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所以江漫雪是嫁给了陈国公世子?可是看后来,陈国公世子对她也不好。”
——“我一直觉得陈国公世子与其他勋贵不同,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凡人。”
——“是啊,被打了五十大板呢,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可怜上天给了她洗清了冤屈,可换不回她的命。”
京城青龙大街,江映月坐在马车,周围群众诅咒她的话语如同针一样刺进她的心里,让她怒火中烧,她多年的经营就这么没了,她恨啊!
她恨江漫雪怎么不能早死!
她恨上天不公,怎么就偏袒江漫雪那个贱人!
她有什么好的,一个废物生的女儿而已!
她江映月才是天之骄女才对,她本来很快就能参加选秀,嫁给当今陛下,马上就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这一切都被毁了!
她只能离开京城,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不敢露头。
“江漫雪,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你身败名裂,碎尸万段!”
段雨怜同样恨,她恨卢楚汐,恨她插足自己和老爷的婚姻,恨她不够识趣,当年她要是足够懂事,就该自己了结自己。
还要老爷自己动手,害得老爷惨死宫中,害得她们被迫离开京城,所有经营毁于一旦!
她恨江漫雪,这贱人命怎么就那么硬,关猪圈弄不死她,沉塘也弄不死她!
早知如此,当年她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她!
“停车!检查!”侍卫粗鲁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往日出城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恐怕……
车夫殷切道:“我们夫人和小姐要出城,请通行。”
侍卫道:“你这车里坐的恐怕是段雨怜和江映月吧……”
他话未说完,却听得一声怒吼传来:“大胆,谁让你直呼本夫人名讳的!”
侍卫一愣,这娘们还以为自己是侍郎夫人呢,她不知道她们已经人人喊打了吗。
随后,他大喝一声:“拿下!”
“不,我是江侍郎的夫人,你们没资格这么动我!”
但不管段雨怜和江映月如何不愿意,还是被押走了,尽管她们的罪行不够死刑,但现在的京城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从云端上跌下,她们会比死了更难受!
*
与公鸡拜完堂,江漫雪见到了宋起阳。
从前的时候,她只能远远瞧他一眼,从没机会这样近距离看他。
他生得玉树兰芝、面容俊秀,是京城里最受女子喜欢的公子之一,在得知他与她可能结亲后,京城多少女子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潘歆岚觉得江漫雪不喜欢宋起阳。
怎么可能呢,他那样优秀的公子,她怎么会不喜欢。
可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侍郎之女,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他。
只能将那刚刚萌芽的少女心事,扼杀干净。
她记得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可如今却紧闭着。
或许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璀璨光华。
曾经的他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毫无生机地躺在塌上。
所幸他的身体还残留有本能,还有吞咽能力,能够主动咽下口里的流食。
尽管如此,他依旧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是何等悲哀。
“世子,没想到我竟然成为了你的妻子。你若是醒着,肯定很生气吧,一直都不喜欢我,没正眼瞧过我,可能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
“所以,你快醒来吧,娶一个你喜欢的姑娘。”
接下来,江漫雪担起了照顾宋起阳的责任,做得尽力尽心。
她日复一日给他擦拭身体,给他讲外面的故事。
可尽管江漫雪再用心,宋起阳还是一日比一日憔悴。
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宋起阳俊秀的脸庞变得暗淡无光,强壮的身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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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干瘪,肌肉消失,只剩一堆骨头架子。
潘歆岚每日来看他,总会忍不住悲声哭泣。
江漫雪总是一遍又一遍宽慰她,他会好起来的。
江府。
段雨怜越想越不甘心:“那个废物马上就会死去,江漫雪这个贱人有陈国公府撑腰岂不是能嫁得很好!凭什么!那个贱人就应该被踩进烂泥里!”
江辞道:“夫人,陈国公如今是吏部尚书,江漫雪嫁给那个废物,对我们而言并不是没有好处。”
段雨怜道:“你想什么呢,潘歆岚一直就看我们不顺眼,有她吹枕边风,还能有你好处?”
江辞眼里精光一闪:“夫人,你还记得我们是以什么名义把江漫雪扔到璃阳老家的吗?”
“刑克六亲。”段雨怜与江辞对视一眼,抿嘴一笑,“老爷真坏。”
第二日,江辞来到陈国公府。
陈国公宋远良一出来,江辞就迎了上去,跪在他的面前。
“国公爷,下官有罪啊!”
宋远良皱眉,他已经不在意江漫雪恶女的名声了,这家伙还来请罪,是什么毛病?
“亲家公,有话
不妨直言。”
江辞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那女儿刑克六亲,小时候就克死了她母亲,我便把她送回了璃阳老家,后来我思念女儿,就不管不顾接了回来。几年过去,我府里虽然不怎么太平,但也还过得下去,也就忘了她命格的事。”
“可……”江辞羞愧抬头看了一眼宋远良,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嘴角一勾,继续说道,“许是陈国公夫人说要将她许配给世子,世子便发生了意外……”
宋远良脸色黑沉沉,是啊,阳儿身手多好,其他人受伤阳儿也不可能受伤,可偏偏就是阳儿受伤。
还昏迷不醒,性命岌岌可危!
江辞道:“下官也是今日才想起这事,立刻就来禀告国公爷了。这命格的事谁也说不清,怕就怕让她呆在世子身边,不说冲喜,而是让世子病得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