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趋于完整
    “此人没有显著的中毒迹象,生物毒素的死因一般为窒息或内脏衰竭。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此人应该是剥皮后被踩踏导致的失血过多而死。”林昭说。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踩踏后无法止血死了?”

    “算是吧,创口过大导致无法自然愈合,最后流血量达到一定的高度然后死亡了。”也是挺离谱的了。

    陈墨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踩踏导致的大出血,血腥味这么浓,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确实,但是你还记得旁边是个什么铺子吗?”

    “是猪肉铺!”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

    夕阳早已散去,猪肉摊的老板准备收摊了。

    “哎哎,那个谁哟?咋的一直站在那。”

    “不知道诶,难道是什么逃犯?”

    “怎么可能,”老板娘拍了一下老板,“杀人犯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

    “哈哈,也是。那就别管他了。”

    咚、咚、咚

    剁骨刀砸在菜板上的声音格外震耳,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夜生活。

    “买橘子喽!新鲜多汁的橘子。”

    “钗子、钗子,纯银的钗子!”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猪肉摊前的蜡烛也快燃到了尽头。

    “诶,那个人咋不见了?”

    “你管他呢,今天的肉是不是又没洗干净,味这么重。”

    可怜的老板苦着脸:“没有啊媳妇儿,我搞得可干净了。”

    “哼,油嘴滑舌。”老板收获了一个爆栗。

    “老李,今天的肉新鲜啊,肉香都飘出二里地了,我在隔壁都闻到了。”

    老板擦擦汗:“可不是嘛。买完这点我们就回去了。”

    “不过,你在铺子前摆个垫子干啥啊?怕猪血漏在地上不好打扫,又被你婆娘骂啊?”

    “哈?没有啊。”说完,老李朝自己的摊位前走了走。

    不知何时,自己的摊子前摆了一张灰扑扑的垫子。

    夜里有些看不清楚,老李走进看了看,确实是浸满了血水的一张垫子。

    难道是那娘们儿放的?他偷偷笑了笑,还怪会心疼人的嘛。

    刚准备收起来,他忽然触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像肉,但还是有骨头的。

    谁这么粗心,买的肉都能给忘了。

    还盘算着能多卖几轮的老李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随着垫子的抬起,手里的重量也是极具增加。

    简直、简直、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他颤抖着手,掀开了“垫子”

    里面赫然是没有皮肤的人脸。

    啊——

    之后就是林昭他们见到的那样了。

    当然,这些也是他们今天早上刚知道的。

    “说吧,当时为什么不报官。”还是熟悉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林昭坐在了上首。

    听到陈墨的审问,当事人老李身体一颤。

    “哎呦,冤枉啊大人!小的当时太紧张了,再加上时间晚,就、就”

    啪

    陈墨拍了一下自己的扶手,“你还不如实道来!”

    还挺有威严的嘛,林昭这样想。

    殊不知,底下的屠户老李已经被吓得双股颤颤。他原先以为这是个好糊弄的,毕竟长相摆在这了,没想到说起话来比村里的牛大壮还大声。

    “是这样的大人,小的当时太害怕了。在自己摊子前发现一具尸体,谁能不慌嘞?我怕官府到时候、那个、那个”

    “什么?”江洪波傻傻地问道。

    应该是怕官府把他当成凶手了吧。古代的老百姓可没有那么信任当官的,就怕自己被拖出去顶罪了。

    陈墨显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些自不必你担心,有什么就说出来,官府会为你做主。”

    “哎哎,好嘞!”老李点点头,弯着腰不敢与之对视。

    “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心里才明了。他死在我摊子前面,保不准那贼人会回来看看。

    所以,我才想着,官府能不能给我点庇护啥的。”

    “你知情不报也是一罪。”陈墨冷声说。

    “大人,就饶了草民这一次吧,我也是心里边没底,才、才”

    “好了,他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我们接下来还是商讨一下死者的具体事宜把。”

    老李偷觑了一眼说话的人,这还是位女官,真是心地善良啊。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林昭只是觉得追究他的责任实在没必要。不如抓紧时间去研究案情罢了。

    但林昭这句话却是正中陈墨下怀,刚好有人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失去官府的威信,又能节省下时间来研究真正重要的事。

    他朝林昭投去了一个暗含赞赏的目光。

    好吃,嚼嚼嚼,他们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真是好搭配嚼嚼嚼。——来自江洪波。

    打发走屠户老李后,他们正式开始商讨起了这次的案件。

    “话说这是第几次连环杀人案了?”江洪波还吃着手里的大肘子。

    “我记得这好像是第四次了吧。”林昭回忆着之前看过的资料

    “确实,这已经是这个凶手第四次犯案了。一直没有什么直接性的线索。”陈墨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什么叫没有直接性的线索?这都是第四起杀人案了,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算古代技术有限,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来吧。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啊!”江洪波在一旁装模作样。

    陈墨斜了他一眼,将之前案子的具体经过娓娓道来。

    “事情最开始发生在半个月之前。那个时候,有一个庄稼汉在自己种的田里头锄到了骨头。挖出来一看,居然是人骨,头颅就藏在最下面。

    他赶忙报了官。我们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村子里并没有人失踪。

    于是我们就扩大了范围,京城之内,但凡是登记在册的人家都没有上报过失踪人口。

    再调查就难了,平时街头巷尾的流动人员和灰色地区的户口都不好查。

    回到死者身上,我们的仵作说这尸首拼接起来是个十一二的小女孩。根据牙齿的磨损程度和骨头的形状判断,这女孩应该生在一个富贵人家。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人撒了谎。

    可是,还来不及把京城里的富贵人家都调查一遍,第二起案子就来了。

    第二具尸体同样被发现在一处荒田里。只是这一次我们发现的及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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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还没有完全腐烂。我们发现,尸体被以关节处分截成了多块,体表缺少了皮肤,露出了猩红色的肌理。

    同样的,还是相同的结论。但是这次的尸首年龄明显要大些,大概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我们通过比较发现,这很有可能与第一次的案件有关,于是把它们列为了代号为“十岁”的连环杀人案。

    自此之后,我们对田地的监管十分严格,但没想到第三起杀人案来得这么快。

    这次的死者被发现在护城河边的巷子里。或者说是一部分死者,因为对于第三具尸体,我们仅发现了头部。另一部分,或许是丢进护城河里了。总之,对于头骨的观察,这是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女性。

    刚发现她的时候,她的面容还是模糊的,我们发布了寻人启事。但是却没有传来任何音讯,一位官员家里倒是有相像的小妾,只不过人家还好好地站着。

    我们一直守株待兔,期望着凶手有一天能漏出马脚,但等来的只是又一具尸首罢了。

    找不到死者的身份,凶手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几乎成为了一场悬案。

    有时候我甚至相信这是鬼怪出来作乱。

    但是就在今天,有人在闹市亲眼目睹了死者的死亡现场。”

    听着陈墨的讲述,林昭仿佛身临其境了那种毫无头绪孤立无援的现场。不过,她现在也大差不差了。

    “也就是说,十岁这个凶手作案的时间间隔在缩短,并且给出的线索也趋于完整?”林昭有些诧异。

    “差不离了,即使他在尸体上给出再多的线索,我们也没有查到任何一样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你们业务能力还挺差的。”林昭点评。

    ……

    “不管差不差了,你也是要为我的业务添砖加瓦的人了。”

    “嗯,确实。”

    “所以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有?”陈墨反问两人。

    “凶手残忍的性格?”——林昭

    “尸体身上的味道?”——江洪波

    ……“算了,都讲讲吧。”他要摇摇头。

    “那我先说吧!”林昭比较迫不及待,因为昨天晚上,她根据尸体的惨状已经进行了无数推测。

    “根据剥皮这一手法来看,凶手可能是一个内心变态残忍的人。他采取的应该是徒手的蝙蝠法,你也可以叫它蝴蝶式剥皮法。

    通俗点来说,就是从脊柱下刀,一直延伸到腿根,把整个人从两边剥开。这种技艺很考验下刀人的手法,以及精准度。如果刀割得薄厚不均就会显得很难看,并且导致被开刀人意外死亡。

    而且,要处理皮肤和肌肉之间的油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之,一句话总结:这人变态且冷静,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什么是反社会人格?”江洪波抓住了盲点,

    糟糕!说漏嘴了!

    “额呵呵,就是我们家乡话里神经病的意思。”

    “哦,是这样吗?难怪有点耳熟啊。”陈墨忽然在那点头。

    你耳熟个屁啊,听过吗就点头。难不成你要说去我家乡旅游过,坐时光机去的嘛?

    “有一段休沐的日子,我也是去过那里的,叫什么平阳对吧?”

    天,最烦死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