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江漫雪一脸憧憬地望着门外。
此刻她气色好了许多,因为有了希望,眼睛里都有了光。
“前去璃阳搜集证据的捕快就是今天回来,我马上就可以让江家人付出代价!”
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辞带人闯入京兆府衙门。
江漫雪惊恐不已:“这里是京兆府衙门,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
江辞喝道:“给我打。”
两块板子卡住江漫雪脑袋,让她动弹不得,再然后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江漫雪身上,很快鲜血将她的衣服染红。
江辞恶鬼一般的声音传入江漫雪耳朵里:“在等赵明德来救你?别等了,他如今自身难保。你想告我?门都没有!”
江漫雪被打得奄奄一息,江辞才示意人停下。
他一脸阴沉在江漫雪身前蹲下,“早知道你这个冤孽,你一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你不知道吧,你娘是我下毒毒死的。我把你送到璃阳,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决定饶你一命,可你竟不知好歹,回了京城。”
“你若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你竟要告我!你说你不死,谁死!”
江漫雪瞪大了眼睛,她猛然暴起,一脚踹向江辞腹部。
所有人反应不及,江辞被踹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再然后他爬了起来,一脚狠狠踢在江漫雪肚子上,她瞬间疼得晕了过去。
江辞却不放过她,他抓住江漫雪的头发,让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墙面。
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脑袋,江辞总算解气。
“拖走。”
一人抓住江漫雪脚踝,将她拖出京兆府衙门。
而京兆府衙门里,多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江漫雪状告父亲江辞一案,就此不了了之。
——“江辞根本不是人!”
——“朝廷竟容许这种人做官!”
——“好消息,好消息,江辞被杖毙了,尸体从皇宫里扔出来了。”
——“走,去吐两口口水!”
——“卢小姐真是眼瞎啊。”
——“也不知道江漫雪有没有机会看到。”
——“当今不愧是暴君,杀人杀得真干脆。”
——“第一次觉得暴君也挺好的。”
江漫雪被江辞带走后,被扔进了织春院,或许是忌惮御史的弹劾,还给她请了大夫。
于是她还是活了下来,生命力之顽强令人唏嘘不已。
可京城关于她的流言却甚嚣尘上。
江辞在外散布谣言,说她嚣张跋扈,在老家不止惹了一起人命官司。
在家里不敬父母,欺辱妹妹,让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变成恶满京城的恶女。
几天之后,江漫雪幽幽醒来,“这是哪里?我是谁?”
她失忆了。
*
邹锦澜停下脚步,呆呆望着天空,她失忆了,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恐怕此时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记得自己了吧。
*
江漫雪猛然感到自己脑袋一阵剧痛,记忆席卷而来。
之前她看天幕,只觉得这是别人故事,可此刻她才切身感受到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
她终于想起了邹锦澜,他可以说是她这短短十七年生命里唯一的朋友。
难怪她之前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难怪他总说要见她。
被自己那么冷漠地对待,他肯定十分伤心吧。
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在京城,有没有看到这天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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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他是吗?”凉凉的声音传来,宋起阳嫉妒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
方才他来了就没走,把她搂在怀里,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是啊,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
*
知道江漫雪失忆了,一家人又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
“你是江家二小姐。”
“是一个丫鬟趁着老爷喝醉爬床,才有了你。后来又不守妇道和一个马夫私奔了。”
“你如今养在我名下,也是正经嫡出的小姐。”
段雨怜一副慈爱的样子。
江聆风兄妹也惺惺作态安慰了江漫雪几句,让江漫雪对他们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这一次江漫雪真正成为了江家二小姐。
只不过她住的房间漏雨,她吃的饭菜是下人们吃剩馒头青菜,很多时候还馊了、发霉了。
她时时刻刻记挂着“嫡母”的嘱咐,生怕给她惹麻烦,她只能委屈求全。
由于“嫡母”的恩情,她万事让着江映月,不敢说一个“字”。
“姐姐,我的发簪掉进水里了,你快帮我捡起来。”
江漫雪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给她捡簪子。
“哎呀,原来簪子没掉,是我搞错了,真是对不起呀,姐姐。”
“姐姐,那一颗柿子真是又大又圆,快给我摘下来。”
江漫雪立刻上树,摘下江映月所谓的又大又圆的柿子。
“哎呀,这一颗好像不是最大的,那一颗才是。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下来了?”
“姐姐,你怎么可
以推我?”
江漫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想要解释,可她知道爹娘不会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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