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萦满鼻翼,顾衍之轻轻吻上画扇的脸颊,热气轻轻打在她的耳畔,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画扇觉得耳畔痒痒的,被他弄得有些想笑,伸手轻轻推了推顾衍之,却并未将他推开:“好啦,别闹了,楼下那么多人呢。”
“不要,”温热的气息自他唇齿间呼出,他缓缓将她放开,拉丝的眼神却并未从画扇身上挪开半分。仅片刻,他又忍不住凑近,再次在画扇脸上落下一个吻。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他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炽热。
“我喝醉了,该做些平日不敢做的荒唐事了。”
“诶?这不是我的词吗?”画扇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曾想到顾衍之会用这话来反驳自己。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顾衍之歪了歪头,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的长发自然垂落下来,又被夜风吹拂着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痒意。夜色之中,少年明眸皓齿,眉眼如画,顷刻间便让画扇卸下所有防备。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温柔而细腻,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人群喧闹声、烟花爆鸣声皆在此刻被抛之脑后,天地间,唯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如此清晰。
直到他的唇慢慢从她脸颊挪开,画扇悠悠睁开双目,看见面前眼眸含笑的少年,才恍然发觉哪里不大对劲。
温锦兮离开得早,画扇对娘亲的记忆并不多,只记得幼时她抱着她行过大街小巷,穿过古道深林。
一路上做过什么事、救过什么人,画扇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娘亲曾告诉她,不要忘记别人的恩,也莫要吃些无端的亏。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若是有人欺负她,也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画扇这一合计,突然觉着自己吃亏了。于是她两手搂上顾衍之的脖子,慢慢仰起脑袋,对着他的脸狠狠啄了几口。
顾衍之身子一僵,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垂下头,想变本加厉地亲回去,但画扇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膝盖一曲,一个借力,瞬间将局势翻转过来。方才还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此刻俨然到了身下。
烟火在夜空绽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身下少年温润如玉的脸庞。夜色之中,他安静地躺着,墨发及地,几缕碎发随性地垂落在额前。
红衣已然因这番动作变得有些凌乱,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锁骨半露,于秋水般的月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勾得画扇心痒痒的。
她俯下身,未等顾衍之有何动作,便一口咬上他的锁骨。
身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无奈地笑笑,声音带着些许宠溺:“亲就亲,怎么还咬人呢?”
画扇不理他,顺着他的锁骨往上,唇齿停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吹了口气。
若有似无的幽香自她发间传来,顾衍之有些想笑,身子动了动,“有点痒……”
画扇依旧不理他,自顾自地埋下头去,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吻。鼻尖呼出的热气轻轻打在少年耳畔,画扇明显感觉他的身子紧绷着,似乎在极力对抗着脖间传来道痒意。
但画扇不为所动,反而轻笑一声,在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气,又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顾衍之微微一颤,脖子上的触感仿若春日里的一场雨,时而小雨淅淅温柔细腻,时而大雨磅礴汹涌猛烈,但不管是那样,落在他心间,皆泛起层层涟漪。
“画扇……”顾衍之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终于有些受不住,修长的手横在画扇与自己之间,试图阻挡她的攻势:“痒……”
画扇依旧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抓住顾衍之的手腕,企图将他的手挪开,却突然被他反握住,一个翻转,又被压在了身下。
“淘气。”周遭烟火依然绽放,五彩的光芒落在少年脸上,勾勒出一抹清冷的弧度。顾衍之挑了挑眉,正要反击回去,却发现眼前的少女秋水般的眼眸中早已蓄满了泪。
长睫微动,夜色中,将哭未哭的少女分外惹人心疼。
“画扇?”顾衍之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我弄疼你了吗……”
画扇依旧不答,只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坐起来。
楼下,灯火辉煌,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太平之象;楼下,少女凭栏而立,轻轻拉住了身侧少年的手。
“我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你,才是十七岁的顾衍之应该有的模样。”
上一世的他,活得太压抑了。
顾衍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淡淡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画扇拉着他往里走了几步,靠着柱子坐下,两手紧紧抱着顾衍之的手臂,头倚靠在他肩上。
“那天我在柴堆里,好疼,好冷,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血。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了阿娘,我想叫她,想让她带我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说,她给我找了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他会代替娘亲守护我的。那时我还不信,可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你。”
眼前,烟火绚烂纷飞,漫天星辰皆黯然失色;身边,少年温润如玉,惊艳了时光,也温柔了岁月。
她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有些哽咽,“娘亲果然没有骗人,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吗……”
“画扇……”
“别说话。”她闭上眼睛,将他抱紧了些,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靠着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嗯。”他便不再说话,只静静坐在她身边,任由她倚靠着。
直到街头喧嚣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去,最后一朵烟花消失于天际,画扇枕着他的肩膀缓缓进入梦乡,顾衍之才慢慢转过头去,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晚风悠悠拂过二人墨发,夜色之中,他背着她踏下木制阶梯,动作平缓,生怕稍不注意便将背上的人惊醒了。
大街上此刻空无一人,唯有一辆马车悠悠停在楼下,锦帘在风中轻轻摇动。感受到面前的阴影,车前正坐着打盹的年轻男子猛然抬眸:“大人……”
“嘘——”顾衍之一手拖着画扇,腾出另一只手比了个噤声的收拾。
宋词这才注意到顾衍之身后背着的姑娘,赶忙将方才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换上一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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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的神情,从马车上下来,凑在顾衍之耳边小声道:“今日的公文已送至您书房,明日早朝……”
“知道了。”顾衍之点了点头,见宋词依旧没有离开得打算,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道:“还有事?”
宋词看了眼顾衍之身后的画扇,支支吾吾开口:
“大人……您回来前,朝中事务都是由顾老大人暂代的。您回来三日,三日却都沉迷于……美色……书房的公文如今已堆比山高,再不处理,明日怕是……”
“……知道了。”顾衍之揉了眉心,正要上马车,抬起的脚停在半空又放下,反将背后的人往上托了托,小声道:
“马车晃悠,车轱辘声又太响了,可别把我家画扇弄醒了,我还是走回去好了。”
宋词:“我是你的副官,不是什么很贱的人……”
顾衍之淡淡扫了宋词一眼,忽略他脸上的无语,自顾自背着画扇离开。
月光悠悠洒落下来,为天地铺上一层银霜。
他背着她穿过夜色,踏过青石板路,停在黎府门前,正要抬手敲门,脖子上的那双手却环得紧了些。
“哥哥……”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几分懵懂,“回家……”
顾衍之身子怔了怔,突然忆起六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画扇来到顾府才不过两个月,身上的伤虽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怕生得很,有事也不敢说,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有日二人路过一家糕点铺,画扇突然走不动道了。顾衍之只以为她惦记铺上的糕点,便每种都买了些让她尝尝。
可直到画扇失踪,顾府上下慌成一锅粥,他在一片坟地里找到那个小小的的身影,顾衍之才突然明白过来,那日她在街头看的并不是铺子上的点心,而是卖点心的老奶奶与她的小孙女。
他找到她时,她肿着一双眼睛,啜泣着问他:“我听府上的姐姐说,人死了会变成鬼,可为什么……我在这待了整整一晚上都没看见?哪怕不是奶奶,是别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也好……我也可以让他们带个话……我好想见奶奶……好想回家……”
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哭不出声,才靠着他慢慢睡去。那时的她小小的一只,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轻得要命。他也是如今日这般将她背在背上,慢慢回了顾府。
在那之后,画扇与他相熟了些,时常跟在他后头,一口一句哥哥地叫着,比先前要开朗许多。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时常为噩梦所扰,又时常在梦醒时分一个人抱着自己假装奶奶还在身边。
好在这一世,奶奶尚且健在,虽上了年纪无法长途跋涉,但每年画扇都会回去与老人家住上一段时间,也算温馨。前些年他也时常会陪着画扇回去小住,近两年在朝中有了官职,很多时候都抽不开身,也是许久不曾陪画扇回去了。
顾衍之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突然庆幸地笑了笑,转身背着她往顾府的方向走:“好,回家。”
他又说:“等过段时日,我陪你回去看看王婆婆。”
画扇轻轻吻上他的后颈:“好。”
柔和细腻的触感自后劲传来,顾衍之步伐一怔:“你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