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俊俏小少年抬起了自己的脸,眼神倔强“我没有!”
那声音稚嫩的,让张天灵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来青楼这种地方?
“表姐,你说他那个东西长大了吗?确定现在能用?”
孟毅君实在是没想到林铁蛋开口就是如此大胆,他连忙捂住林铁蛋的嘴,生怕她再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天灵被林铁蛋的话震惊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她深刻的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感觉应该没长大,不能用。”
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正是年幼。
恐怕连男女之事是什么都不知道。
孟毅君放弃了,他能捂得住一个人的嘴,但是没办法同时捂住两个人的嘴。
他伸手在林铁蛋的包袱中翻了翻,拿出了两个面纱分别递给了张天灵和林铁蛋。
说吧,尽情的说吧,只要不露脸,就没人知道是她们两个人说的。
掩耳盗铃,莫过于此。
“表姐,我觉得这个小孩是被冤枉的。”
“我也觉得。”
但是赛妈妈不这么觉得,她的活招牌没了。
想要培养出一个名动京师的花魁可是要费许多时间和力气。
花魁外貌身段万里挑一
身娇体软可做掌中舞
歌喉美妙可深入人心
画艺绝伦可栩栩如生
棋艺高超令众人臣服。
琴境超凡可宛若其中
想要将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培养成一名出色的花魁,她春香楼可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所以现在,不管是不是这个少年毁了她这棵摇钱树,他都必须赔偿春香楼的损失!
“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也不多为难你,只要你能够赔偿全额赔偿春香楼的损失,我可以放过你。”赛妈妈环抱双手,眼神犀利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长得还算俊俏,就是太过干瘦,不过假以时日,稍加培训一下,或许可以成为出色的男倌。
“我说了,不是我!”少年紧握拳头,不卑不亢。
兄长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做敢当!
若是他做的事情,他绝不推诿!
但不是他所为,他死都不会承认!
“你这小子,当时只有你和冰清姑娘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你问问在场的,谁会信不是你所为!年纪不大,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看来平日定然撒谎成性!”
“你这老鸨,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好人!”
“你这小子满口谎言,死不认账,你以为谁会信你?”
老鸨说完还指了周围人一圈!
“我信!”一道利落的女声从二楼传来,少年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
只见那女子双眼坚定地看着他,满是信任的炽热目光灼烫了他的心。
张天灵认真的打量着这小屁孩,怎么也不相信老鸨说他能毁人清白!
他双眼含泪望着张天灵,张天灵内心忽地一紧,妈蛋,这死孩子在诱我救他!
“三位,这是我春香楼内部的事情,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送客!”赛妈妈言语不善。
随着她一声令下,二楼拐角处便出来了几名打手,手握木棍,向着张天灵三人而来。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听到张天灵这话,少年心中那股暖意瞬间消散,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凄然。
无人信他。
他果然不被人信任,从出生开始就不被人信任!
别人说他是母亲欺骗父亲的产物
说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谎言!
或许,他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
“赛妈妈,事情在没调查清楚前,不可急于下定论。”孟毅君握着赛妈妈肩膀的手暗暗用力。
“你们!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吗!”赛妈妈吃痛,随后面露痛苦,这三个人不是善茬!
究竟什么来头!
功夫居然如此了得!
“好啊小孩,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来青楼!这下好,被讹了吧!”张天灵戏谑的敲了敲少年那乌黑圆润的脑袋。
这瓜,熟了!
“我没有,我当时正在帮我娘洗衣服,忽然我闻到一阵香味,之后我就没了意识,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少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赛妈妈听个清楚明白。
“呵,谎话连篇!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那冰清姑娘床上的血迹是什么回事!”赛妈妈气极,但奈何她的脖子还在孟毅君的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冰清姑娘在哭泣,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想要陷害于他。
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吃饭还需要别人接济的人,有什么可陷害的!
小时候,有杀手过来暗杀他,不过那些杀手见他模样,如此可怜,通常都是扔袋米或者扔袋面就走了。
并没有对他下手。
“你说你对,他说他对,这样吧,我们去听听京兆尹老爷说什么。”张天灵正说着,林铁蛋就带着衙役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刚刚他们三个从二楼跳下来之后,林铁蛋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跑出去报官了。
“不用了,是我干的。”
张天灵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直接认罪了。
“为什么?!”张天灵不理解,刚刚这小孩还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怎么现在又反口了?
难不成是被衙役吓得?
少年没有回答张天灵的话,只是将自己的脸扭过去,再次重复了一遍“就是我,不用去公堂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陷害他。
若是他无法自证,那么以赛妈妈的手段,他肯定会被留在春香楼当男倌,若是他报官自证。
那位便会知道他的存在,甚至在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前往的公堂之后,还会大发雷霆。
他娘就可能会承受那位的怒火。
这背后之人,当真是大费周折。
算了,就这样吧,待在春香楼也挺好,能赚钱给他娘治病,还能吃饱饭。
“呵,早点承认不就好了!”
“冰清姑娘跟春香楼的契约还有两年,就算她一月只接一次客,那一年便是十二次,两年就是二十四次,算上初夜,你一共给我一千两黄金,外加一万两千两白银,若是给不起,你就要留在春香楼当男倌,债银翻倍,也就是两千两黄金,外加两万四千两白银,直到你赚够这些钱,才可离开春香楼。”
赛妈妈的话一出,张天灵当即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声反驳道“你这是抢钱吗?债银还能够坐地翻倍的?”
若是这个小孩当真同意了下来,那么他的一生都要在春香楼度过。
男倌的生意比姑娘难做,他就算是接一辈子客,也不一定能够还得起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