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洁话没说完,看到我回头看向她,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师兄心眼很小,你把他的剑抢走,说不准会惹上大麻烦。”
我撇了撇嘴看着她说:“你这个麻烦就挺不小的。”
其实现在我收留杜洁,已经惹上了青城派,拿不拿剑他们都得找我麻烦。
不过我思索再三,还是把剑丢下了,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再说了,本来就是我坏了人家的事,如果再拿人东西,心里总归别扭。
我虽然不是啥正人君子,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讲的。
“走吧,跟我回店里。”
我看着还半坐在地上的杜洁,深吸了一口气,先问清楚这小妮子身上的事,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把她卖给青城派。
杜洁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的跟我回了古玩店。
到了店里,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她开口说:“讲讲吧,到底咋回事。”
杜洁嘴唇动了动,手不停扯着衣角,最后还是开口说:“我师父要把我嫁出去。”
我一挑眉,笑说:“这不挺好,以后不用做道姑了。”
“你懂什么?”
杜洁瞥了我一眼继续说:“我师父想把我嫁给一尊佛。”
“佛?”
我愣了一下,道家跟佛家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再说了,虽然说现在新社会了,和尚也能结婚,可没听说哪个佛要结婚的啊?
“嗯,是一尊佛像,不知道为何,三年前掌门云游归来,带回了一尊佛像,他整日对着佛像自言自语,之后闭关了三年,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门里的女性弟子抽签,抽中红签的,就嫁给那尊佛。”
我点了根烟说:“那你见过那尊佛吗,是哪一位佛?”
杜洁摇了摇头,说不太清楚,见过那尊佛的几位长老也全部都闭了关不曾再出来。
这让我更加好奇,能够让一个人,甚至是一位名门正派的掌门人都迷了心智的东西,这得厉害成啥样?
“听你这么说,听上去像是一件邪物啊,你们就没看出端倪来吗?”
杜洁说:“掌门德高望重,说话分量很重,没人敢忤逆他,原本还有长老们压着,但如今长老们也都闭了关,青城也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有点难办啊……”
说实在的,我不想跟这些名门大派扯上关系,毕竟我这身本事是师父教我的,这些不传之秘如果让这些名门知道的话,指不定把我抓起来拷打。
供出师父倒是不要紧,害怕的就是供出去以后我还有没有活路。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了主意。
“你替我干了一天的活,原来咱们谈的工资是一天三十。”
说完,我从柜台里拿出了几张钞票,总共一百块。
“咱也是个良心企业家,辞退你,赔付你三倍工资,欠我的一千三也不用你还了。”
听到我这么说,杜洁明显有些慌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老板,您要赶我走?”
这种大礼我哪受得住,连忙挪到一边说:“不是我不收留你,我就一普通古董贩子,青城派可是全真一教的大派,他们弄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杜洁好看的脸蛋上挂着泪珠,让人有些不忍,她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我鞠了个躬。
“不管怎么说,您救了我一命,而且您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得罪道门,是我不懂事了。”
说完,杜洁就要往门外走,那个背影让人看着多少有些不忍。
“等一下。”
杜洁听到我的声音,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来。
我点了根烟,抽了口烟缓缓的吐出气来。
“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杜洁原本绝望的眼神顿时一亮,像看到了希望,忙问我什么办法。
“你跟我结婚,他们总不能给佛爷找一个二婚头子吧?”
这句话让杜洁的俏脸唰的一下红了,咬着嘴唇,我感觉她又要骂我。
谁知道,她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这倒在我意料之外。
“放心,只是假结婚,等风头过去了,你想去哪我都不拦着。”
说了这话,今晚我就让杜洁在店里睡了一觉,她睡里面的卧室,我就在店里的长椅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我俩就往民政局走,一路上杜洁的脸都跟红透了的苹果似的,原本话痨的她今天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到了民政局门口,我问她现在想反悔可还来得及。
她摇了摇头,竟然主动拉着我的手就往里面走。
温润光滑的手握在手里,我还真的心里一动。
进了里面,不少成双成对的新人,拍了照领了证,也都会给工作人员发喜糖。
“恭喜恭喜!”
工作人员先是冲我们道喜,领证以后还眼巴巴的看着我想要红包。
我一咧嘴说:“十里河清风阁,到时候来这儿喝喜酒。”
“一定一定。”
“既然要来,那礼钱也要到位呀。”说着,我恬不知耻的伸出手问工作人员要礼钱。
杜洁红着脸把我往门外拉,我俩在工作人员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出了大门。
看了看手里的结婚证,我还真有点像做梦似的,虽然是假的,但没想到我一活了二十五六年的处男,竟然稀里糊涂的结了婚。
“接下来咱们去哪?”
杜洁像个小媳妇似的,怯生生的问我。
“回店里啊。”
说完,我大步朝着前面走,又续上了根烟。
到了店门口,结果门口鲁大升和罗建国俩人又来了,两个人在门口蹲着,像极了踩点的小偷,时不时地往店里张望。
大老远俩人同时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赶紧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我还没开口问,罗建国就先开口了。
“又有新的受害者了!”
罗建国眉头紧皱,看来上面给他的压力很大。
进了店,罗建国这才开口说:“原本我以为这事和王长勇等人上次弄死的小姐有关系,特意查了一下那死者的朋友以及那件事的参与者,可是这次的受害者,却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说完,罗建国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秃顶男人,死状与前面几人一模一样,都是被开了膛,挂在房梁上。
“张壮,一个地产商,几天前才来北京跑业务,死在昨天晚上,根据情况来看,应该是凶手逃跑过程中被张壮目击,所以杀死了他。”
罗建国继续说:“李先生,昨天晚上你也跟那猪头人交过手,那东西是人吗?”
我也皱起了眉,这种东西我闻所未闻,看样子很一头会走路的猪一样,可那个眼神,以及那个笑,只有人才能做出来。
杜洁这时候端着茶水过来了,看了眼照片眼睛顿时顿住了。
她说:“这好像是……南洋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