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耀祖和YN
    一

    格瑞夫斯将你拎上海滩,自己也倒在你身边。

    “因为你,我又折损一个暗影。”

    你喘息着,淡淡回答道:“哦。”

    “你知道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暗影,有多困难吗?”

    “不知道,但你知道在东方罗马高考上xxx分有多困难吗?”

    格瑞夫斯抓紧了那个黑色长口袋,也是他的武器百宝袋,烦躁地说:“我应该把你留在海底。”

    你笑了:“你现在也可以把我扔回去。”

    “哼。”格瑞夫斯坐起身,也将你扯起来,“想死?没那么简单!都到这一步了,我会把你扔到你那个狗屎情人身边,然后把你俩一起宰了!”

    你觉得身体很沉重,止不住往下滑,但格瑞夫斯力气很大,硬生生让你保持着直立。

    “那你得排队,因为想宰我的人挺多的,恐怕还轮不到你。”

    格瑞夫斯大概是被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刺激到,他难以理解仅仅一天内,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多转变。虽然都说女人是善变的生物,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真是走路踩到肥皂——狡猾的女人!

    “你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骗我的?”

    什么?

    “往我身上蹭,让我帮你暖水,告诉我王子打你……这一切,全都是你装模作样的小把戏。”

    格瑞夫斯依然很凶,好像他没有享受过你营造的暧昧气氛,而是被你骗了很多钱似的。

    所以,这家伙是生气你勾引他的行为全都是生意,没有一点感情。

    哼,男人真是可笑的生物。既要求你表现得像个经验丰富的技嘦女,又希望你有一颗圣女般忠贞不渝的心。

    不是说没这种女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特么这种女人凭什么看上这些男人啊!

    你挣扎了几下,想让格瑞夫斯放手,未果。于是你干脆利落放弃挣扎,摆烂道:“格瑞夫斯先生,你可以猜猜看,我说的话有哪些是真的。”

    “你不会说真话,你只是个小骗子!”

    “哦?你被我骗到了?”

    格瑞夫斯愣住了,恼怒的表情逐渐凝固。你们离得很紧,毕竟上一秒是在争吵。有句话是,两个人如果离得很紧,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你不太同意这句话,因为嘴巴和舌头打架怎么就不是打架了?所以这句话应该是:两个人如果离得很紧,那是一定要打一架的。

    于是,格瑞夫斯亲下来的时候你也没有惊讶。

    他很粗暴,像一头野兽在吞吃你。同时,他伸出脚剥夺你的重心,搂着你一起滚落柔软的沙滩。

    你尽可能回应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技术不到位再怎么努力也百搭。

    格瑞夫斯被你的青涩逗笑了:“王子没和你接过吻?”

    你还是没办法做到在接吻的时候呼吸自如,所以此时有些气喘吁吁。

    “也许他只是把我抓去当观赏鱼类呢?”

    格瑞夫斯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转而开始扯你的裙子,炙热的吻下落到你的脖子。

    但很快,他的动作停止了。他捻起你的裙角,上面沾染了肮脏的细沙,不再像流动的月光那样丝滑。

    看来,格瑞夫斯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跪坐在你身上深呼吸好几下,格瑞夫斯放弃了。他利落站起身,将你也拉起来,似乎不打算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做快乐的事情。

    “走吧,天亮之前,我们需要找个房子。”

    二

    对耀祖来说,其实你的存在仅仅只是个符号。

    大了整整7岁的姐姐,大学毕业后独自去了日本。除了过年,几乎从不回家,电话联系也很少。

    父母长辈口中的不孝女,他们喝醉酒之后对你的评价就会升级成“小日本儿”。

    但在耀祖被学校老师批评,或者带回试卷让家长签字的时候,不孝女又会变成“那个省心的姐姐”。

    唯一对这个姐姐有实感,是班级排练校园剧,耀祖抽到女主角的签,得反串演个女孩。也幸好他本就长得清秀精致,戴上假发,化个妆,再穿条裙子,竟然是那么回事儿。虽然有违和感,但问题不太大。

    班级内好多女同学围着他摸摸捏捏,男同学都不敢看他,仿佛他是什么禁忌的存在。隔壁班的小男生就更别说了,好多偷偷脸红的。

    “你和你姐姐长得很像。”

    耀祖回头,看到数学老师陆老师正站在他身后。他突然想起来,这位陆老师曾和姐姐是好多年的老同学。

    “老师,你还记得我姐姐以前的样子?”

    耀祖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陆老师,缓缓拉开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像哭。

    “当然,她的样子我都记得。”

    陆老师这个样子再明显不过了,耀祖扬起眉,恶趣味开始活络。他将质量一般的假发尽力抚平,学着记忆中姐姐照片上的样子,两手背在身后,向陆老师扬起一张娇俏笑脸。

    “陆老师,这样呢?是不是更像了?”

    看着陆老师红着眼圈落荒而逃的背影,耀祖露出了一个有那么点恶劣的顽皮笑容。

    然后,他又有那么点落寞。

    回到教室,拿起女同学的镜子。他女装的样子确实和姐姐很像,但姐姐更美。

    耀祖想起他的生日快到了。

    【姐姐啊,你25岁的时候,我18岁。

    现在我要19岁了,你还是25岁。】

    不久之后,暑假结束,开学在即。耀祖离开了家,但没有去大学报道。

    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三

    你原本穿着的高跟鞋已经遗落在深海,所以现在你是光着脚的。地上总是不可避免有些小石子儿,你逐渐落后于格瑞夫斯。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你朝他喊着,“绅士一点,格瑞夫斯先生。”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只会对我的情人绅士,你想做我的情人?”

    “不用了,谢谢!”

    你艰难跟着他,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四周开始有一些低矮楼房,看样子你们开始进入城镇范围了。

    “为什么不在这些空房子当中随便找一个?”你又冲他吼。

    他这次没理你了,身影化为道路尽头一个小点。

    你越来越冷,本就穿得少,被海水泡过又被风吹,很快就开始瑟瑟发抖。

    “XX!”

    身后传来呵斥,是你听不懂的语言,但应该是在叫你。于是你转过头,看到了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呃……苏鲁鬼火青年?

    其中一人穿着铆钉皮夹克和紧身裤,另一人穿着阿迪达斯运动套装。

    两人都是烫过的中分头,典型的苏鲁人长相,红皮肤、大鼻子。

    他们见到你的脸,愣怔一秒,随即色眯眯地翻身下了机车,贴到你身边。手脚不老实地搂住你的腰,捏捏你的肩膀。

    可惜他们在说啥你完全听不懂,只觉得他们在扯着你,企图把你拉上车。

    然后你看到去而复返的格瑞夫斯。

    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他提着的那个黑色口袋被打开了一条缝……

    你尝试用英语跟这两个鬼火青年说:“你们快走,他很危险。”

    没人理你,穿阿迪套装的那个家伙甚至迎着格瑞夫斯走过去,姿态嚣张,嘴里嘟囔着什么,肯定不是啥好话。

    然后……他就被格瑞夫斯一刀割了喉。

    皮衣青年吓傻了,整个人凝固在你身边。格瑞夫斯看都没看阿迪青年,径直绕过他,牵住你的手,将你拉入怀里。

    “你还真是会吸引祸端,小姐。”

    眼看皮衣青年跑向他的机车,格瑞夫斯撇撇嘴,迅猛将手中匕首当作飞刀透支出去,扑哧一声,就像扎一个西瓜,扎进了皮衣青年的脑袋。

    阿迪青年捂住自己的脖子,但血液依然不断往外喷溅,有一束甚至斜飙出去四五米远。

    “妈妈……”

    这句你听懂了。

    你闭上眼睛不再看。

    “你还有同情心?”

    四

    格瑞夫斯先是拿走了皮衣鬼火青年的手机,拨打了其他暗影的电话,大致说明了自己所在方位。然后征用了其中一辆机车,载着你继续寻找栖身之地。

    最后他选择了一栋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屋,主人大概是出远门了,屋子里设施俱全,水电气都是通着的。

    你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无奈之举,并不是你真的想抢占民居。

    洗了个热水澡,你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居然闻到一阵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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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

    你走到厨房门口,发现格瑞夫斯居然在做饭!

    “你那是什么表情?”

    格瑞夫斯扫了你一眼,皱起眉。

    “你如果不想在这里被我()了,就去翻一件衣服穿好。”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白了他一眼,自行去二楼的衣帽间找衣服。

    这屋子的主人大概是一对夫妻,衣服款式有男有女。你随便挑了一件宽松长裙,并不想穿别人的裤子……

    重新下楼,格瑞夫斯已经去洗澡了,而且他还用上了洗衣机,正在洗他自己的衣服。至于你那条裙子,本就是不能洗的类型,一次性昂贵商品罢了。

    格瑞夫斯本打算让你穿着那条裙子去见王子,没想到全白费了。

    桌上放着一碗意大利面,应该是格瑞夫斯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做的。你试了一下,味道居然还不错。

    你吃了1/3的时候,格瑞夫斯洗完澡出来了。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身材确实很顶。虽然不像幽灵那种大高个,但比例和肌肉走向都是极佳。

    他走到你身边,带来一阵潮湿温热的水汽。

    “肉丸子。”

    你叉起一颗肉丸子,喂到格瑞夫斯嘴边,他自然叼过,咀嚼着走到冰箱旁,取出人家主人买的啤酒,痛饮一口。

    有哪里不对……

    太自然了,你们这一系列动作太顺理成章了,好像你们才是这个家的男女主人。

    “我的部下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到,你可以睡一会儿。”

    他拿着啤酒罐,坐到你对面,依然不打算穿上衣服的样子……你猜想他是因为洁癖作祟,不想穿别人的衣服。

    不过,反正空调吹来的热风正适宜,你也不觉得冷了。

    “接了我们之后呢?你还打算完成这单生意吗?”

    你继续吃意大利面。

    “当然,剩下一半的钱还没给我,得用你去换。”格瑞夫斯盘算着,“但我不会让你的老情人这么轻松的。”

    你趁机问道:“这个方案怎么样?你先用我换钱,然后又立刻在那个老登面前把我劫走。”

    格瑞夫斯皱眉看着你,敲敲桌子:“说下去。”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王子殿下可不这么认为,你看他花大价钱雇佣你们不说,还要冒着得罪你们的风险,向你们隐瞒南乌人在追杀我的事实。”

    你笑起来。

    “这不恰恰证明了,我很重要吗?”

    格瑞夫斯眯了眯眼睛:“啊,对,刚才没时间问你,南乌那群出身游击队的家伙,为什么要追着你咬?”

    你还想知道呢!

    见你不开口,格瑞夫斯以为你是想要隐瞒,轻哼一声:“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吃完饭,你自觉洗碗,然后打算去睡一会儿。在你吹头发的时候,格瑞夫斯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又放进了烘干机。

    这家伙还真是不客气……非常有主人翁意识。

    你躺上床,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是你做不到。不管是打开的窗户,还是头上的吊灯,在你看来都是那么危险。

    万一有人在窗户外面狙你呢?

    万一那个吊灯因为爆炸掉下来呢?

    万一……

    “你睡里面点,我睡窗户这边。”

    ?

    你傻呆呆地看着格瑞夫斯(浴巾状态)爬上来,躺在你身边。

    “你——”

    “别吵,睡觉。”

    突然,格瑞夫斯又坐起身,一阵风般跑出去,不到十秒又一阵风般跑回来,手上多了一条黑绳子。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必须把我们绑在一起。”

    他先是给自己在左手绑了个结,又把另一头拴在你的右手手腕。

    “这样就可以了。”

    格瑞夫斯满意地躺回来。

    五分钟以后,他握住了你的手。

    不知为何,你焦虑不安的心脏逐渐平复。困意,也就此袭来。

    ……

    不知睡了多久,你被一阵砸门声惊醒。惊慌失措地坐起身,却看到了正在掏黑口袋的格瑞夫斯。他拿好武器,向你点头,示意你也跟着他下去。

    你抽空看了一眼窗外,看样子没睡多久,太阳刚升起不久。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