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墨这小子……吻技意外的炸裂!你差点被他亲晕了,但却不会感到难受。他也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全程双手都撑在轮椅扶手上。“你……”“嗯?我怎么了?”靠,不要凑这么近用这种声音说话,暧昧还带着笑意。你结巴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技术挺好。”子墨又笑了,笑得你腰都软了,他额头和你的额头相抵,呢喃着:“如果觉得我技术不错,那再来?”说完,不等你反应,又一次轻轻含住你的下唇。“等——”他立刻停下,略微喘息着问:“怎么了?”你脸红透了,忍不住为接下来的话感到羞耻,但子墨那几乎是……宠爱的眼神,让你忍不住觉得,自己有资格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你抿抿嘴,眼神闪烁着,向他小声道:“请……请抱着我。”闻言,子墨挑起一边眉,随即加深笑容,露出两颗虎牙,这让你觉得他突然变成了一个调皮大男孩。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向你张开双臂——“YN,过来。”这小子……真的是白切黑啊!你要站起来靠过去吗?他难道以为你是什么小孩子吗!可是……可是你知道那个怀抱有多温暖,你试过。子墨的卫生习惯非常好,既没有任何体味,也没有男士香水味,领口处也只有洗衣粉的淡淡香味。随着时间推移,夜色越来越深重,你觉得有点冷。你想要被拥抱,被另一个人紧紧拥抱。于是,你遵从内心的渴望,站起身。你能看到子墨依然向你敞开怀抱,满脸都是鼓励的笑容……但好像又隐藏了一点狡黠。仿佛他已经把什么都看透了,但他只是不说罢了。既然如此……你咬咬牙,干脆快步跑向他,一头撞进他的怀抱。高跟鞋撞击石板路的声音,就好像你的心跳。而你在被子墨紧紧抱住的那一刻,哒哒的鞋跟声音停止,仿佛你的心跳也瞬间静止。子墨一手搂着你的腰,手掌张开完全覆盖你的后腰,另一手托起你的后脑勺,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亲吻。你搂着他的后颈,被他亲得腿软,差点站不住。但要支撑你的体重,对他来讲完全小菜一碟。你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你们是在吻别的情人。而只要你开口,他就会带你走,带你远离无法逃离的地狱。在他结束这缠绵的一吻,继续与你额头相抵的时候,你几乎都要问出那句话了——如果你有多的船票,能不能带我走?可你知道,问出来也只是徒增尴尬罢了,而且也会给子墨增添没必要的愧疚感。他已经是这里对你最好的人之一,你不忍心让他背上任何思想包袱。所以你只是静静地喘息,等待自己和子墨那股共生的躁动情绪退却。“YN,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子墨和你耳语着,“明天给你,好不好?”他像是知道你的不安,安慰道:“别怕,相信我,YN,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垂下眼,轻轻点头。二葬礼马上开始,子墨推着你回到教堂。远远看到你,耀祖就蹦跶着过来了。他身上还有绷带缠绕,尤其是左手,被包得结结实实。只是配合他一身黑西装,半长的黑发束起垂落后背,就像个矜贵的□□小公子......也难怪伏虎会那么多女孩都在看他,甚至141也有部分姐姐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挤开子墨,自然而然接管你的轮椅,俯下身在你耳边嘀咕:“姐姐,你给我搞出来的那个女朋友怎么办?”你一惊,突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了!那天,蕾米的确是向你发出交往邀请了,你也......你也没拒绝,所以大家就是默认同意了。后来,141的那几个人都知道这是你和耀祖的恶作剧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你红唇微张,嗫嚅半天,最后摆烂了:“要不你试着交往看看?”“以及,姐姐,你为什么要亲钟长老的女儿?”啊?脑子里闪过那个纯情可爱的混血小美女。“看来姐姐你想起来了,那是我们伏虎会四大长老之一钟逸之的独生女,名字叫钟意。一直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结果那天你亲了她,她来找我了,还好我替你打圆场了。”不对吧,不是你亲她吧,这小妞怎么张口就来呢!“姐姐,这么多人都喜欢你,甚至不分男女,真是......让人困扰。”你觉得耀祖有点凑你太近了,于是你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不料却被他抓住手,在手心落下一吻。这小子......还没玩够吗?你原本可以揍他,但忍住了。是你让他失去了爱他的父母,你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仇人。其实这几天你有想过,如果他要找你复仇,你不会怨恨他。这是他的权利,也是你在动手那一刻就自动产生的觉悟。杀人,就有可能被杀,没有人可以躲过。你想了很多种耀祖的反应,做了很多种假设,唯独没想到他是这样,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对你亲亲热热的。这样的反常让你有点毛毛的......再加上你这个弟弟好像一直脑袋不太对劲,他该不会是想趁你不注意,给你一梭子吧!突然,耀祖从背后环住你,脑袋贴在你的颈侧。你浑身一激灵,正想推开他,却听到他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今往后,姐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愣住。很快,你感觉到耀祖的身体在你背后轻微颤抖着。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你想,他一定是在哭泣。刚才那种嬉笑的态度,只是一个少年人为了掩盖自己的伤心罢了。不论他如何埋怨你,甚至是恨你,都改变不了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握住他横亘在你颈前的小手臂,默然无语。你不会后悔弑父弑母,但是对这个弟弟,你有太多亏欠。出生并不是他能够选择的,甚至是孩童时期的任性,也都不是他有意为之。现在,他似乎是放弃向你复仇,忍气吞声接受这一切,你又如何......对他狠下心肠呢?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推开他。所以,哪怕是感觉到耀祖又把脸埋进你的颈侧,你也没有再阻止。只是觉得有点痒痒的,所以身体比较僵硬。你逼迫自己伸出手,主动拍拍耀祖的手背,希望这样能够安慰到他一点点。有些宾客也在为你们这对悲惨又美丽的姐弟感到悲伤,毕竟在他们的视角中,你们只是一对不幸在恐怖袭击中失去父母的可怜人,尤其是你们都长得这么美......要想俏,一身孝。你和耀祖皮肤都偏苍白,此时身着黑衣,更显得你们皮肤极薄,仿佛能看到内部的骨头架构和纤细血管。尤其是你,基根为你挑选的网纱礼帽,将你的脸完美隐藏了大半,只剩下尖尖的下巴,以及那一张花瓣般的红唇。只是那红唇的口红颜色有些浅淡,或者说斑驳。可以想象,大概是你难过到极点,忍不住咬住嘴唇,才使得口红褪色的吧。然而,就像艺伎的白涂装,在场的男人们越是看不清你的脸,越忍不住浮想联翩。都听说你和弟弟长得很相似,只是更为柔美,于是他们又偏头看向在你身边的美少年......怪不得,141的那群怪物精英把你藏娇,现在就连一国王储也对你情根深种。你当然是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的,偶尔你会怀念西蒙还在身边的时候。只有和他在一起,你才能听到几句旁白,有时候能帮助你理清一些现状,不至于太被动。所以......他到底去哪儿了呢?这时,陆陆续续有人来找你和耀祖,对你们进行慰问。原本刚才耀祖就已经遭受过一波冲击了,现在你出现,这些家伙更是络绎不绝。有的人是想攀攀关系,毕竟你和耀祖的地位都因为各种原因水涨船高。有的人则是纯粹的老色皮,想近距离和你们贴一贴。你尴尬应付着这些人,作为凶手接受大家的安慰。命运可真特么奇怪,当你安分守己当个好人的时候,没人鼓励你,甚至还有人要害你。现在你是个坏蛋了,大家纷纷来安慰你。想到这里,你看向圣坛旁边的基根。神通广大的父,无所不能的父。请给你指引,使你免于迷惘。使你无往不利,使你屹立不倒。把胜利和赞美都赋予你。父,你仁慈的父......感觉到基根似乎看过来了,你朝他勾起嘴角。——开玩笑的,上嘦帝什么的,吃屎去吧。三没想到,肥皂竟然也来了。“YN,我想我还是该来和你说几句。”肥皂有些拘谨,似乎不太适应这个场面。“真是有点操蛋,是不是?你明明......一点都不在乎那两个老登如何,还要被逼在这里演戏。”你笑了笑,偷偷对肥皂耸耸肩,表示赞同。“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真的,YN,我觉得你特别好。”你直直盯着肥皂,把他盯得越来越不自在,脸渐渐涨红。“你、你早就是我们的一员了,我们大家都支持你!”说完这句,他逃命一般跑了,留你在背后偷笑。你又转头对盖兹说:“盖兹兄,你也是来支持我的?”他淡定点头:“对。”你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们。”当然,除了他俩,其他人的发言就冗长又令人烦躁,你被迫扮演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儿,还得时不时挤一点眼泪。耀祖那小子倒是哭得很伤心,每每听到他的哭声,你都觉得不是滋味儿。中途,你看到普莱斯叫走子墨到一边去谈话。你偷偷观察他俩,普莱斯的表情看不到,他背对着你,但子墨的表情很是严肃,应该是在商讨工作上的事情。很快,子墨便面无表情离开了会场,甚至来不及和你打招呼。柯尼格没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是有任务。暗影公司也只派了一个代表前来,格瑞夫斯倒是有给你发短信,告诉你他有必须前往的任务。可恶,你居然有点羡慕这些有事可做的家伙,现在的你被迫深陷社交漩涡,脱身不得。说违心的话太久,你的太阳穴都开始胀痛,你心想,如果现在让你去工作,你也是百分百愿意的,只要别再让你演这场该死的戏!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你面前,几乎将你完全笼罩。你抬眼看去,叹气道:“怎么,幽灵先生也是来安慰我这个凶手的?”你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你和他能够听见。“不,我来是为了带你去真正的葬礼。”啊?你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幽灵突然拽住你的手腕,将你拖下轮椅,然后拉着你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堂门口。不容拒绝,不容反抗。“等一下!”幽灵没有理你,也无视了你本能的反抗力量,一路拽着你走出教堂。他速度很快,再加上腿长,你又穿着高跟鞋,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跑,快赶上你奔跑起来的架势了。“幽灵先生,你快放开——”“姐姐!”耀祖快速追上你们,想要阻拦幽灵。不料,幽灵竟是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枪,指着耀祖的眉心,冷淡道:“滚回去,小子。”你大吃一惊,连忙抓住幽灵持枪的手,大喊道:“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幽灵依旧不理你,你也撼动不了他的手臂。他那张惨白的骷髅面具在夜色中有些瘆人,配合身高给人极大压力。“没听到吗?你这恋姐的变态小子,没看到你姐姐很痛苦吗?我现在要带她离开,你阻止我就杀了你。”马先生及时赶到,身后跟着普莱斯。在这俩的帮助下,耀祖被伏虎会的人半强制半劝说地带走了。只是,他那纯黑色的瞳孔,一直死死盯着幽灵。哪怕他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戴面具,甚至还是和你相似的柔美脸庞,也硬生生变得像暗夜里的恶鬼。你听到了幽灵说的“恋姐”,但你没太放在心上。耀祖从小就比较粘你,再加上刚失去父母,更依赖你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可能幽灵不太能理解这种感情,所以错误理解了耀祖的意思。你高中时期,作为xx比赛选手,去过一次美国。也因为和同去的伙伴偶尔手牵手,被人误会是蕾丝边呢。普莱斯在一边叹气:“幽灵,我不是让你好好去和YN还有耀祖说嘛?”“这样更效率。”普莱斯无语了,挥挥手,意思是让你们快走。于是,你又懵逼地被幽灵拉走了。他要带你去哪儿?连普莱斯都同意了?其实,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冒牌货,但是你倒不担心他害你。你算什么啊?他害你都浪费子弹。而且,他要想害你,还需要等到现在?“幽灵先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他打开车门,示意你上车。你注意到,他又换了一辆新车,一辆巨大尺寸的凯雷德,真的特么像火车头。你不自觉想着,等下你要是不配合,他怕不是会用这辆车反复碾压你......但是,你还是想先问清楚:“幽灵先生,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上车的。”幽灵叹了口气,突然弯腰掐住你的腰,将你原地举起。“啊!”你惊叫一声,心脏瞬间揪起,然后被他放进了副驾驶。这一下好像你是什么小熊玩偶,身体里都是棉花一般。他关上车门,自己走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室。这下,你也有点生气了,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启动汽车,淡淡道:“难道你想继续在那边,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放在轮椅上演戏?”四所以,他是为了你好?而且洋娃娃什么的......虽然怪怪的,但你又无法反驳他的形容。客观来讲,他也确实拯救了你。你偃旗息鼓,低声道:“谢谢你。”“等会儿再谢我吧。”听他这么说,你好奇地问:“所以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到了你就知道了。”沉默了五分钟,你有些坐不住了,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对他,你有太多问题,最直白的一个就是——“你......到底是谁?”他淡淡道:“我早说了,我是幽灵,真名西蒙·莱利。”你没跟他急,因为你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只是目视前方,看着车灯穿透黑夜。“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跟了我一路那次。”“记得,你买的酒很难喝,你的嘴唇很柔软。”?诶,不是,这小子是在和你调情吗?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你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不,认真的。”你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否则没完没了了。“那天,我其实是注意到你的肩膀,没有枪伤,才意识到你不是......不是我认识的西蒙·莱利。”“那个我是怎么肩膀中枪的?”你忍不住回想起那天,直升机掀起的旋风,吹乱你的头发,枪林弹雨中,那个人义无反顾向你跑来。“为了来救我。”幽灵冷笑一声:“没出息。”你开始不爽了,但你决定没必要和这个家伙争论,于是你说:“所以明白了吗?我知道你不是幽灵。”“不,我是,”幽灵踩上油门,凯雷德咆哮着加速,“只不过是做了另一个选择的......倒霉的幽灵。”五另一个选择?倒霉的幽灵?什么意思?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卡厄斯?不对,滚出地球!大概是察觉到你的烦躁,幽灵笑着说:“别急,我今天都会告诉你的,只不过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你撇撇嘴:“问吧。”倒是很公平,他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有勇气杀人了?杀的还是父母。”这人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迂回?哪有人一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啊!但是,你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说的人。“为了腾位置。”“位置?”你面无表情道:“每个人都有父母,这是世界运行的规则之一。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有两个位置,一个父亲的位置,一个母亲的位置。”“的确。”“偏偏......两个烂人占了我的位置。”幽灵偏头道;“可是,没有人能够替补这个位置。”你赌气道:“那就空着,空着就有希望,被占了就永远没希望。”有那么一分钟,幽灵都没有说话,你以为他被你的歪理震惊了,还产生了一股诡异的得意感,大概类似于“你小子也有语塞的时候”。不料,幽灵突然开口:“或许,你的希望来了,你可以叫我一声Daddy试试。”???你不能更迷惑了,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劳驾,你不要占我便宜好吗?”谁知,幽灵却一边开车,一边侧身从后排座位拿了什么东西丢到你身上。“Baby,看Daddy给你的玩具。”你没心思去注意他的烂话,因为他丢给你的东西,是那两只小熊。六那天,你把这两只小熊都忘记了,没想到幽灵却把它们放在了车上。所以,这段时间,这家伙开的车上都有两只小熊?想到这里,你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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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你没搭理他,只是右手拿起小粉熊,摇晃着,仿佛在对左手的小棕熊说话。“小棕小棕,今天晚上我做了日式料理哦,你吃得惯吗?”“怎么吃不惯?总是问一些笨蛋问题,你这个蠢货。”突然,旁边的幽灵发出一阵笑声。你故作气恼:“干嘛?没见过玩偶戏啊!”“没见过,在你这里是第一次。”你再接再厉:“幽灵先生,你呢?你吃得惯生鱼片吗?”幽灵单手把着方向盘,闲闲地看你一眼,轻声说:“怎么吃不惯?总是问一些笨蛋问题,你这个蠢货。”?你气得大吼:“哈利·幽灵·破特!你竟敢用我发明的咒语来对付我!”幽灵竟然开始大笑。小东西笑得还挺好听,把你整懵了。幽灵抽空看了你一眼,发现你一脸痴呆,又续了一波大笑。“你之前提过的什么奥罗拉公主,我没看过,但《哈利·波特》我是看过的。”你凉凉道:“恐怕没有没看过《哈利·波特》的嘤国人。”幽灵没有再对哈利展开话题,反而话锋一转道:“你之前应该叫我陪你去买东西,至少我不需要一个弱小的女人牺牲自己来吸引敌人注意力。”似曾相识的句式......只不过上一次是拉踩基根,这一次是柯尼格。他说他就是幽灵,还说之前的西蒙是“另一个我”。一分钟后,你忍不住张开嘴,出其不意地......轻声喊道:“西蒙?”“嗯?”幽灵很自然地回应着你,却又反应过来你叫的是什么。他转过头,似乎想确认你的表情。却见你正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手里抱着两只小熊,仿佛刚才那一声“西蒙”只是来自梦里的声音。你们没有再对话。七你没想到幽灵会带你来这里,这个你连做噩梦大概都会避开的地点。杀了父母的废弃教堂。你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可见这里真的很偏远。等下你回去怕不是凌晨了,你明天还答应了子墨出去体检呢!“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上次因为各种复杂因素,你并没有好好观察这里。现在心情放松了,你才注意到,这里距离海边很近。你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它们正不厌其烦地冲击着岸边岩石。天际已经完全变成深蓝色的一条线,横向延申,似乎没有尽头。更近一些的棕榈树隐匿在夜色中,只剩细瘦剪影。“我说了,带你来举办真正的葬礼。”他打开后备箱,拎出几大桶......汽油?你呆呆地看着他拧开汽油桶盖子,开始沿着废弃教堂周围泼洒汽油。你忍不住追上去,问道:“你想干什么?你想纵火?你疯了吗?”就算......就算这里的确荒无人烟,四周除了这座小型教堂以外,没有其他建筑。教堂背后更是砂石地和海滩,但纵火就是不对的吧!“只有火,才能烧掉回忆。”你一愣,随即想起泰戈尔的诗句,好像是这么说的——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话是这么说,但泰戈尔也不是叫人真的去烧点什么吧!你摇头吼道:“你这把火只能烧掉你的脑子!”幽灵已经倒完第一桶,又拧开第二桶的盖子继续。你觉得这小子真是没救了,可你也没办法阻止他,干脆站在一边摆烂,看他硬生生倒完所有汽油,几乎将整个教嘦堂全面覆盖。突然,他向你招手:“过来。”你本能往后退,同时摇头,你才不要过去呢,当共犯什么的,太不妙了。幽灵见你不配合,竟然主动向你走来。干、干什么!你哪怕穿着高跟鞋,也忍不住转头拔腿就跑。可惜,没跑几步,你就被他捉住了。他单手搂住你的腰,轻松将你捉进怀里,然后抱着你就往教嘦堂门口走。你绝望挣扎着,吼叫道:“放开我,我不要!快放开我!”不仅仅是可能点燃的火,或者说......根本不是因为火。你只是......只是不想再接近这里,不想再看到这里的一切。“看好了。”幽灵将你放在地上,两只手禁锢住你的脑袋,强迫你观看。“右边,柱子侧面,你在那里锤杀了你的母亲。她的胸腔都被你锤得凹进去了,心脏几乎全碎。”不要......“左边,大门口,你在这里锤杀了你的父亲。他半个脑子都没了,脑浆流了一地。”不要......“这里,才是梦魇会缠上你的地方。”“啊!!!”你控制不住地发出悲鸣,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拼着脖子扭断的风险,你强行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反手就是一巴掌。啪!“我就是个杀人犯!”你嘶吼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也是伤口,狠狠戳刺。“是个该下地狱的杀人犯,你满意了吗?!”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才是你的救赎。为什么呢?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原本只是不盈一握的迷惘,最后却被催生成如此沉重的罪恶。只是简单地遗忘,或者是装作房间里的那头大象不存在,有什么用呢?你感到窒息,又感到疲惫,仿佛肩头被压了千钧之力,就快要压断你的脊背。“幽灵先生,你说要带我来参加真正的葬礼......”你好像喝醉酒一般,不受控地原地晃动,左脚绊右脚,差点摔跤。“谁的葬礼?其实是我的葬礼对不对?”你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把它放到脖颈间。“来吧,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你直视他的双眼,充满憎恨。“杀了我!”幽灵叹了口气,将你再一次搂入怀中,不论你怎么反抗也没用。他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把它放进你的手心。你想扔掉打火机,但失败了。幽灵的大手覆盖在你的手背上,控制你的手指打燃火焰。然后,你们一起把打火机,丢了出去。霎那间,火焰冲天而起。在迅速占领整片教堂之后,它们又顺着柱子往上攀爬。火焰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也一瞬间蒸发了你脸上的眼泪。所有的爱,所有的恨,仿佛都在这片火海中死去。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这片火海中获得新生。你没有再挣扎,只是呆呆地看着这火焰。幽灵在你身后,静静陪着你。他一只手环绕住你的整个肩膀,一只手揣在衣兜里。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忘耍酷。火可真是个好东西。它是普罗米修斯受尽折磨都要带给人间的好东西。横冲直撞、不分青红皂白、不知人间疾苦,都要带来光明。“五年前,因为我,我的母亲、弟弟、弟弟的妻子、侄子,全部被人寻仇,被残忍杀害了。”你听到幽灵在你耳边低语。“我也为他们举办了这样的葬礼。”你转头,低声问:“然后呢?也埋葬了你自己,成为了幽灵?”“是。”“后来呢,你做错了什么选择?”幽灵捏住你肩膀的手收紧了,让你感觉到了一点疼痛。“普莱斯向我发出邀请,加入141基地,成为一名雇佣兵,我没有答应。我选择了继续为阿美丽卡效力,并最后死于又一场背叛。”你从他怀里退出来,疑惑地看着他。“YN,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是幽灵,一个真正的亡灵;我也是西蒙·莱利,只不过是没有与你相遇的西蒙·莱利。”你上前一步,缓缓伸手,抓住他骷髅巴拉克拉法帽的一角。他没有阻止你。你稍稍用力,扯下了帽子。“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亡灵呢?”“我不相信上帝,但我相信火焰,是火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尽管在那个选择之后,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至少,西蒙·莱利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对吧?”你意识到他最后一句问话不是对你说的,于是猛地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鬼脸先生。“果然只有她,才能逼你现身。”鬼脸缓缓走向你们,淡淡道:“放了她,和她没关系。”一模一样的声音......但是更为熟悉的语气。幽灵嘲讽道:“西蒙·莱利,你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个地步,需要靠看着一个女人来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鬼脸依然很淡定:“女人又如何?生活无非就是工作、爱好、女人。”他走到你们近前的位置,伸手慢慢脱下鬼脸面罩。火光映照下,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张你魂牵梦萦的脸,终于显现。他转过头,轻声唤你:“YN.”