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子都是自己人,柳氏也不用装慈母了,一脸阴沉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一旁的孟云云鄙夷的看着秋菊,很是不耻。
“就凭你这种姿色还想勾引我爹?!真是恬不知耻,不要脸!”
她娘长的如此花容玉貌,都得不到爹爹青睐,这死丫头长的也就一般颜色,竟妄想爬到主子头上了。
“娘,你可不能心软放过她们,一定要严惩!否则这种事以后会层出不穷!”
不用她提醒,柳氏也打算严惩,“来人,把她俩绑好,春兰脸上的伤给她治好喽,过几天送到贱倌里去,卖终身契!”
贱倌是比窑子更加卑贱的地方,一般都开在隐蔽的小巷子。
专供那些逛不起窑子的贱民玩乐,都是些大老粗,甚至有农户的庄稼汉子,毕竟只要二十个铜板就能点一个姑娘,一个姑娘一天要接待上百名客人。
被卖到里面,跟入了十八层地狱无异,那里的姑娘,从没有人能活过三十岁,她们被卖的还是终身契,一辈子都得困在那。
听到这话的春兰秋菊,直接给吓晕过去了,柳氏看见她们就烦,让人带下去。
与此同时,二房院里。
孟萧回到家,后背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回头一看,是王氏,他有些生气的握住还要打过来的手。
“你干嘛?好端端的打我做甚?!”
王氏满脸泪痕,哭的梨花带雨,“你这个负心汉!外面有人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抬进她我院子里啊你!当初你娶我跟我保证过一辈子不会纳妾,心里只装着我一人,可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你怎么解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装,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那春兰都能当他闺女了,他竟真不要脸的,跟她搞到一块去。
孟萧听到这话吓的眼神乱飘,以为是被发现他外面有女人了。
他抓住王氏的手放在心口,求饶道:“露月,我错了,你…能千万别去找她,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强迫她的,她什么都没做错,要怪就怪我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明明他已经很谨慎了,怎么还会被发现,难不成他每次出门,她都跟着吗,那她肯定也知道他的心肝儿在哪个青楼了。
他很害怕王氏去找她的麻烦,自从认识了心肝儿,他才知道,什么是真爱,不想王氏伤害她分毫。
王氏没想到他真的跟春兰有什么,心灰意冷之下,苦笑一声,尽显悲凉。
“孟萧,我王露月为你生儿育女,成婚二十余载,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就差把心掏给你了,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孟萧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也愧疚的很,但人心是不能任由自己控制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他无怨无悔。
“露月,你想如何,说吧。”
被她发现了也好,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她接进府里,给她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样他的心肝儿就能永远陪在他身边了,不管王露月要什么补偿,他都会答应。
王氏眼底淬着毒,抓着他的领子,逼问道:“你做个选择吧!要我,还是要春兰那个小贱人!”
跟春兰比,她有信心比得过她。
春兰虽小了她十来岁,但她五官以及家世都比不过她,如果非要让他选一个,她相信,这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王氏还沉浸在夫君有了外遇的痛苦中,丝毫未察觉到孟萧眼底是错愕,是呆傻的。
他听到春兰的名字的那一刻是懵的,“什么春兰?”
王氏眼含嘲讽,“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春兰不就是你的相好的吗!我给你的贴身荷包你也送与她了,现在装作不认识,是不是太晚了!”
听到这一讯息,孟萧大脑快炸了。
他理清思绪,猜出应该是王氏误会了,误会他把荷包送给一个叫春兰的丫头,她好像是孟书颜的丫鬟,他荷包确实丢了,不知道丢在哪了,很可能是被那丫头捡去的。
幸好是误会一场,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他想解释自己跟春兰什么也没有,他甚至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但刚才他已经承认外头有人,若说不是春兰,依照王氏这个泼辣的性格,肯定会追问她是谁。
他眼睛滴溜转悠,满眼愧疚,深情注释她,一把将王氏搂在怀里安抚。
“夫人,都是为夫的错,你莫要生气,春兰跟你,我当然选你啊!你我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过客,不值一提,都是我的错,你别气坏了身子,我以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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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见她了,她死活都与我无关!”
王氏在他怀里抬起头,怀疑的看着他。“真的?你真的愿意抛弃她?!”刚才还不是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怎的变得这么快。
“这还有假吗!你我的感情,怎会被一个臭丫头破坏,是为夫一时鬼迷心窍,都是为夫的错,我心里只有你。”
王氏很久没听到甜言蜜语,很是受用,她娇羞的在趴在他胸口扯着他的腰带。
“那今晚你留下来,惹我伤心这么久!多卖卖力气。”
“好!”
听雨轩内。
魏迟红着脸不敢看孟书颜,视线一直是定在自己脚尖。
“之后
二老爷和夫人就……咳咳,就是这样。”
已经生过孩子的孟书颜,对这些房事见怪不怪,脸上没半点害羞,还理智的分析着。
“如此也好,虽是误会,但也正好帮了我们,增加了春兰秋菊爱慕主子的证据。”
“对了,柳氏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魏迟抿唇摇头,有些惭愧,“魏迟无能,并未查出什么,柳青姝把底子抹的很干净,线索很难扒。”
他去了柳氏娘家附近打听,那街上的所有商户小摊贩他都侧面询问过,啥也没问出来。
孟书颜敲击着桌面沉思,“摊贩纵然知道,也知之甚少,你可以去找找柳家的下人,倒夜香的,牵马的,亦或者给柳侍郎家送菜的人,这些人经常出入柳府,知道的肯定详细,我再给你些银子,务必要撬开她们的嘴!”
她从抽屉里拿出五百两给他,嘱咐道:“能用银子收买就用银子,千万别舍不得,也不要动用武力,给自己惹来麻烦,如果实在问不出来也不要紧,我还有别的办法,你要保护好自己,别暴露,小心点。”
魏迟接过银票,心下感动,自从师父仙逝,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他爹娘在他三岁就不要他了,嫌弃他吃的多,浪费弟弟口粮。
给家人收尸时,他并没有难过,反而很庆幸,他自此以后就孑然一身,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无牵无挂。
现在似乎不一样了,他有了牵挂,有人在意他的安全,这种牵挂是令他开心的,是会让他内心雀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