围,但他反对高远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北吴人刮目相看?反正战争的结果是我们赢了,他们怎么看我们都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况且,北吴女子如男子一样迅猛就是好的?京城女子爱装扮华丽、温柔娇弱,与北吴女子不一样就是不好的?”
“哟哟,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京城女子这些特点了吗?现在倒替她们说起话来。”高远不怀好意的目光转移到陈荃身上。
于夏学着陈荃的冷笑,竟有些唬人的气势:“我讨厌的是她们没有思想、人云亦云,才显得整体那么俗不可耐。如果她们是一群有思想的人,那我会对她们的审美表达肯定。好了,你可以说说为什么建议公主上去。”
“你们没看出来吗?不是我建议的,而是公主她自己心里一直有这个想法。”高远的目光掠过那抹红色,“她是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爱攀比,不服气别人比她厉害。早在乌雅缇上去的时候她心中的不服就存在了,只是害怕自己拖累大钟才推辞。我呢,只不过给她加了一小把火,陈荃才是把火吹大的人。”
“是这样的。”陈荃点头,“但是我刚才所说的乌雅缇的话,确是我亲耳听到,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搞了半天,原来只有自己和羽兰公主不清楚情况,自己还在这和两人打配合。他问出心里担心的问题:“咳咳,虽然还没开始我就这么假设不太好,但万一……输了呢?”
“这有什么不好,刚才我和公主也很担心我们会不会敌不过北吴来着,特别当你们都存在失误,北吴的三王子依然很轻松得十分的时候,我们也在想你们输了怎么办。”高远拍怕于夏的肩,凑近他带着笑意说道,“你可以多问问陈荃,她脸色一直不被场上的劣势影响,然后告诉我们,你们不会输。”
“啊?”高远暧昧语气让于夏不受控制想歪,他脑子里冒出陈荃淡定的模样,告诉高远和羽兰:“于夏不会输,大钟不会输。”
“原来陈荃这么相信我,难怪刚才回来的时候她脸上一点激动都没有,搞得我还悄悄伤心了一下下,以为她不在乎最后的结果,原来她心里早就有结果了。嘿嘿嘿……”于夏使劲压抑自己的嘴角上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头。
要庄重,要成熟、要不为所动。于夏默念,做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才能配上陈荃这般女子。
他确保声音也没有意外之后,问陈荃:“原来是这样,那这一次大钟能赢吗?”
“不知道。”陈荃三个字一出,于夏刚伪装出的成熟稳重瞬间破功。
“不知道?意思就是会输?”那羽兰会很愧疚的!果然不应该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条件跟随这两人。
“放心吧,她才没那么脆弱。”高远对陈荃的结论有些意外,但他不在意,“况且,输了就输了,就当给北吴一个面子。”
“我不了解她,才不知道结果如何。”陈荃解释,“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刚才承认了她骑术还不错,九个人拉一个人,还是很有机会的。”
“不错……是在女子中不错,应该、或许、可能比不上那位北吴公主。”于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无声。
“这个时候就要借用一下陈荃刚才说的话:‘你要相信我们的将士’。你可以不相信羽兰,但要相信其他将士。”
大钟此次派出的都是精锐骑兵,曾经与陈荃应对过北吴的夜袭。北吴应当也如此。不过这一次除了羽兰是个例外看点,最受瞩目的当属两位将军——陈正与元江律。
两位老对手从二十多年前一直到今天,从来没停下过对对方的了解。这一次他们选择最后一位,等待各自的兵将旗帜传给自己。因此可以说,第九位的先后几乎断定了这一场的胜负。
大钟的第九位,是羽兰。她内心逃避,不愿意在前头,躲着躲着,就来到了后头。若不是陈正和元江律约定在最后,说不定她已经在陈正的位置上。
哨声吹响,两道残缺的身影策马快速冲向插着旗帜的地方,之后绕着校场奔腾五圈。所有人被围在里面,人马经过他们的时候,带来一阵阵沙尘,人们眼中只剩一红一蓝。
第一圈下来,两道身影几近平行,看不出谁最终能领先。高远用衣袖捂住口鼻,眼睛追踪蓝色的旗帜,发现了一个问题:“北吴派出来的人是旗手?”
旗手?于夏眼睛都被沙尘迷住了,什么也看不到。陈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扛旗,的确是旗手的姿势。北吴竟然派出会扛旗的人,而不是骑术精湛的人。”
大钟的骑兵拔出旗帜之后将旗插在身后背篓里,双手把着缰绳竭尽全力驾马。这样的好处是能全神贯注驾马,坏处将旗帜递给下一位的时候还要单手掏出来,会耽误一些时间。
按理说骑兵会领先旗手,在交接的时候才能看出优劣。可是现在两圈过去了,红蓝还是没能分出谁在前。
“精锐骑兵竟然被旗手追到这种程度,北吴的骑术要比他们的箭术厉害一些。”高远有些后悔,“反正都是输,早知道我也上去玩一玩。我的骑术其实也还行。”
“才两圈,你还是不要这个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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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论吧。”于夏与高远交往深一些的时候,才发现这人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着调,“他们九拖一还有获胜的机会,你上去就是他们八拖二,可以直接认输了。谁刚才还说要相信,嗯?”
“现在我看到差距了,不相信了还不行?”高远看着自己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衣服被沙尘覆盖,已经变成沙尘尽染的样子,心中绝望,连对着大钟也绝望了。
陈荃抚摸着整整齐齐的发尾,和高远一样,觉得不爽利。为了今日迎接使臣,昨晚她从头到脚细细搓洗,现在她还没有动静,头发就已经被细沙铺满了。别提待会她还要和人干架,晚上回去又要好好泡澡搓洗。
“有些麻烦啊……”要洗头泡澡什么的,太费时间了。若是晚上还要宴请北吴,不知何时才能睡下。
不在紧张的环境里,加上时常会和于夏出去,很晚才回府,以及陈荃在道观里养成的作息习惯本就十分不符合京城的作息,现在她渐渐被京城生活影响,早起不再像在道观生活时那般早了。
“你刚才说话了吗?”周围环境很吵,于夏不确定刚才陈荃是否发出声音。
“我在想,回去之后我们谁先沐浴,头发什么时候才能干透,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入睡。”陈荃扯过自己长长的发尾,“你看,上面都是沙粒,好脏。”
于夏:不介意的话,咱俩可以一起洗!
当然,他只敢在心里吹牛,这些虎狼之辞他根本不敢说。
陈荃不扮男装,她为了便于活动,头发只用一根绳子扎起来,什么饰品也没有。本来乌黑柔顺的长发上沾着白点,摸上去很难受。于夏抓了自己的头发,也是同样粗粝的触感。
在他们讨论头发的时候,比赛的两位第五圈已经跑完了,因为大钟一直没能拉开距离,在传递旗帜的时候慢了北吴一步。
“看吧,果然比不过。”高远摇头,止不住地后悔,反正衣服注定要脏,为什么不上去潇洒一下?
“你这么悲观?”陈荃遥指直直坐在马上的那抹红色,“公主看到你这么不看好她,她要找你发脾气的。”
羽兰之前若是想着怎样才能正常发挥不拖后腿,现在想的是怎样才能超长发挥领先北吴。这才是那个受尽宠爱、不惧任何挑战的羽兰公主。
北吴第二位是骑兵,这一下直接领先大钟小半个圈。大钟的精锐骑兵可不是瞎说而已,他在后头紧追不舍,差不多的时间,二人传递旗帜给下一位。
五圈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爆发与耐力的综合比拼,每个人的战术也不相同。两队的距离一直差不多,你超过我下一圈我又超过你,旗帜传递到羽兰手上时,大钟稍微领先北吴一个马身。对高手来说,一个马身是难以超越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说,一个马身是非常近的距离。
羽兰十分顺手把旗帜插入身后,红衣红裙红旗,比上一场的乌雅缇还要亮眼。
“还好平常骑射练得也挺多,要不然插旗哪有这么顺利。”羽兰紧紧抓着缰绳,低头俯身。
后头的马蹄声渐渐逼近,羽兰惊骇,却不敢回头望。
“不能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