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府就这么缺女儿吗?我不是你们相府的小姐!你们认错了!”
翠兰刚走进来,就听到张天灵冲着老夫人的背影大声喊着。
她几步走到张天灵的身边,说道“小姐,如果您不留在相府,那些银两我们夫人会全部收回。”
“好的,我是你们相府的小姐。”张天灵顿时改口。
给钱的是大爷,她是有原则的土匪。
“老夫人,我们夫人吩咐我来将五小姐带回院中,我们就先告退了。”翠兰走进屋子里,语气不卑不亢。
“若我不准呢?”老夫人不满地看着翠兰那个没规矩的丫头,跟她主子一样招人讨厌。
“夫人说了,因为您纵容大夫人,导致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您不能让她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逐渐收紧,两个人沉默半晌,终于,老夫人松了口。
“罢了,这件事终究是我亏欠了她。”
“让人将大夫人送回房中吧。”
“再多找几个大夫去三房看看!”
老夫人说完这句话,一旁的婆子就去找大夫了。
她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里间。
“五小姐,我们走吧,夫人还在等你。”
姒柔房内。
姒柔坐在梳妆台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描着眉。
她身上那带血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紫色的金纹荷花劲装。
“夫人,五小姐回来了。”
“夫人”
刚推开门,翠兰和张天灵就被这一幕惊呆了。
之前还虚弱到昏厥的人,此刻已经面色红润,妆容整齐了!
这
“嘘,小点声,快关门,别被人发现了。”姒柔小声说道。
老太太对大房总是无限的宽容,张天灵从前在外面无拘无束惯了,刚来到相府,大房肯定会想各种幺蛾子来这里找茬。
所以姒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计来吓唬这老太太一下,这样老太太对他们三房就会心有亏欠。
没了老夫人撑腰,大房也就不敢兴风作浪了。
只要等到陈天佑班师回朝,届时她们三房就有了依靠。
“那这个血?”
“黑狗血,给老太太那里驱驱邪,省的她和大房一天没事总抽风。”姒柔说着,便从一旁的矮凳下拿出一个盆。
盆中是一个装满血的袋子。
袋子的上面被刺穿了一个窟窿,正在汩汩向外流着血。
“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吗?需不需要奴婢给您备车?”翠兰看着姒柔戴上了面纱和斗笠,开口询问道。
“不用,我和灵儿一起出去。”
忽然听到有人这么亲昵的叫她的名字,张天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之前张大胆夫妇都是叫她闺女和小兔崽子的。
“我?”
“对啊,你刚到京城,娘带你好好逛逛,买些衣裳首饰。”姒柔说着,便给张天灵戴上了面纱,随后跳上房梁,扒开了屋顶上的砖瓦爬了上去。
“我们为什么不从门走?”张天灵一条腿在房顶上,一条腿卡在房梁上,再加上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暗黄色的布衣,头戴红色发带,活像一只金鸡独立。
“傻孩子,从门走为娘的戏不就白演了吗,哪个刚小产的妇人能当天就下地行走啊!”姒柔抓着张天灵的胳膊向后拽。
果然,相府外面的水土就是养人!
看把她小闺女养的白白胖胖的,她都拽不动!
“嘶!”
在姒柔的努力拉拽下,本来可以飞上去的张天灵,终于一瘸一拐的跟在姒柔的身后,向着京城大街上走去。
等回去她就和姒柔提个意见,将房顶那个洞再扩大一点!
“糖葫芦!”
“豆腐!”
“新鲜热乎的豆腐!”
张天灵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准备上前买一块豆腐。
她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张天灵从小便最喜欢吃豆腐,但后来山寨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豆腐了。
近几年大旱,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各类粮食的价格疯涨。
楚州城和灵王山附近,已经没有人会选择做豆腐这类不抗饿还费庄稼的食物出来卖了。
今天在京城看到,张天灵便有些嘴馋了。
“豆腐!”
“新鲜的”
张天灵刚想上前,就见那个卖豆腐的小贩踩到了一块西瓜皮,抱着豆腐箱子,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新鲜的豆腐羹!”
小贩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硬生生的换了叫卖的话。
望着离自己远去的豆腐小贩,张天灵觉得,这顿豆腐不吃也行。
“闺女快来!这家玲珑阁的胭脂水粉深受女子追捧,你快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这是陈卿薇经常来的一家胭脂铺。
姒柔不知道张天灵的喜好是什么,但是她听人说,双胎有时候不止长相会相似,喜好性格也会有些相似。
所以姒柔便带着试试的心态,带着张天灵来了。
没有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这一类的东西,但张天灵除外。
她从小便对胭脂非常抗拒。
听张大胆说,她小时候非常的调皮,但是只要拿出她娘的胭脂,她便会安安静静的睡觉。
后来才知道,张天灵是对胭脂里加的花粉过敏,闻了就晕。
“不好意思,我对花粉过敏,用不了胭脂。”张天灵掩着口鼻,站在胭脂店外面。
姒柔闻言,猛地一拍大腿,她想起来了,陈天佑可不就对花粉过敏!
张天灵应该是随了陈天佑了!
“没事,不喜欢胭脂,娘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姒柔说着,便牵起了张天灵的手,向着另一家店铺走去。
几人还在逛街的途中,转到一处不甚热闹的街角,忽地……
“救命啊!”
“救命啊!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的孩子才刚满月!不能离开娘亲啊!”
忽然,稀稀拉拉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声的呼救。
张天灵和姒柔对视了一眼,并排向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锦袍,头戴白玉发冠,身材臃肿,长相骇人的男子正满脸淫笑地扛着一名青衣女子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女子挣扎着,看那背影腰细如拂柳,手臂后颈肤白如凝脂,虽然没有看到样貌,但不难猜出,定是娇美异常。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子在男子的身上挣扎着,苦苦哀求。
“唉,这女娘真是惨。”
“你懂什么,这女娘是享福了!”
“嗯?此等佳人却便宜了那种人,怎会是享福?而且你没听见那佳人说的,她孩儿刚满月吗?”
“骨肉分离,痛入骨髓啊!”
“呵,那男子可是江南有名的茶商张海,那可谓是富甲一方!”
“在当地不知多少女子抢破头都想要嫁给他!”
“啧啧啧,没成想竟看上有夫之妇……”
“如此做派,怕是要闯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